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季染醒来的时候,凤凛已经躺回了自己的床位,昨天晚上凤凛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竟然没有半点察觉。
另一对兄妹也一前一后醒了,几人便一起出了宿舍。
宿舍楼门口还站着昨天那个宿管阿姨,那个宿管阿姨在楼门前,将昨天分发给他们的钥匙收了回去。
期间沉默无语,没有多说一个字。
在宿舍楼里陆陆续续的碰到了其他的人。
然后季染发现,似乎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面色看起来都不太好,无精打采,眼底一片青乌的颜色,看上去…像是一晚上没合眼一般。
其他的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个状况,其中一个男人向季染这边凑过来,“你们昨晚睡得很好?”
季染一愣,有些茫然的点点头。
只见那人咽了一口唾沫,半晌以无比敬佩的眼神看着季染,并竖起了大拇指。
宿管阿姨大约是看见人齐了,便打开了宿舍楼门上那把生锈的锁,将手臂粗的铁链撤了下来。
随着宿舍门的打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音。
石浩一伙几个人在前头,季染刚刚抬步想跟上,却感觉手臂一重。
回头看去,凤凛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身边。
“跟在我身后!”
两人走在了队伍的末尾,还没等踏出宿舍楼的大门,就听见外面忽然响起了两声有些沉闷的响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随即好像是和季染他们同宿舍那个女生的尖叫声,还有呕吐的声音。
门口处的人四散开来,季染才看清外面的地上躺着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不,或许面目全非已经无法用来形容了。
尸体是一男一女,从衣服上看正是昨天没有进宿舍楼的那对男女。
两人身上都是血迹斑驳,血色已经呈现出红褐色,布满在破烂不堪的衣服上。
男人尸体上的头颅消失不见,只能看见脖子上十分不整齐的横切面已经干涸。
女人甚至露出了森白的颧骨,和裂口女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饶是心理素质极强,季染也没忍住胃里一阵翻腾。
这幅画面太过令人震撼,是他们在现实世界中从来都不曾见过的震撼...
“浩哥,昨天晚上的声音...是不是...”羊明脸上还有些惊魂未定的颜色,看向了石浩。
石浩的表情很不好,这一夜他的线索少之又少,可偏偏进来的第一天就有一个人被杀死,昨天晚上又有人死的这么惨烈,足以说明要过这一夜绝对不简单。
而现在...他们连一个触发死亡的条件都没摸索出来,队伍又死了两人,现在的队伍...只剩下十三个人...
石浩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渐渐暗了下去...
先前和季染搭话的那个男人又走近了她,有些吊儿郎当的抱着胳膊,一张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这两个人昨天晚上被折磨的这么惨,大概整个学校都能听个一清二楚了,你竟然还能睡那么好,看来是不简单啊!”
季染刚刚将胃里的翻滚压下去,便听到男人的声音,皱了皱眉“我昨晚是真的没听见什么声音...”
这是实话...
那男人见季染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转头看了看凤凛。
可凤凛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似乎是并不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于是他看向了一旁那对和凤凛二人一个宿舍的兄妹,二人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哥哥张军率先开口,“昨晚我们兄妹睡得早,迷迷糊糊中听到什么响动也没有在意。”
兄妹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低下了眸子。
听到这话,凤凛的眸子动了动,凉凉的看了一眼二人。
而方才发问的那男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确被身后的男人打断了还未出口的话。
“你是新人吧,你好,我叫唐砚。”
开口说话的男人是昨天领钥匙的另一个男人,样貌普通,却有着一双极漂亮的桃花眼,所以给季染留了一些印象。
“你好,我叫季染。”
季染显然并不打算多说什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似乎没什么理由要结交一个新人,所以保持几分警惕没什么不好。
被打断了话的男人也就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转而介绍道,“你好,我叫程予。”
几人说话间,宿管阿姨也从宿舍楼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黑色的大垃圾袋。
那宿管阿姨看见这两具惨目忍睹的尸体,眼睛里没有后一丝丝的波动。
只见她分别将两具尸体装进了两个黑色的塑料袋,还用手将地上的肠子和内脏捡起来一并丢进了袋子里,其间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只是处理了一些普通的垃圾。
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便只剩下几处黑红色的血迹了,宿管阿姨一手提着一个大袋子,却丝毫都不费力一般再次走进了宿舍楼。
经过方才那一幕,大部分人去吃饭的兴致已经完全没有了,所以便结伴去学校里寻找线索了。
不过凤凛却仿佛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迈着悠闲的步伐向食堂走去。
眼看着凤凛的身影越来越远,唐砚和程予也跟了上,季染犹豫了片刻便跟上了脚步。
这个时间还是早饭时间,食堂里几乎坐满了学生。
凤凛随手拿了一个餐盘,盛了饭菜之后,找了一个空桌坐下。
季染没什么胃口,却也打了一分米粥,坐在了凤凛的身旁。
见凤凛盘子里可谓是豪华至极,煎蛋、小菜、包子还有豆浆,季染不由得有些钦佩凤凛的心理素质。
在刚刚看了那些之后,还有这么好的食欲。
“你的胃口真是不错…”
憋了好半天,季染才吐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