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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胭脂血:玫瑰如血染

素和燚让郁归的禁卫军在外面等着,他们三人跟着进去查看,以免显得太过失礼。

门庭虽不大,但设计得颇为雅致,的确不落书香之风。无名对内外建筑兴趣不大,他在意的是后院——那几个店家说过的玫瑰丛。

“这位是阙夫人吧?久仰久仰,贫道听闻夫人还有门做脂粉的手艺,城中有名的脂粉铺子都在您这里买花瓣制作,夫人可否带领一观?”无名还没忘了自己披着个道士的假面,恭像模像样打了个礼,含着笑的狐狸眼注视着闫三娘那张貌美的面容。

闫三娘美则美矣,却是有几分病态,面色不太好。本应是蜡黄,可现在似又多了几分莫名的苍白,近了瞧,着实诡异。不过她本身似乎不察,只是语调里带了分柔弱,加上音如莺鸣,脸色不好着实损不了她几分。

“不过是凑合营生罢了,不过似乎没什么赚头,买药的钱都不够……”闫三娘有些担忧得看了一眼正扶着她的阙思澜,似乎是在自责拖累了他。

阙思澜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攥紧了她的手,摇了摇头。转头对无名道:“那玫瑰长得不错,是我在照看的,三娘身子不好,不想她太过劳累。这样,我先送她回屋,我带你们去后院看。”

后院的玫瑰丛不太多,但胜在颜色妖冶。一片血红,似乎比忘川河畔的彼岸花都要来得鲜艳。

(本插画为每天读点故事APP官方特邀创作插画师:朝华永载)

素和燚出身官家,御花园中什么样的名品没见得过?可此处的玫瑰,却是让他有些心倾,他此生未再见过如此胜如鲜血的花瓣了。

无名扫了一眼后院,见一旁还搭了一个小茅棚,底下还有桌子和凳子,一旁摆放着瓷碗竹片等工具,似乎是闫三娘平日里做胭脂的地方。

阙思澜见几人目及那处,便开口解释,“三娘总觉得她的病拖累我,不愿整日待在家中,也不愿我和家中要钱,便做些胭脂,卖给一些商铺,或者自己去摆卖一些。至于你刚才说过有脂粉铺子的人来买花瓣,那都是我卖出去的,把铺子给的钱说得多一些,自己从家中拿钱来补。”

“听闻阙公子满腹经纶又精通乐理,谋略更是高深,被人称之为未来朝堂的中流砥柱。公子怎么没谋得一份营生?就算不入官场,做个教书先生似乎也不至于让你娘子操心家用吧?”无名踱步自花丛旁,捏了捏那花瓣,花瓣肉厚多汁,的确是做胭脂的好材料。

见无名说与做似乎不同,素和燚却按捺住没有开口为阙思澜解围。之前无名猜测给素以推荐胭脂的人乃是一男子,更是有家室。现在看来,阙思澜似乎也有嫌疑?

只是素和燚不解,这胭脂被施了法术或许与闫三娘有关,那阙思澜推荐胭脂给素以,总不能是狼狈为奸吧?就算如此,这闫三娘难道要阙思澜去用美男计吗?

“我也曾想过找份营生,可惜三娘的身体一直不好,若是无人照顾,怕是不好。至于家用……待娘子好些,我自然会谋寻营生,将钱财还予家中,不让家中长辈担忧。只是,这些似乎不劳……先生您操心了。”阙思澜不卑不亢,似早有思量,对于无名的莫名责难也没有什么失礼之处。

“阙公子误会了,我不过是询问一下,看看是不是对案子有帮助。相信你也听说了,六王爷现在正在查办一起怪案,贫道不才,却也愿献几分微薄之力。不过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每日每夜都陪在你娘子身边吗?”无名站在花丛出回过头来,盯着阙思澜的眼睛,似乎要从中找出真相一般。

“这是自然,三娘她身体不好,我怎能离了她?她平日里做胭脂的时候,我便在这侍奉花草;她去卖胭脂的时候,我也都跟去的!不过她偶尔午睡,我会寻空回家取钱,或者到集市去买些东西。”阙思澜似以无名怀疑他对自家娘子的照顾,恼得有些红脸。

“花草是你侍奉的?那……你怎么没发现,这些呢?”无名自身后折了一朵玫瑰,递到了阙思澜眼前。

后面的素和燚和郁归都上前一步去看,原本没看出什么,却在开口质疑的一瞬,看到花瓣微微一动。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血色的小虫,因为颜色与花瓣一致,若不仔细查看,根本无从发现。

“这……这不过就是只虫子,有什么?”阙思澜却是没在意,还欲打算将虫子拿下去踩死。

无名却是闪过这一举动,仔细看了看这小虫。他现在无妖力在身,若不是刚才颈上的宋婉提醒,他根本不知道玫瑰花上会有这些东西。

而他询问阙思澜有无营生,是为了确认阙思澜是否整日跟在闫三娘身边,以此来确认两人是否有狼狈为奸的可能。但听阙思澜所言,他似乎并非能整日看顾,总是会离开一时片刻,而夜间之时,那就更为不准了。而且无名指出小虫之时,阙思澜那不以为意的模样,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嫌疑。

难道,这一切是闫三娘所为?她是精怪,变化了形态去诱惑那些女子?可是宋婉并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妖气,而且这个闫三娘,似乎真的生了病。

那这玫瑰中的玄机,到底谁清楚?无名打算,再仔细探查一下,毕竟这花就长在这院子中,除了闫三娘便是阙思澜,没得第二个选项了。

无名拈下那片花瓣,向有些迷惑的阙思澜解释道,“这小虫名为‘食’,以精血饲养,是与蛊相似之物。只不过蛊毒害人,而这个‘食’却是将精血作为引,放到别的东西或者人的内部。”

“这是……什么意思?”阙思澜似乎还是在状况外,得不到无名的回答便回过头去看素和燚,希望有人能给他解惑。

无名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人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宋婉也证明了阙思澜并非精怪。只是无名心中有些不安,单看闫三娘的样子,总觉得她不像是有能力施术救己的人。

既然阙思澜是个“不知情的人”,那无名只得先将闫三娘带回去,至少要让两人断开联系,然后再观察他们二人到底是谁有嫌疑,毕竟这院子里就两个人,没有第三个嫌疑人了。下定主意,无名便给了郁归一个眼色,让他随机应对。

捏着那花瓣又在阙思澜眼下过了一遍,不意外地得到了对方嫌疑的目光,“帝京之中传出怪案,每七日便有一名女子被吸干精气而死,而这些女子的共同处,便是胭脂血。而她们买到的胭脂血,不是由你的娘子闫三娘所制,便是由她培育的玫瑰为原料。”

阙思澜瞪大眼睛,立刻便要道对方含血口喷人,可惜无名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咄咄道,“这胭脂内下有一种禁术,有逆施倒行使人起死回生的功效。众所周知你的娘子重症在身,她有多少作案嫌疑,似乎不用我说了吧?”

郁归接到无名的眼神,立刻大声对着院外喊了一声,一行禁军便冲进来要拿人。

闫三娘还在屋中休息,被禁军粗鲁拽起来,吓得花容失色。

“你!你们!”阙思澜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群冲进他家中的人,立刻挡到了闫三娘面前安抚她。

“我做梦也没想到请你进我家门会变成我的噩梦!”阙思澜对着素和燚咬牙切齿,挡在闫三娘面前,又指着那几从玫瑰对无名道,“你说那玫瑰是什么起死回生的法术对吧?你就是因为这一点怀疑三娘是杀人凶手?好!那我告诉你!我才是!那玫瑰是我在侍弄的,要是杀人凶手,那也应该是我才对!要抓,你们抓我好了!”

无名皱着眉看着这对难舍难分的小夫妻,摸着下巴猜不到谁更有嫌疑,若不是两人的演技都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那就是他们二人皆不知道这玫瑰之中的玄机。但试问会有哪个凶手会费尽心机地把术法引虫去种到别家?

所以,究竟这一切是个陷阱,有人陷害这对夫妻?还是,越是危险越是安全,他们故意如此再在人前做戏?

素和燚堂堂王爷被指着鼻子骂,却是敛了怒气,沉着眸子看向将这里搅成一潭浑水的无名,示意他解决问题。

无名也没想到阙思澜这么大脾气,连王爷都敢骂,“阙公子,证据摆在这里,胭脂是你娘子做的,玫瑰是你娘子种的,至于食虫里的血,恐怕都是你娘子的。没有见到你娘子脸色苍白,似有缺血之容吗?相信只要让大夫诊断一下,便知她此刻气血亏虚。至于你所说的侍奉花草,难道你能证明这胭脂是你做的,那食虫里的血也是你的?还是,你也需要大夫诊断一下?”

阙思澜终究是知礼之人,见对方拿出人证物证,纵是再心痛,也没有理由阻拦,总不能倒地撒泼吧?

无名看出阙思澜的动摇,目及闫三娘,又道,“阙公子,若真非闫三娘所为,刑部也自会查清,只是此时人证物证皆指向她,若不将人缉拿归案,刑部的脸面可是不保了。而且,现在没有定罪,相信刑部,也不会轻慢了闫姑娘的。”

听无名一口一个刑部,阙思澜立刻明白指代着他爹身居刑部高位。一是让他顾及他爹的面子,二是让他安心。

终于,阙思澜还是让开了身子,只是临走前握着闫三娘的手不住叮嘱。送走闫三娘后,阙思澜连头都没回,奔着阙家本宅的方向便去了,完全无视了素和燚那个王爷。

素和燚面色阴沉地回过头来,却是没有开口询问,径直转身上了马车。

无名拍了拍领子,“婉婉,你说他是不是生气了?”

宋婉被拍到头,动了动,又寻了个舒服位置。“你尽可再让他多生会儿气,反正做饭的是他家厨子。”

无名一个激灵,连忙跟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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