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陆柯这一次放下了筷子，看向季染。
像是在说，你有什么问题就一起问了吧。
就当是这顿饭的报酬。
季染也没有含糊，先是问了几个有关十三夜的问题，然后又问了几个关于彼岸的事情。
在陆柯的解释之下，季染才知道，原来最开始能进入十三夜的人，他们和别人说起这件事情，亲戚朋友却都把他们当成疯子。
直到后来偶然的情况下，一个前辈建立了一个论坛，发了一篇名为“濒临死亡，会有神赐予的重生机会”。
正是这篇帖子，引起了其他能进入十三夜之人的共鸣。
再后来，发帖的人清除了整个论坛的消息，他们建立了一个网站，专门给所有十三夜之人来沟通。
所有能进入十三夜的人，也都开始发现他们的生活和正常人发生了变化，大家不约而同的开始慢慢远离正常人的生活。
于是就有了各种十三夜的人自发的建立了许多组织，这些组织里的人互相帮助，结伴闯过十三夜。
也会接受酬劳和佣金，去保护那些没有组织的雇主。
但当季染问起进入十三夜的人会发生什么变化的时候，陆柯却又闭口不谈，只说她会自己慢慢发现的。
彼岸里除了凤灼染和陆柯、冬柠三人之外，还有胖子冯飞，瘦子苏千，和梁叔、阿源。
陆柯已经过了三夜，冬柠过了两夜，剩下的人分别是四夜、四夜和六夜、五夜。
“那凤灼染呢？”
“染哥...下一夜也是第六夜。”
从陆柯口中，季染不仅知道了有关十三夜里的规则，也大体上对彼岸里的其他成员有了初步的了解。
季染甚至有理由怀疑，凤灼染将他留下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修门，而是为她答疑解惑。
两人吃的差不多了，门口的工人也终于都安装好了，向陆柯打了一声招呼便抬着那扇废弃的门下去了。
“这是钥匙。”
陆柯把安装工一进门就给他的钥匙递给了季染，接着说道，“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我就离开了。”
“还有一个...凤灼染为什么记不住别人的名字？”
这种状况季染还是第一次听到，难免觉得有些神奇。
“能被十三夜选中的人是上天的一种恩赐，得到这种恩赐，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这就是我刚刚说的你会慢慢发现你和普通人产生了变化，而每一个获得天赋能力加成的人，则会被另外剥夺一些什么。染哥的记忆力超群，所以获得了天选能力之后，被剥夺的是部分记忆力。”
陆柯慢慢解释道，“不过，这并不包括十三夜里遇到的同行之人。”
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季染也就暂时没有其他的疑惑了。
陆柯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季染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去学校了。
她的工作是在海川大学任职辅导员，下午一点有一节专业课。
课程结束已经是晚上五点了，办公室的老师邀请季染一起去吃晚饭，却被她礼貌回绝了，她想来很少参与团体活动，一是觉得不自在，二是也无心去和别人交际。
在办公室整理完备课的档案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季染打算到学校门口叫辆出租车直接到家，却在刚刚出了校门，就被几个人给围了起来。
季染抓着背包的手紧了紧，目光在面前几人脸上扫过。
“二小姐，老爷夫人请您回去一趟。”
其中一个人开了口。
那人季染似乎还有点印象，确实在季耀光的身边见过两次。
季染的声音有些冷漠，“看这架势，是请还是绑？”
那人笑了一下，面上看着恭敬，可又带着些不屑，“老爷吩咐请您回去，可要是二小姐不配合的话，绑也不是不可以。”
季染暗暗地咬紧了后槽牙，缓缓扯了扯嘴唇，“好。”
“车子在前面，还请二小姐跟我们走。”
季染跟在那人身后，剩下的几人则跟在季染身后，把她团团的包围起来，似乎是怕她耍什么手段逃跑一样。
上车之后，司机立马就发动了车子，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能隐隐看到季家的宅子了。
季家的下人一听见车子的喇叭声响，立马就按动了发大门开关。
季染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抬头看着六层的欧式别墅，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一股厌恶。
下人打开别墅大门，季染刚刚一只脚踏进去，就被迎面一团黑影差点扑倒在地上。
好在季染站的稳，又及时扶住了门，所以才没有被扑倒。
站定之后，季染才看清刚刚扑向自己的是季依染。
她头发乱成一团，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松松垮垮的在身上。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来！为什么没有回来！都怪你！季染！都怪你！你为什么没有回来！”
季依染扑了个空，跌坐在地上之后，嘴里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再次向季染扑过来。
季染这次有了准备，伸手抓住了她的双手用力钳制住了季依染。
“你有病？”
“都是你！季染！如果你回来了，我就不用一个人进第二夜，我可以借你的命活下来，还有彼岸的首领帮助我，可现在…现在我只有一年的寿命了，我只能活一年了！”
“啊啊啊！无头鬼，无头鬼又来了，他要吃了我，吃了我！”
季依染被季染抓着双手，一边疯狂扭动着身体想要挣开，一边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满脸恐慌之色。
季染一个用力，将她狠狠的甩在了地上，而自己则搓了搓双手，站定在原地冷漠的看着季依染。
她进入十三夜的前一晚，季依染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季宅，可是那天她刚刚从外地参加了一个讲座回来，便直接回家休息了。
和她猜的没错，季依染一定是想要利用自己来帮她过十三夜，却自食恶果。
“依染！”
季依染被她甩到地上的同时，后边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女声，赵蕾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到季依染的身边，把她抱在了怀里，满脸担忧的安抚，“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妈妈在这，不会有人来害你的。”
季依染趴在赵蕾怀里，止不住的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