欧阳澈抬了抬手，“不必客气。”
看了平云间一眼，却被他眼睛中的阴郁吓到了。
这个男人，一生中经历的太多了。
而且大部分都是不公。
自从他到了平星国之后。
“你怎么来了？”欧阳清照看着欧阳澈，他脸上的那根呆毛和他一样张扬。
黑暗之中的欧阳澈让她觉得更加迷人。
“没什么，怕你找不到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又看了一眼身边这个男人，欧阳澈说，“平云间，你没什么事儿就走吧，我和我妹子说几句话。”
“是，澈月公子，我告辞了。”
然后又向他们两个人行了礼。
清照回了个礼，欧阳澈点了点头。
“下界的人？”等平云间走远了之后清照才说。
“嗯，是下界最尊贵的公子。就像平星国的秦鸣渊。”
“懂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看你们挺亲密。”他老远就看见了这两个人，但没有用灵力探听。
清照摇了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是简单的寒暄，不过刚才我想要未予家的那本灵修书。”
“她肯定拒绝了。”
“你说的没错。未予毕竟要考虑她们明王府所有人的性命，我能理解。”
“你理解什么，那个小丫头说得对，她想得到所有人的性命，你怎么就不明白你拿了那本书之后咱们欧阳王府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他叹了口气，清照是自己带大的，她和自己说脾气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当然知道，但要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不是你说的吗，我记得清清楚楚。”
“但我不是还说过量力而行，不要螳臂当车。”
“哥，我知道，但是，你也知道，我做这些事的目的，你不是一直支持我的吗？”
欧阳清照总觉得世界上除了欧阳澈几乎没有人了解她。
在很多事儿上他们两个的意见基本一致，不论是去迷森林，还是去无人之境，还是寻找逍遥骨，他们的意见都是一致的。
“对呀，但咱们也不能太鲁莽。清儿，我知道你有想法，有向上的能力，但是我们依旧要顾虑家族。”这是他第二次叫她清儿，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正好是她七岁想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的时候。
一时间欧阳清照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又要离家出走一样。
“你又怎知我没有考虑过。”
“那你说说。”
“平星国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三大国家之间还在相互试探，子怀，子染，他们两个来这里的目的也没有那么单纯。”
她什么都明白，子怀子染只不过是圣域派来试探的人。
为了十二日夜，为了逍遥骨，又或者是为她。
这都是原因。
因为凡事有预见的人都知道这几年应该不会太平静。
并不是因为秦帝的预言，也不是因为她的出生，而是因为在百年发展和竞争之后，平星国，圣域，无人之境，还有下界都已经不满足现在的境况。
想要打破这层薄膜。
而欧阳清照的出生正好促进了这层薄膜的分化。
“不过我也是有私心的，现在我灵力尽失，毫无战斗力，我很讨厌这种感觉。”虽然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过这种事情。
“好了，我会想办法的。”
欧阳澈只留下了这句话。
但欧阳清照心里并不对他所说的话抱有太大希望。《异禀》对明王府和平星国的作用意义重大，而且明王专门为这本书修了个阁楼，据她了解，阁楼之下有一个地下室，足足有九层。
每一层都危险重重。
而且除了明王没有人知道这本书藏在哪一层。
......
回到女舍，清照一身疲惫。
其余三个人都入睡了，不过屋子里还给她留下了灯光。
饭桌上围着几个包子和一口粥。
其实未予说的未必不是真话，生活或许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糟糕，至少暂时是这样。
谁不想岁月静好呢。
吃着东西，但清照脑子还是一直在胡思乱想，在想平云间和她说的话。
原本她只是简单的想过这件事儿，她厌恶秦帝给他定的人生，也厌恶极了秦氏王族对她的态度。
但她似乎没有想过重新洗牌太华一界。
不要看平云间身在平星城无甚能力，还被平星国人欺负，但是他心里是有理想，有野心的。
下界之人在平星国和平星国人在圣域是一样的。
清照能感受得到她和子怀子染之间的差距。
纵然年龄相当，但是灵修天差地别。
这是自他们出生就有的优势。
平云间纵然用一百二十分的努力也超越不了平星国人的修炼境界，纵然平星国人再努力也难以达到圣域水平。
欧阳清照有时候真的有一种无力感。
她想要抗争，想要自由。
想要逍遥。
千里之堤，始于垒土，若要有逍遥，便要有所作为。
而那本《异禀》，她......
“子清，你怎么还没睡？”风泽站在楼梯上，只覆了一层孰衣。
眼睛迷迷糊糊，显然还没睡醒。
“嗯，没啥的，刚回来，吃点儿东西。”
“对了，明天不去书舍了，刚刚铭阳说过的。”
“嗯，知道了。”
“好像是因为咱们的教员有事儿不能来了。”
教员？
说的应该就是子怀子染吧。
子染病重，但子怀至少没什么事儿吧。
不是说有个姑娘代子染教我们吗？
“嗯。”
说罢，她只是倒了杯水，“你怎么这么低沉，不觉得很开心吗？明天就可以睡个懒觉了。”
“没有，只是觉得正常，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么轻松吧，或许教员憋着大招呢。”
风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又迷迷糊糊上楼了。
子清也只简单吃了几口就上楼了。
房间每个地方都有了她自己的味道。
“主人在想什么？”玉书跳了出来，站在子清肩膀上。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子清轻轻的点了点玉书的头。
“我觉得那个下界人说得对，主人本是天之骄女，不应该困在秦氏王族的羽翼之中。而且咱们迷森林百万灵兽几百万年的等待不能付诸东流。主人您可是万兽之主！”
万兽之主？
天之骄女？
秦氏王后？
子清的脑袋乱糟糟。
“我知道。”她感觉所有人都在推着她往前走。
“主人......”
“我知道。”
“我是想说，不管主人怎样我都会陪着主人的，因为主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玉书两只小手抱着子清细长白嫩的脖颈，脑袋用力贴近子清的耳朵。
说着温软香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