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白铎根根细长翘的眉毛轻轻的颤抖起来,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使得他不得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一睁眼便看到穿着一身黑色卫衣,把马尾辫扎的高高的南若。
在反观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些重要的遮羞布。
然而这个嘴里叼着白布条的女人还在对自己动手动脚!
“你干嘛!?”白铎猛的睁眼,想要伸手把南若从自己身边赶走。
谁知白铎一动,他身上的伤口就立刻崩开了许多,疼的他只能用眼神杀死南若。
南若对于处于激动状态白铎只是淡淡的笑笑。把碘酒涂在白铎身上后,南若把嘴里叼着的白布条放到手上。
然后开始对着白铎的伤口一圈圈的缠。
“嘶——女人!你就不能轻一点吗?”白铎疼的身上满是虚汗,剧烈的疼痛后一阵舒展,然后接着又是一阵疼痛,以此反复直到南若给他包扎好。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要是不救你,你直接就去世了。”南若把医疗工具依次放好,资金紧张的她,这些东西用一点少一点。
白铎词穷,不管这个陌生女人有什么目的吧,事实就是自己被她救了。
“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去医院?”白铎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着,开始打量四周。
他发现自己就是躺在了一个靠窗的小床上,他右手边就是墙壁,在往上十公分就是窗子。
窗台上面摆着一盆仙人球。
目光透过起着白雾的玻璃,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圃,开的灿烂。
“开什么玩笑,去医院不花钱啊?别废话,拿钱。”南若蹲在白铎床边,一双杏仁眼里闪着流动的光,光里边隐隐约约的标着一个符号“¥”。
白铎一愣,他那常年半眯着的眼慢慢的睁大,眼中始终缭绕着的慵懒之色也是消失殆尽。
“???”白铎有些不明白南若的意思。
“装什么傻?是我救了你,这救助费,医疗费,辛苦费,以及住宿费……怎么?你想赖账不成?”
说着南若还象征性的用拳头怼了怼摆放在房间中央的立式沙袋。
“爷没钱。”白铎脖子一横,语气平淡。
到这里南若笑了,她鼓了鼓腮帮,冷漠道:“你想白嫖?”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许久,最后南若让步。
“没钱的话那你就打工还债吧。”南若的语气不容置疑,她越是这样白铎脸上的笑意就越深。
“哦?怎么还?卖身吗?”躺在床上的白铎偏过头去,语意柔肠百转,笑声凄凉至极。
南若把脸皱成一个囧字,拳头紧握,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明明他才是白嫖的人,现在看来反倒是她南若逼良为娼的恶人。
***
“白铎!这就是你给我剥的卷心菜?菜呢?就给我剩个心?”南若从厨房拿着菜刀冲杀出来,手里还拿着白铎的“大作”。
白铎偏偏头,把搭在桌子上的腿轻轻放下,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嘘~~”
面对南若那一副杀人的表情白铎泰然自若,不是已经习惯,就是天生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白铎把手指放在嘴边,神秘兮兮的让南若凑过来。
南若皱了皱眉,手中的菜刀握得更紧了。
“我觉得眼下有个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南若没好气道。
这个小白脸白铎在南若的眼里一看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主。看他那一头的白毛就知道了,非主流一个。
放在以前这颗卷心菜够南若吃两天的了,结果到了白铎的手里那圆滚滚的菜,转眼就严重缩水。
可怜的南若还要考虑房租的事情,如今还要养这个败家的主。
“我拧不开汽水瓶盖。”白铎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瓶“雷碧”摆在了南若的面前。
“……”
南若看着一本正经的白铎,她在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羊驼吐满了口水。
“给爷爬!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情!我真的受够你了!压希雅嘞?”南若发现自己和白铎多说一句话就是对他的仁慈。
这种人和他交流是没用的,只有打,社会的毒打。
白铎熟练的从沙发上翻下,避开了南若的致命一击。
“哇!你来真的?”白铎双手扶着沙发,站在另一头与南若对质着。
“白铎,你这是鸠占鹊巢!”
南若以前以为是自己捡了个宝,谁知是捡了个爹。
她现在要与白铎正式的划清界限。
最后,大门被南若紧紧的关上。
白铎和他的猫被南若扫地出门。
“带上你的纸箱,给爷滚!”
白铎拍拍身上的土,最后望了望那扇紧闭的大门,啧啧的摇了摇头。
“她不要咱爷俩了,你说怎么办?”白铎把地上那只喵喵叫的肥猫抱起,似是在询问,而后愈走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