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除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以外，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味道。
季染皱眉，然后四处扫了扫，想看看这味道是来源于哪里。
这时，便见凤凛跃过了她的身边，走到了床边，伸手摸了一下尸体头顶的血窟窿，然后似乎放在鼻尖闻了闻。
有一瞬间，季染觉得胃里有点翻滚。
凤凛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一旁的代宁，一双眼睛闪过一道暗暗的沉色，然后默不作声的抬脚离开了宿舍门。
唐砚收回目光，同刚来的程予一同离开。
而季染也没有多作停留，目光再次扫了一眼床上的尸体，便在唐砚之后也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季染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石浩，见他一直在向房间里望，却始终没有进去，见季染看他，立马就别开了目光，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从宿舍出来之后，其余的人都向食堂走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已经死了太多人了，所以这一次大家的反应好像并没有多大波澜了，就连昨天快要崩溃的田泽翼似乎也没什么反应了，反倒是一项独来独往的代宁今天和他们走在了一起，脸色看上去也不好看。
季染打好饭菜之后，向座位那边走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像之前一样坐好了。
唐砚和程予坐在一边，对面是凤凛，凤凛旁边空着的位置显然是留给季染的。
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昨天和唐砚的对话，季染垂眸顿了顿，于是选择了他们旁边的一个空桌。
凤凛本来正在吃东西的动作停了停，抬眸看着季染把餐盘放在了隔壁桌，无声的扯唇轻嗤了一声，“你有病？”
季染：......
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季染重新拿起了餐盘，选了一个更远的桌子坐了下来。
凤凛冷眼看着季染坐在了另一桌，
“病的不轻！”
唐砚看了看两人，漂亮的眸子动了动，却没有说话，端起餐盘起身走到了季染那一桌。
季染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今天我们还是兵分两路，一边去找宿管阿姨偷到钥匙，另一边去盯住医生，我们两个一起去宿管阿姨那偷钥匙，放学之后将她引过去…怎么样？”唐砚一边往嘴里送着食物，一边说道。
动作慢条斯理的，看起来衿贵优雅。
听到唐砚这话，季染抬头望了一眼凤凛的方向，却正好和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便立马扭过头来，胡乱的说了一句，“好。”
假如凤凛原本是帮助季依染的，以季耀光和赵蕾对他们这个掌上明珠的女儿的宠爱程度，花重金找一位靠谱的人也并不奇怪。
可是以她这几天对凤凛的了解，像凤凛这样的人，如果是他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是季家再有钱也没有用。
所以很大的可能，这是一个凤凛拒绝不了的关系人情。
那也就说明，他和季家有很深的交情了。
……
“你是不是在想凤凛和季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唐砚的声音打断了季染的思绪。
季染皱眉，“你是会读心术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唐砚准确的说出她的内心所想了。
“读心术不会，不过我一般只思考自己感兴趣的人，一般人也不配我动心思。”唐砚道。
“或许我该和你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真正的名字叫做顾清宴，很巧…也来自海川。”
唐砚说完之后，季染愣了几秒。
顾清宴？
可上一次凤凛可不是这么叫的。
海川市…姓顾的…
只有和季家齐名顾氏企业了。
顾家的独子，还和季家定下了婚约，那唐砚岂不是季依染的未婚夫？！
“你姓顾？那个顾？”
唐砚点头，温声道，“唐安初是随母亲姓的名字，在可以进入十三夜的所有人所缔造的单独世界里，别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既然如此，季家不找你这个未来女婿来保他们女儿，却反而…似乎找了你的对手？”
这一点岂不是不符合常理？
“季家并不知道顾清宴和唐安初是一个人，不过倒确实是派人来请过我，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请动凤凛的。”
唐砚这话说的很认真，他确实是想不通凤凛为何会答应亲自出马来带季家的人。
季染垂眸，发觉只要是和季家沾上边，都会像一团乱麻一样绕在她身边。
“至于你说的未婚夫，我还不敢当，顾氏出了点小问题，季家的大小姐可不是我能高攀得起的。”唐砚好看的眼睛里似乎微微一凛，声音带着有些凉意。
季染挑了挑眉，好像不久之前确实有听过顾氏企业的投资失败，资金链断裂，甚至可能还会影响根基。
看来…是季耀光和赵蕾看不上顾清宴这个女婿了？
不过看唐砚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个家里即将破产的落魄少爷，更像是一个深不可测运筹帷幄的掌权人。
所以季家可能八成要目不识珠了。
这倒是有点意思。
“那可真是可惜了…”季染道。
“可惜什么？”
“可惜季依染没有做顾氏女主人的机会了…”
唐砚笑了笑，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季染一惊，表情有些怪异，“你不惜跟着进十三夜，不就是为了千里追夫？”
这话一落，唐砚脸上的脸一下子僵住了，似乎用了好几秒才找回合适的表情。
“季小姐，我的取向正常！”
季染一噎，嘴巴里的饭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看着唐砚一本正经的样子，季染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之前见他和凤凛的相处模式，季染一直觉得他们俩是相爱相杀，彼此了解互相欣赏又互不服输。
当真是一对很好磕的cp啊。
“如果不信的话，季小姐可以试试看。”唐砚笑道，一双好看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季染，好像泛着流光溢彩一般。
季染打了个寒战，觉得有些恶寒，没有再同唐砚搭话，而是想低头把盘子里剩下的东西给消灭了个干净。
然而这个时候却见凤凛站定在他们桌边，声音淡淡，“你可以笑的不这么恶心。”
这话显然是说给唐砚听的。
唐砚：……
季染：这确实…挺好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