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安夏的身边陪着她,到了傍晚,安夏才醒来,她只感觉自己的心里难受,疼的快要死掉了,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赶紧起身,就看到陆清言坐在她的身边,她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可她心里的疼都是真实的。
陆清言见她起来,手依然拉着安夏的手,没有松开过,只是安夏把手从他手中抽出,又拉着他的胳膊,小心询问:“我是不是做梦了,今天什么也没发生吧。”
陆清言没有回答她,只是拿起刚才王妈放在床头的那碗粥,他用勺子搅了一家,他说:“安夏,喝点粥吧。”
安夏看着他的模样,直接推开了他拿着碗的手。粥被打到了地上,洒了一地,安夏情绪有些激动:“我要你告诉我。”
陆清言起身蹲了下去,也没有说话,只是把破碎掉的碗收拾了一下,放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安夏见他这样,心里更加确定,她用捂着头,陆清言也只是静静的陪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地上的粥也被佣人清理了干清,安夏睡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睛,没有再哭,没有说话,就是这样静静的发呆。
眼泪也已经流干了。怎么也哭不出来了。
衰大莫过于心死。
晚上,陆清言哄着她:“安夏,你中午都没吃,现在都晚上了,你就吃点东西吧。”
安夏只是一言不发,陆清言见她怎样也不肯吃。他看着她开口:“那我喂你?”
见安夏还是一动不动。他直接喝了一口,捏住她的脸,喂到她的口中,安夏只是流着眼泪,也没有反抗他,没有推他,直到陆清言把这碗粥全部给她喂完,他放下碗,伸出手擦干净她的嘴巴。
夜晚,陆清言还是如以前一样从后面抱住她,安夏一夜都没有睡,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闭上眼睡着,到了中午才醒过来。
躺了许久,她感觉到眼里似乎又流出了什么东西,下意识的伸出手抹了一下,却发现是血,她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拿出一旁的纸巾,很平静的把它擦了干净,她真没想到,她的眼睛里,竟然还能哭出了血,
她看着手上的红绳,她把它取了下来,放了起来,此刻,她的脸色苍白至极,唯一红着的,也就那双眼睛了,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她拿出放在那,那个她当初最喜欢的独角兽玩偶,仅仅是因为是他送给自己的,她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剪刀,把这个独角兽剪烂了,剪的时候,因为太过用力,不小心把手误伤了,独角兽上瞬间粘满了血,可她却好似不知道疼一样,又直接把那独角兽从手里扔了出去。
她看着手中的剪刀,和手上的血,陆清言刚好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她手里拿着剪刀,连忙夺了过去。
又见她手里还在不停的留着血,手也一直在抖着,可脸上一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陆清言赶忙抽出床头的纸巾,给她擦血。
可血还是止不住,他又从下面拿出了医药箱,拿出了纱布给她简单的包扎住。又将她拉了起来,可安夏松开他的手用极小又无力的声音说:“别碰我。”
陆清言直接将她扛在了肩上,下楼把她放到车上,给她系好安全带,开车去了医院,做了止血处理和包扎,安夏左手上包着白色纱布,陆清言拉着她的右手从医院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坐到了车里,安夏将头侧过去靠在车窗上。
到了家,安夏自己开了车门下了车,回到了屋里,坐到了沙发上。陆清言拿了一杯热牛奶给她,让她喝下。
安夏摇摇头:“我不想喝。”
陆清言又将热牛奶放下:“那你一会喝。”
他突然注意到,安夏手上一直戴着的红色手绳没有了,他沉默了一会:“安夏,你能不能试着,放下许七安,接受我?”
安夏看着他:“你做梦,也许我可能会放下许七安,可我不会接受你,永远都不会,除非…”
“除非什么?”他眼里有些期待。
安夏因为哭了太久的缘故,声音变的沙哑,她说:“除非我死了。”陆清言顿住,低下了头。他没再说什么。
晚上,安夏睡在床上,陆清言放好水,把她抱了起来,脱掉她衣服的时候,一直很小心,避免碰到她手上的伤口。
安夏似乎就像是一个任他摆布的布偶,任由他擦洗她的身体。
洗好后,陆清言将她放到床上,自己再去淋浴,躺在床上时,安夏还是没和他说一句话。
陆清言吻她,她也毫无反应,之前,起码她还会抗拒一下,但现在,她只是睁着眼睛,将头偏向另一侧,陆清言见她这样,这两天的耐心已经被她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