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云兴镇早市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繁华,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确在一家包子铺响起。
“小叫花子,滚滚滚…”包子铺老板对站在他店铺旁边的一位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小男孩喝道。
“死胖子,此路又不是你家开的,你管的还真宽,小爷偏站这,你能拿小爷怎样!去去去…别影响小爷吸收新鲜空气。”男孩毫不畏惧,反唇呛道,眼睛确死死盯着那冒着热气,又圆又白的大包子,鼻子凑上去吸了吸,嘴上吧滋吧滋几声,想必咽了不少口水。
“嘿,俺这暴脾气,小叫花子,皮痒了是吧!”身材圆胖的的店家,瞪着那快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拿着擀面杖走出作势要打。
男孩也不傻,见胖店家气势汹汹的出来,赶紧退了几步,而他身后就是胡同,显然是精心安排过逃跑路线。
“死胖子,来啊,你以为小爷怕你啊!”男孩嬉笑着一边作势要跑,一边嘴上挑衅的喊道。
胖店家本想驱赶一下就算了,还是做生意要紧,谁想这小叫花子和他卯上了,一气之下,向外多跑了几步,而就在他背对着包子铺的那一刹那,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猫出来了一个衣着更烂,头发更乱的小叫花子。
只见他伸手快速的在热气腾腾的笼中抓了两个包子,转身就跑,可能是包子太烫,没跑两步就听到“啊!”的一声,包子抛在了空中,但很快又被接住了,然后又叫着把包子抛了起来,反反复复看起来特别滑稽。
胖店家哪还有心思去追,生怕哪里又猫出来一位,拿了他家包子就跑,那他今天还不都做了慈善。
刚刚的一波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云兴镇的热闹繁华,吆喝叫卖声比刚刚反而更大了。
而云兴镇的西边一处破旧的草庙里,两个小叫花子正一个接着一个说着“好吃,真好吃。”
“小丰,跟着季大哥我,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刚刚一直挑衅胖店家的男孩说道。
“是的,如夜,没有你,我早死了,我张小韦欠你一条命。”另一个被叫做小丰的男孩说道。
“说那些干什么!”季如夜不在乎的说道。
张小丰笑了笑,然后轻咬了一小口包子,细心品味了一下,说道:“这真是云兴镇最好吃的包子,但就是那胖店家太凶,如夜,你难道不怕!要是我,早被那胖店家给吓死了,你看他手臂比我大腿还粗。”
“是啊,要是我们能够进入云鼎山修仙,再粗的手臂我们也不怕。”季如夜一口吞了剩下的半个包子,一脸向往的说道。
“修仙?修仙真的那么厉害吗?”张小丰茫然的问道。
季如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躺在了地上的草铺上,嘴里叼了根麦梗,架起二郎腿,然后才饶有兴致的说道:“小丰,你是没有见识过修仙人的斗法,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是吗?”张小丰盘腿坐下,右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季如夜说道。
“这样跟你说吧!那修仙的能者,可以御剑而飞,呼风唤雨,更有得道者,渡劫升仙。”季如夜越说越兴奋,到最后都跳起来,手舞足蹈,好像他就是那大能力者。
“修仙又不能当饭吃。”张小丰很不以为然的说道。
季如夜白了张小丰一眼,怪叫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修仙了还愁吃,你白吃还差不多。”
说到吃,张小丰兴致一下高涨起来,对于季如夜的阴阳怪气也不在意,急忙问道:“上了云鼎山就不愁吃了吗?”
“那不是废话!鸡鸭鱼肉,那都是俗食,修仙人看都不看一眼,听说都是吃灵丹仙浆,天材地宝,都是人间极品。”季如夜翻了翻白眼,不急不慢的说道,心想“穷的叮当都不响,还有个吃货兄弟,真是醉了。”
张小丰哪会去在意季如夜怎么想,脑中不断幻想着那些美食,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抬手就用那灰的有点发亮的衣袖擦了擦,可伶那一年不洗的衣袖又灰亮了几分。
也许是画饼充饥不过瘾,只见张小丰,一下把季如夜拉起来,往外跑,嘴上碎碎念道:“完了,完了,来不及了。”
季如夜莫名其妙,身体跟着季小丰跑,嘴上连忙问道:“咋了?什么完了、什么来不及了?”
“边走边说。”张小丰脸有急色的说道。
季如夜被张小丰带着一路向南走去,路上,在张小丰讲述下,季如夜算是明白了,原来在他们设计偷包子的时候,张小丰蹲在角落的时候,听到隔壁云味酒楼议论云鼎山十五年一届,向外广招弟子的消息,听闻只要四到十二岁的孩童都可以参加测试,合格者就可以进入山门拜师修仙,而这一届一个月的测试期只剩明日一天了,其他参试者恐怕早就测试完了,不知还有没有他们的位置。
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一线希望总是希望,云兴镇距离云鼎山三百余里,又不像修真人士能御剑飞行,又不像世家子弟能做马车,只能辛苦一下自己的双腿,昼夜赶路。
赶路途中,张小丰还讲了点他听来的笑谈,比方说,云鼎山这十五年一届的参试称为云鼎试,而云鼎试只招收十二岁以下的孩童,所以就造成了每届的第一和第二年云兴镇的新生儿特别少,以至于闹出了很多笑话。
云兴镇就有一户王家,想让自己的孩子能赶上云鼎试,硬憋着两年多不和娘子同房,那娘子闹的鸡飞狗跳,整个云兴镇都家喻户晓,成为一时的笑谈,此处不表。
云鼎山,位于云兴镇的南边三百余里,五行属火方位,三座赤红色的山峰斜插入云顶,长年烟雾缠绕,站在远处瞭望,犹如一座巨鼎立于云端,故名“云鼎山”。
云鼎山本不出名,只因1200余年前,一位道家丹师赤炎子路过此处,见此山风水极好,有火有鼎,实乃炼丹圣地,逐上山炼丹,十余年后出,丹术大进,也许天助这位丹师,在他炼丹期间又无意在山中一洞府得一古鼎,鼎身有铭文,乃是一门修真法门。
赤炎子大喜,逐按铭文修炼,道法大进,乃居山开宗立派,创建“云鼎宗”。
凭祖师赤炎子的“丹学”、“道法”,使云鼎宗立于中域千年而不败落,赤炎子仙逝后,又出现几代惊才绝艳的掌教,使得云鼎宗实力声势拔地而起,云鼎山的三座山峰也发展为:左“剑峰”、中“丹峰”、右“灵峰”,并称为云鼎宗“三绝”,名声响彻中域,与正道“千音宗”、“万符堂”、“梵天寺”并驾为两宗一堂一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