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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江湖姐(上)

一场寒雨过后,秋就加深了颜色,风永远是最有灵气的过客,将过境的每个角落带去廖寞,从空中悬浮而落的叶子,它们宿命般的落入尚未干透的地面,而当夜色降临时,附着在水渍中的残叶在寒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还有那些没有落入水渍的落叶,它们随风飘浮着,流浪着。这时,人们会格外渴望温暖,渴望一个归宿。远方的道路没有尽头却也灯火闪烁,迎着深秋细雨后略带情绪的寒风,回首着过去、迷惘着未来也无法停止的默默向前走。秋天是一个过渡的季节,它让人忘却着炎夏的繁盛也让人开始习惯严冬的寒冷,而深秋更像是过客离开前的最后一吻,它轻轻在你身上刻下铭心的记忆后,潇洒了然的被风带走。

周三的时候叶云破天荒的请了一次假,来到了双井附近的肯德基店门口。手插着兜,嘴里不间断地小声唱着过时的流行歌曲。他等待着、等待着,秋风一阵一阵地拂过,拂过依然美艳的鲜花、拂过对面女孩披肩的长发、拂过青春岁月里那段无法忘怀的年华。

风的温度让叶云汹涌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他迎着风流露出一抹微笑,那微笑是温柔的、不舍的、并带着一种说不上原由的时间沉淀的味道。

街道上不时有路过的上班族女孩经过,经过叶云时都要盯着叶云手上的礼品并投出一种向往的眼光。

缓缓地,叶云从远处看到了一个女孩,如小精灵一般,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叶云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叶云:“今天风挺大的,咱们赶紧进肯德基聊聊吧!”

女孩爽快的点了点头。

找了地方坐下后,叶云买了两杯热饮,然后带着情绪开门见山的说:“姑娘,一七年我向你告的白,我借着当时表白时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告诫自己“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我是以这个为目标去追你的。为了保留所有的初心、所有的真诚,十几多年来我没有跟任何一个女孩交往过,我想把所有跟女孩接触经历的第一次都给你,可后来我发现我什么都不会!我除了真诚什么都没有!我甚至在约会中都不能让你开心。我当时就想起了草东的《大风吹》,我自己珍视的那些宝藏其他人早就不屑了!”说完将手上的礼品递给了女孩。

女孩:“太贵了,这个我真不能收!”

说完这句话叶云喝了一口刚买的热饮,女孩看着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叶云继续说:“onthego系列真的很适合你,尤其是这款白绿拼色。我第一次见这款包就决定给你买了!看到这款包的时候就感觉很适合你的打扮风格。”

这时女孩朝着礼品袋看了过去,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叶云也笑了笑,继续大大咧咧地说:“今年我真是太难过了!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治愈自己,写了两首歌,看了五场演唱会,去了一次夜店,写了若干首诗。实在没能让你喜欢上我,但也算是对得起我喜欢你这句话了!至少从头到尾,我对你都是真诚的!我感觉真诚的我是帅的。”

叶云说完这句话后自信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在北京,比我有钱的人多的是,比我帅的人也多的是,可比我真诚的人我是真的没有见过!我是一个剑走偏锋的人,我想给你的是犹如18岁的初心,我始终保留着那种纯粹!至少我认为,这是我能给你最好的东西了!可惜,时过境迁。到了这般年龄,或许无邪的笑容已经不再精彩了。哈哈!”

女孩:“真诚是重要的!”

叶云没想到女孩冒出了一句,看着女孩坚定的眼神有些许欣慰。继续说:“好了好了,至少我把我最贵的东西都给你啦。当初我说喜欢你,我对于我说过的话是负责任的。导致这样的结局确实有我的偏执。我的哥们们一直指导我说追姑娘要靠套路,教我如何跟你牵手就教了两小时,可我偏不那样做!我不要学那些套路的东西,最后的时候你喜欢上那小伙子之后,我一意孤行还要送你礼物,朋友们都骂我是智障,我还是送你了!我不在乎什么所谓的备胎、添狗什么的!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对我的喜欢负全责!这样在感情中才能爱的过瘾。你是我所珍视的人,我愿意为我所珍视的人付出一切代价,这才是我!”

叶云用非常骄傲的表情说出这些说。

对面的女孩有些无言以对。

叶云:“好啦好啦,事已至此,我也要赶快成长了。”

叶云这时指了一下礼品包继续说:“这个包里面有我最贵的东西,而且是全球限量版唯一一件的东西啊!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转交给16岁的我小姨,当年没有好好跟她做个告别,现在一起都补上!我想让我小姨看看即使是十年以后,当初那个愣小伙在人品、态度、专注、真诚方面始终如一!”

说完,叶云就起身准备带女孩离开。

叶云:“最后一次送你回去了,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送女孩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在说话,天色依旧阴着,风很轻。叶云想要牵起女孩的手,可他没有这样做。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走回到女孩的家门口。

叶云:“姑娘,要幸福啊!每次看你不高兴的时候我都自责的气的跺脚!真心想让你天天都快乐,可我也真是没什么经验。你好讨厌啊,我明明是个倍儿洒脱的人,但在这件事情上我变得好矫情,感觉都不像自己了!你在我心中真的无解!”

女孩温柔的笑了一声,叶云看得出来,女孩的这抹笑容是真诚的。

叶云:“好了好了,再说就伤感了,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说完,叶云大步地往回程方向走去。

刚走了五步又跑了回来对着还没走的女孩说:“对了,你家房产证不要再给别人看了,那个很重要的。我家房产证我爸妈都不让我动!”

女孩看着傻里傻气并充满真诚的叶云说:“好,房产证以后都不随便给别人看!”

叶云轻轻地打了一下女孩的左肩说:“加油啊,姑娘!我真心看不得你不好!这几次看到你的时候你都不太高兴!我想让你高兴一些,却又没有什么办法!那种无力感简直气的我想跺脚。”

叶云这时叹了口气,然后又变回温和的语气说:“加油啊,姑娘!要幸福!”

说完,就扬长而去了,可这次他没有再回头。

女孩回到家,打开礼品袋,里面放着两样礼物,一个是包包的包装盒,另一个是灰粉底的新款围巾。女孩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盒,奶白色的LV包映入眼帘,女孩瞬间喜欢上了包包的配色跟设计的款式。她翻到包中有两本书以及一个小本外加一个U盘。两本书分别是《追风筝的人》与《夏摩山谷》,女孩拿起黄色的小本,随便翻了翻,整个一本厚厚的手写诗集。诗集的封面写着《缪斯、星空与咖啡的余温》。女孩随意的翻了翻本子里的内容,小声地嘟哝了句:“大傻瓜!”

晚上回到咖啡店,王影峰看叶云左手手背都是血,有点担心,连忙把他拉到办公室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叶云:“没事,烦!”

王影峰:“得得得,你不想说我不逼你。先去水房冲冲,别感染喽。”

叶云:“你觉得真诚有用吗?”

王影峰被叶云这句话问懵了,小心翼翼地说:“有用啊!做事情只有用心才能办好!”

叶云:“去你妈的真诚吧!”

王影峰:“你先去冲冲手,然后回屋冷静冷静,什么时候想谈了找我!”

叶云略带苦笑的摇了摇头,走出了办公室。

叶云清理了下伤口就回到了办公室,呆呆坐在办公室里,想着以前的种种事情,想着想着,他趴在工桌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回到2015年,来到传媒大学的食堂,找到那姑娘,对着她旁边的女生用嗓子能发出的最大声音说:“同学,我喜欢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喜欢,跟我在一起吧!”说完自己就强行把这个女生拽走了。于是留下了坐在食堂吃饭的剩下两人。”

在这时,梦醒了。胳膊在睡觉的时候被枕麻了,叶云模糊着眼睛慢慢回忆了一下这场梦,有点自豪地撅起嘴角小声咕哝:“这才像我叶云,这才是个好结局!”

叶云醒来走出了咖啡店,走到对面又看了看对面的奶茶店,奶茶店依然火爆,卖奶茶的小姑娘穿着依然暴露。

突然身后有个人把一杯冰镇的可乐递了过来,叶云看了一眼,发出一种会心的笑容接过可乐。

叶云:“眼看要奔30的人了,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东西啊。”

旁边的王影峰拿牙把啤酒瓶扳开后,跟叶云的可乐干了个杯。“你小心得糖尿病吧!”

喝完第一口,叶云大唱起来:“哭啊,喊啊,叫你爸妈带你去买玩具啊。快快拿到学校炫耀吧,孩子交点朋友吧。”

王影峰也喝了一大口接着唱:“哎呀呀,你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那玩意我们早就不屑啦。”

然后两人同唱:“哈哈哈!”

两人蹲在咖啡店前的石阶上。

看到叶云难受的样子,王影峰想到三年前徐佳凝结婚时自己的样子。

王影峰迎着风坦然地微微笑:“要不然咱俩能搭伙开咖啡店呢!难兄难弟啊!来,干!”王影峰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吹了。叶云也把大半灌可乐也吹了。

王影峰:“总之,如果放不下就抓紧她。如果能放下,就离开吧!”

叶云听到后,打了一个响嗝。继续大唱:“哭啊,喊啊,叫你爸妈带你去买玩具啊……”

对面的所有顾客外加穿着裸露的小姑娘都看向叶云与王影峰。这时候对面奶茶店迎着一阵很强烈的风播放起这首歌。

“大风吹着谁,谁就倒霉!”

王影峰:“差不多行啦,过几天给你讲讲李延的故事。你不是想听吗!”

叶云完全没有理会这个话题,小声地说“也许我自以为身上最亮的宝藏,别人早就不屑啦!”

王影峰:“那就成长吧,也许咱们两个人都该不再固执了,该长大了!”

两人都在外面待了一会,被店员小青叫进了屋。

小青:“特大喜讯,刚刚有人进了倾诉室。”

王影峰:“是吗,你有给他讲规定吗?”

小青:“没有,我就直接跑进去了。”

叶云:“男的女的啊?”

小青:“是个小伙子。”

叶云:“那就没劲了,我回屋了,回头把录音笔带到办公室就行,又有得忙了!”

而王影峰则露出温暖的笑容看着亮着灯光的倾诉室,柔和的跟小青说:“好了,我知道了,剩下的交给我吧,你去忙吧。”

说完王影峰就走到倾诉室前,恭敬的敲了敲门。等了一段时间,大概三十秒钟左右,里面才开门。

王影峰一看,哪里是小伙子,里面是一个身材不高,微胖,波波头,穿着校服的女中学生。她的眼眶边残存明显的泪痕。

王影峰:“姑娘,进这里是要拿录音笔讲故事的。你可以吗?”

小姑娘显然对王影峰的问话有些茫然,一时不知道有些什么。

王影峰温柔地说:“要是想自己一人呆一会可以去二楼的静音区,现在应该还有座位。二楼还有不少书籍,你可以去那里坐一下。”

小姑娘抹了抹眼泪就跑上了二楼。王影峰特意做了一杯摩卡,然后写了一张小纸条就端上了二楼。

进入静音区,里面确实比较安静,只能听到电脑鼠标频繁点击的声音,王影峰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在一个挨着书柜的小桌前看见刚刚那个小女生,他平稳地将咖啡端到她的面前,女孩看到王影峰端给她的咖啡,用极小声说了句谢谢。王影峰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咖啡旁边的小纸条就离开了。

小女孩喝了一杯咖啡后,翻开纸条,上面写道:“这杯咖啡请你,如果难过的话建议你看几本小说,有治愈的效果。”后面列了几本经典小说的书名。

小女孩看完了纸条,起身去书架上找书。

过了两个小时,小女孩从楼上下来了,她递给王影峰一张纸条,并微笑说了声谢谢。就轻盈地跑走了。

王影峰打开纸条,发现一行工工整整的文字。“谢谢您,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那么难过了,有机会还回来找您玩的。”

一行很质朴的文字让王影峰感觉很骄傲,他小心地将纸条夹在吧台抽屉中的一本账单上。

就在这时,迎面走过来几个皮衣社会青年,从他们的着装打扮就能感觉出来者不善。几人中间的女生最显霸气,穿着无袖的皮衣皮裤,两只胳膊纹满了纹身,脚上淌着一双厚底的拖鞋。

这群人四处打量着咖啡店,并缓缓地走到吧台。

中间带墨镜的女人看到王影峰后摘下墨镜,打量了下王影峰问:“叶云是这儿的吗?”

王影峰以为叶云惹上了麻烦,不知道怎么回答。

“刘硕、刘硕,这边!”叶云恰好从办公室出来。

刺青姑娘看见叶云后立马说:“呦呵,整的还挺洋气!瞧你弄的这店还挺文艺。”

叶云:“哪是我弄的,我就是个二把手,这些全是我们大店主弄的。”

刺青姑娘这时仔细瞧了一眼王影峰,露出爽快的微笑。

叶云:“你今儿个来这干啥?”

刘硕:“晚上来五道口当然是来嗨的!走,待会跟我们耍耍去呗。”

叶云:“我可不爱去那地儿,声儿太大,耳朵受不了!”

刘硕:“那得,有空出来玩,我就是知道你这开店了,过来支持你一下。快,给我们几个推荐点喝的。”

叶云:“你们待会去夜店不喝酒啊!”

刘硕:“喝啊,哪有去夜店不喝酒的道理,主要昨天没睡觉,先喝点咖啡提提神。”

叶云:“您真战士!那得,给你们冲几杯拿铁吧。给你们打个折。”

刘硕看了看店长特制菜单中有一款咖啡叫“夜色”。

刘硕指着菜单说:“那杯夜色能点吗?”

叶云看了看王影峰,问:“怎么样?那杯能做吗?”

王影峰沉稳地说:“当然了,但是这杯饮品中含有酒精,所以几位顾客能接受吗?”

刘硕听到酒精后喜笑颜开:“有酒精就太好了!小哥记得往我的饮品里多放酒精啊!”

剩下几个酷似黑帮的小伙也七嘴八舌的在后面说:“我也是,我也是,也要这杯。”

王影峰给他们几个调配完饮料,他们就打包带走了。

离开的时候叶云还出门送了送,回到咖啡店的时候。王影峰把叶云招呼过去,“你认识的这都是啥人,怎么看着像帮派的。”

叶云:“女孩是我小学同学,现在搞传媒的。”

王影峰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着叶云:“搞传媒的,你确定不是搞传销的。”

叶云大笑,说:“搞传销的也不应该穿皮衣皮裤,刺大刺青啊。”

王影峰:“你这朋友圈可真够广的。”

叶云:“那必须啊!”

叶云又在咖啡店待了一会,九点半的时候离开的咖啡店。临走前王影峰看到叶云神情有一丝悲伤。心想:“这小子平常时间大大咧咧惯了,真难过的时候又不说,别之后憋出病来。”

看着叶云勉强微笑,告别离去的样子,王影峰还是有些担心。

到了凌晨一点,咖啡店突然跑进一个人来,是刚刚那个纹身姐刘硕。她火急火燎的冲向吧台。

“叶云呢,我刚刚给这小子打了无数个电话,丫的死哪去了?”

王影峰:“他已经回家了。你有啥急事吗?”

刘硕看了一眼王影峰,看他不高也不壮,叹了口气:“你有他家座机电话吗?我还是给他打电话吧!”

王影峰想了想叶云今天心情不好,就不想把叶云的座机号给刘硕。

王影峰:“我也没他座机号,你有啥事我帮你吧。”

刘硕又迟疑的看了看他,脸上呈现出一种勉为其难的表情,“好吧,那你跟我过来!”

于是王影峰嘱咐了一下在旁边帮忙的阿凯就跟着刘硕走出了咖啡店。

走出咖啡店,另外几个小伙子就站在外面,有一个抱着头,身上还有血,另外几人表情非常的丧也非常愤怒。

刘硕出来后,一个小伙子就问她:“怎么样啊,你那哥们呢?”

刘硕:“回家睡觉去了,也不接电话。我把他哥们叫来了!”

皮衣小伙看了看王影峰斯文的模样问:“你行吗?”

王影峰被问到一脸懵,反问道:“你们这是要干嘛啊?”

刘硕:“没看我兄弟被欺负了,我们准备回夜店报仇去啊!”

王影峰:“打架这事我可干不了!我还是回去吧。”王影峰说完就要往咖啡店里走。

刘硕:“那行,那你把叶云住址告诉我,反正他就住清华里,也不远!他住址你总该有吧。”

王影峰听到刘硕准备要叶云家住址,压根不想给但又看了看身边这些眼冒怒火的小伙子们,心里有点害怕,心想:“叶云,这下你可给我害苦了!”

于是硬着头皮说:“那不用找他了,我跟你们去。”

于是几个人一同来到五道口的华联下面的。刘硕叫住其余几人说:“你们就跟着待着吧,刚才刚打完架,安保认识你们了,我跟这小伙子先进去。”说完,刘硕把身上那件皮衣脱下,只穿了一件露脐的吊带,胸口纹的很大面积的五芒星格外醒目。刘硕看了一眼王影峰,很酷的说了一句:“跟我走!”

王影峰恍恍惚惚地进入了夜店,因为紧张,他甚至感受不到房间音乐的嘈杂声。他一路跟着刘硕,生怕刘硕找到刚刚跟他们发生矛盾的那帮人。他一边祈祷刘硕不要找到仇家一边咒骂叶云给他带来的这个天大的麻烦。

王影峰还真是幸运,刘硕在夜店中绕了三圈也没看到刚才惹事的那伙人。正当王影峰开始庆幸时,一个二百多斤的外国白人胖子摸了一下刘硕的屁股。并用淫荡的笑容,嘴里说着什么。

刘硕先是愣了一下,正当她准备挥手扇猥琐的外国人时,王影峰突然冲过来一拳打到外国人的太阳穴上,外国人向后退了几步,王影峰大声骂:“人渣”,猛地又往外国人脸上挥了一拳,却被身高臂长的外国人一脚踹开。刘硕一看形势不妙,集中生智,迅速解开自己的皮带,死命往外国人身上抽。这时王影峰站起来刚想重新加入战场,却被刘硕拦下。小声说:“快走,对方是外国人,咱们吃亏。”于是王影峰跟着一手拿着皮带一手提着裤子的刘硕逃出了夜店。

走出夜店,另外几个皮衣小伙子马上跟了过来。“姐,怎么样,找到他们了没有?”

刘硕一边系皮带一边说:“赶紧走,我们刚刚打了一个外国人。”

于是几人跟着刘硕又回到了王影峰的咖啡店。

走到咖啡店门口,刘硕使劲拍了拍王影峰的后背,说:“行啊,小哥,没看出来!够英勇的啊!”

王影峰捂着肚子说:“可别说了,疼死我了”

刘硕又使劲地拍了一下王影峰的肩说:“得嘞,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比叶云那小子可靠谱多了。”

后面一个穿皮衣的小伙子问:“你们怎么跟外国人打起来了?”

刘硕:“别提了,那智障摸我屁股,他挨的那几下算是轻的!”

说完后刘硕觉得不过瘾,于是又天花乱坠的说了一下发生冲突的详细细节。

几个穿皮衣的小伙子听的目瞪口呆,但只有王影峰知道,刘硕所说的这些精彩画面跟真实情况不太符合。

刘硕说爽后,几人皮衣小伙看王影峰的眼神从最初的瞧不起转变成恭敬钦佩的样子。

王影峰:“现在天冷了,几位要不再去我那喝点咖啡吧。”

王影峰进店后给刘硕一行人找了一个空间比较大的地方,吩咐大飞去制作五杯热可可。

饮品做好后,王影峰亲自送了过去。

王影峰走到几人的餐桌旁时,刘硕立马问王影峰:“我们这周末在昌平有一个聚餐,你也来吧!顺便叫上叶云那傻帽。关键时刻掉链子,到时候非得削他一顿不可!”

王影峰附和着笑了笑应了声好!

王影峰把饮品放到各自的位置就离开了。重新回到吧台,王影峰仔细地观察着这些带有江湖气的皮衣人。他们行为举止有些不拘一格,说说笑笑、好似没有什么烦恼,刚刚挨打的事情好像也全部忘记了。王影峰突然很向往他们这种乐观地对生活的态度。

第二天,叶云一大早就来到了咖啡店,看着昨天来这找他的几个皮衣朋友睡在座位上,他急忙跑进办公室找王影峰。

王影峰这时也睡在沙发上,叶云推了推他:“嘿嘿,醒醒,那群人怎么又来咖啡店了?没找你麻烦吧?”

王影峰被叶云吵醒,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找麻烦?你才是给我找麻烦呢!昨天折腾死我了!还挨了老外一脚。”

叶云一脸懵问王影峰:“昨天到底是咋了?”

王影峰没有继续搭理他,继续躺回沙发睡觉。

叶云赶紧走到刘硕的座位边,拍了拍她问:“你们昨天干啥来了?咋又跑回我这了?”

刘硕被叶云叫醒,迷迷糊糊的。“昨天打架来了!我们把一外国人揍了!”

叶云:“我靠,你带王影峰打架去了?”

这时刘硕才算清醒过来,态度立马生气起来:“是啊,你哥们可比你仗义多了!给你打了N个电话你一个也不接!”

叶云拿起手机说:“大姐,你看看你几点给我打的电话?我还梦乡里跟刘亦菲再续前缘呢!”

刘硕做了一个要吐的姿势说:“都多大了!还刘亦菲呢!赶紧找个正经对象吧!用不用姐给你介绍一个合适的?”

叶云:“姐姐,您还是饶了我吧!您那帮大姐们我可一个也hold不住,找对象的事就不由您老人家操心了!”

说到这的时候,跟随刘硕的那帮小哥们基本都醒来了。小青这时候也刚好拿来叶云让他做的五杯拿铁跟一些面包。

刘硕:“我都忘记我上回吃早点是什么时候了!”

叶云:“下回打架的事别找我兄弟了,他可不会打架!”

刘硕:“谁说的!你那兄弟打架比谁都猛。我还没出手呢,哥们直接就干了老外一拳。”刘硕只要一说到打架的事情就兴奋的不成样子。她又激情澎湃地给叶云讲了一遍昨天网上发生的事情,而且像昨天一样,夸张的成分远远大于真实的部分。

叶云了解刘硕,没有在她那帮兄弟面前揭穿她。只是简单说了句:“喝完这杯咖啡,该上班的上班,该回家的回家。别跟我这瞎折腾了,你要再多待会,我这就变成帮派聚集地了。”

刘硕没有搭理他,跟他几个朋友开始讨论买车的事情。叶云也识趣的回到了吧台。刘硕一行人在七点前,顾客开始变多时离开了,离开前刘硕像王影峰撂了一句话:“下周六我们去昌平吃烤串啊,记得带上你那能打架的兄弟啊!”

叶云甩了甩手示意让刘硕赶紧走。刘硕先是摆出一个出拳的姿势,然后指了指叶云说:“你小子再放鸽子的话,你就别想让你咖啡店安宁了!”

叶云:“得嘞,姐,怕了你了,到时候我俩一定赴约!”

刘硕对着他的胸口就打了一拳!然后风风火火地跟着他的同伴们离开。

叶云看着这个带有强烈江湖气息的女子离开,心中不由产生了一种怀念之情。他看着刘硕的背影,走路的姿态,心中万分惆怅,想到:“我们都长大了,可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大概中午十二点一刻的时候,王影峰把叶云叫进办公室。

叶云进入办公室后看到憔悴的王影峰瘫卧在沙发上,一脸颓废的样子就咯咯直乐:“哈哈,昨天不是挺英雄的吗?又出拳又飞腿的!”

王影峰一脸的尴尬,无奈地说:“你那个朋友嘴也真是没谱,叙述个打架都能说出花儿来!不去当作家可惜了!”

叶云听完哈哈大笑:“她要写个《古惑仔》,肯定比当年郑伊健陈小春那版的火!”

王影峰:“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叶云这时想了想童年的事情,将故事娓娓道来。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刘硕坐我的前一排,那会她算是比较普通的学生,长相、学习、家境都是普普通通的。我也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在我们班这样的人几乎都要受毛凌志的欺负。还记得有一次跳大绳,我刚想跳过去的时候,毛凌志直接从后面推了我一下,结果我脸着地,磕的脸颊全是血。后来老师介入这件事情,问我推我的究竟是谁。当时胆小的我什么也不敢说,可刘硕却毅然决然地指出是毛凌志所为。于是痛苦的生活来临了,从那天开始毛凌志开始针对我跟刘硕,尤其是体育课时,总是趁机欺负我俩,通常我只会什么不说,默默看着被欺负到大哭的刘硕。”

王影峰:“你居然被人欺负过!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

叶云无奈的笑了一下接着说:“到了二年级的时候,我的个头开始变高,身体也越来越壮,那时候我看太极宗师、黎姿版的倚天屠龙记,幻想自己能当个铲奸除恶的大侠,天天跟操场练习摆拳、扫腿。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身体条件一点点地被挖掘出来。所以受欺负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刘硕受欺负的次数显然没有因此改变。坐在她后排的我能明显感受出她的委屈。突然有一天,我看见毛凌志课间的时候又在欺负刘硕,而跟往常不一样的是,这次刘硕显得歇斯底里的,又哭又喊又拼命出拳击打毛凌志,一开始毛凌志没有还手,但刘硕一直攻击,毛凌志终究失去耐心,一脚将刘硕踹翻在地。当时的我看到了这样的情形,本来是想过去帮忙的,但因为毛凌志的霸道、强横,我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看着倒在地上连哭都不哭的刘硕,又看着毫不在乎往我这边走过来的毛凌志,我像一个陌路人一样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当是我为我的胆小挺自责的。

王影峰显然对这个故事开始感兴趣了,连忙问:“然后呢、然后呢!”

叶云:“终于有一天,我早上在班里抄作业,毛凌志从背后削了我后脑勺一下。”

我连忙站了起来:“你丫嘛呢?”

班里不多的几个人看向我们这边。

我的举动让平常跋扈惯了的毛凌志很不爽,看着我说:“就打你了,怎么着啊!”

我当时什么也没想,直接出拳就往他的肚子上打去,我俩马上就厮打在一起。但是毛凌志不愧为我们班最恶恶霸,身高、力量、速度都在我之上,僵持了一会之后,我开始落入下风。毛凌志身高臂长,突然一记右勾拳将我打倒。我没了力气,看着毛凌志气冲冲地向我走来。正当我觉得死定了的时候,刘硕冲出来将一把椅子往毛凌志身上一甩,椅子重重地甩到了毛凌志的侧腰部,毛凌志被砸了个踉跄。他显然被刘硕这一举动激怒了,举着拳头朝着刘硕走过去了,这让我有了可乘之机,正当毛凌志挥着拳头冲向刘硕的时候,我跃起来直接将毛凌志推到,我俩抱着在地上又厮打起来,直到被同学拉开。

从此以后,毛凌志再也没找过我跟刘硕的麻烦。

叶云说到这,不经意间自豪的笑了笑,感叹道:“还是小学那会好玩啊!”

王影峰:“后来呢?”

叶云:“之后她上的中关村,我上的附中,本身没有什么交集,但因为一次误会,我惹上了她们学校一个很牛X的人物,还是她给我摆平的。再后来她没上高中,初中之后上的职高,跟她接触时总是能看到一帮社会青年。其实那些人也挺好玩的,至少很真实,我倒是挺愿意跟他们相处的。不会太累!”

王影峰听完后没有说话,叶云急忙补充:“刘硕刚刚跟我放了话,让我带你周六去昌平吃串,你到时候记得来啊!”

王影峰:“哥哥,您是嫌我事不够多吗?”

叶云:“怕什么,让你多认个朋友,她认识的姑娘多,回头给你介绍一个!”

王影峰:“你先处理好你自己个人问题吧!”

王影峰带着一身倦意离开了咖啡店。

走到地铁站前,王影峰偶然发现十字路口前,一个穿着黑夹克、黑皮裤的女孩正在扶一个老人过马路,王影峰反复的确认着扶老人的女孩,从着装、发型来看,那女孩无疑是刘硕。马路上行人拥挤,而在王影峰眼中,刘硕却像发光体一样,扶着老人小心翼翼地从北街走到南街,王影峰用手机将这个画面拍了下来。并且对刘硕的印象颠覆性的改变了。

周六,王影峰、叶云来到昌平,到了度假村,刘硕跟她的朋友们已经在里面烤羊肉串了,周边有几个纹着身的男孩弹吉他、敲架子鼓,叶云连忙凑了过去。“兄弟,专业啊,我以前也挺想学这个的。来,表演个拿手的,给我们露一手!”

弹着吉他长相凶悍的纹身男听到叶云夸他居然不好意思起来,说:“我也是前阵刚学的,只会弹几首曲子。”

叶云:“来来来,开始你的表演。”

纹身男眼看盛情难却就随意的弹奏了几首民谣经典歌曲。

王影峰也在一边听着,听出纹身男确实是一个新手,弹奏过程中弹错好几个音。只有叶云像个捧场王一样举着大拇哥喜出望外的说道:“哥们,你弹得是真不错。”

几句夸奖让纹身兄弟腼腆的像个含苞待放的小姑娘。

纹身哥:“哥们,我看你挺懂音乐,要不你也弹几首。”

纹身哥刚要把吉他递给叶云时,叶云看了看旁边的架子鼓说:“我其实不太会乐器,但是挺喜欢架子鼓的!”

坐在鼓前的另一个纹身小哥听出了意思,急忙站起来将鼓棒递给了叶云说:“哥们,你来试试!”

叶云当仁不让,接起鼓棒就说:“那我就耍耍!”

还没等王影峰反应,远方的刘硕慌忙地跑了过来。并且大声的叫喊:“别让他动任何乐器!”

话音刚落,只见叶云心潮澎湃的举起鼓棒,开始了他震惊整个度假村的表演。

王影峰知道,叶云一点也不会乐器而且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有些人来疯。他看着叶云一边毫无章法的乱敲一气一边唱着张震岳的《爱之初体验》。王影峰又瞅了瞅刚刚两个纹身男的表情,两人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容看着叶云陶醉在自己的世界。

这时刘硕跑了过来,冲着叶云说:“哥,给您下跪了,咱能不唱了吗?”

叶云玩到兴头上完全无视刘硕的存在,继续大力胡乱的敲打着架子鼓,用撕裂的方式唱着《爱之初体验》。刘硕看叶云自己完全进入自我空间,回头瞪起王影峰,“你知道你兄弟爱发疯,刚才干嘛不制止!”

王影峰吞吐地说:“有点,有点太猝不及防了!”

随着叶云肆无忌惮地敲着架子鼓唱着完全没有调的歌,王影峰闻到远方一股浓烈的烤羊肉串的味道。

刘硕:“走,别理这疯子了,去撸串!”

于是王影峰被带到度假村外侧临时搭建的饭桌前,因为谁也不认识,王影峰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他看着周围人吃着串,听着远处叶云糟心的鼓声跟歌声。

这时刘硕坐了过来,递给王影峰一把肉串说:“别客气啊,多吃点!”

王影峰接过肉串,顺手又递给刘硕一串说:“你也吃啊!”

刘硕接过肉串,直接两口将肉串入肚。然后大声说:“我再去拿点酒!”

不知不觉中,远方叶云糟心的歌声终于消失了。王影峰听到旁边的人说着:“那哥们终于不唱了!”

也就半分钟之后,叶云走到王影峰边上。

王影峰嫌弃地说:“快去别的地儿,别说我认识你啊!”

叶云随意的拿了一串旁边一桌人的烤串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我唱的好听吧!”

“好听个大头鬼!”叶云感觉背后有人踹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是刘硕,她拿着两杯扎啤走了过来。

叶云不屑地说:“你小子没有音乐细胞,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刘硕把扎啤递给王影峰后看着叶云说:“你这种不喝酒的人去最左边看小孩的座位上去,别跟我们这添乱。”

叶云:“你这么说话可就没朋友了!”

刘硕:“你以为谁愿意搭理你啊!!”

叶云:“好哇,刘硕,你请我过来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刘硕:“你靠边,我跟你兄弟聊会!”

这时叶云急忙给刘硕让了一个位置,刘硕拿着酒喝了一大口问王影峰:“你跟这傻帽怎么认识的啊?”

叶云:“你敢不一口一个傻帽吗!”

王影峰:“他是我高中同学,叶云可是我们高中的明星,我们年级没人不认识他。”

刘硕听完后对叶云瞥了一个白眼小声嘀咕了句:“真的假的啊!”

叶云这时拍了拍刘硕肩膀:“想当年哥我也是……”

刘硕却转回头去继续问王影峰:“这家伙当初在你们班是不是特别智障?”

王影峰看了一眼叶云,不知如何回答,尴尬的笑了一下小声地说:“有点!”

刘硕又喝了一大口酒,吃了几串羊肉串,她喝酒吃串的动作比爷们还爷们。

这时王影峰反问刘硕:“你跟叶云是小学同学?”

刘硕:“我才不认识这傻帽呢!”说话的语气明显是有些醉了。

这时坐在中央位置的一个中年男性站了起来,相比其他来说,这个中年人明显斯文很多,戴着眼镜穿着衬衫。他用很深沉的嗓音向大家说:“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到这儿为我家硕儿过生日,大家今天吃好、喝好、玩好啊!”

这时刘硕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地说:“待会吃完饭随便玩,这里能打乒乓球、台球,外面还有一个篮球场。酒店里有游泳池、KTV,大家今天直管玩的尽兴。”

这时王影峰扫了一遍周边的人,形形色色的面孔中到处都流露着江湖的气息。从小就喜欢武侠小说的王影峰借着酒劲突然涌出一种兴奋感,看过金庸、古龙写过的江湖,自己今天也算是身在21世纪的江湖之中,开始外向起来,跟周边不认识的小伙、姑娘打成一片。叶云也不闲着,一听到篮球就开始找人打球,当听到刘硕的弟弟在加拿大打篮球而且能扣篮后就从座位上消失了。

王影峰又吃了一会,刘硕猛地拉住他说:“走!跟姐唱歌去!”

王影峰迷迷糊糊跟着一大群人走进了度假村靠西侧的一个房间二层,他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了,因为大部分人都抽烟的缘故,房间内很快烟雾缭绕,桌子上地上全是酒瓶,这种状态下让王影峰的烟瘾有点发作了,恍恍惚惚中他好像听到了《不将就》这首歌,然后猛地站起来,对着空酒瓶用叶云式的唱法高歌:“互相折磨到白头,悲伤坚决不放手,开始纠缠之后,才又被人放大了自由。”

在醒来时,王影峰看着空洞的天花板,听到旁边另一张床上如雷般的打鼾声。再闭上眼感觉脑壳一阵晕眩,王影峰实在想不起来进入KTV之后的事情了,闭着眼听着只有叶云才能发出的极致呼噜声,心绪却平稳了下来。很快,他又睡着了。

“峰儿、峰儿,别睡啦,咱们吃早饭去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醒了王影峰。

王影峰睁开了眼,头部依然有一些轻微的晕眩感。他用手挡住眼睛,避开已经亮透了的房间,不情愿地问了句:“现在几点了?”

叶云:“九点一刻了,再不吃早饭就该没了。吃完饭咱们麻溜回去了。”

王影峰:“你先洗漱吧,我这就起床!”

叶云:“那你赶紧啊!”说完叶云就哼着歌走进了卫生间。

王影峰这时走了起来,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我试着想出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无济于事,记忆只停留在他进入KTV的时候了。

叶云出来后,王影峰问他:“昨天你吃饭的时候你去哪了,怎么找也找不找你。”

叶云:“打篮球去了呗,我还能干嘛!昨天跟刘硕她弟打的挺过瘾,她弟弹跳是真不错,可惜还是打不过我!”

王影峰:“别吹牛啦!对了,我昨晚上几点回来的?”

叶云:“大概一点四十多吧,我都睡着了,几个哥们给你抬回来的,你喝多了!”

王影峰总是感觉昨天发生了什么,可完全喝断片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两个人洗漱完就出门去度假村的餐厅吃早饭。途中路过了几个人,带着诡异笑容跟王影峰打招呼,王影峰越发感觉昨天晚上做出了出格的事情。

进入餐厅就看到了刘硕,而刘硕看见他们俩后就开怀大笑。

“你俩真的是兄弟!”刘硕指着两个人,前仰后合的狂笑。

王影峰赶紧跑过去问:“我昨天喝断片了,昨晚上进了KTV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硕看着跑来的王影峰,笑得更加厉害,连忙打开手机递给王影峰说:“看看你昨天晚上的表演。”

手机视频中,王影峰狼嚎一般的唱着《不将就》,表情极为悲伤,当唱到高潮部分的时候还跪在了地上。

刘硕:“你知道吗?你昨天晚上连着唱了五遍这首歌,一遍比一遍~~有感情!”

刘硕想了好半天才说出有感情三个字。

王影峰看完视频脸胀的通红。“快给我删喽!”

刘硕:“唱的多好啊,干嘛删啊,你跟叶云绝对能组一个组合了!”

旁边叶云也过来起哄:“还是峰爷唱得好,看来我跟他还是差一个档次的!”

刘硕拱了拱王影峰:“还不给我们瞧瞧你心里“不将就”的姑娘长什么样子啊!”

“徐佳凝!”王影峰脑海中马上闪现出这个名字,即使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想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却还是伤心。

看着王影峰有所思的不再说话,叶云为了缓解尴尬大声唱:“互相折磨到白头,悲伤坚决不放手。”

然后问刘硕:“你看,我学他学的像不像?”

刘硕:“一点也不像,你唱的一点也不凄惨。”

叶云:“你要求还挺高!那我再给你重新唱一遍!”

刘硕见势不妙赶紧说:“你们还是赶紧吃早饭吧,待会就没了!这的早饭就到九点半!”说完匆匆离开了餐厅。

叶云跟王影峰取完早餐坐到离门口很近的桌子旁,王影峰闷闷不乐的看着盘中的鸡蛋跟包子发呆。

叶云:“这么多年了,还是忘不了?”

王影峰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

叶云:“兄弟,什么都不说了,都在豆浆里!”说完两人碰了个杯将豆浆一饮而尽。

吃完早饭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回咖啡店了。离开前刘硕给叶云发微信,让他跟王影峰来一下她的房间。

叶云王影峰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冒冒然地直接走进刘硕的房间。进入房间内,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是之前去五道口夜店的那帮人。大伙看见叶云、王影峰两人进来,都面露那种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房间里聚集了十几个人后,刘硕看叫来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然后站在床上气宇轩昂的说:“今晚五道口Wu Club,咱们不醉不归!”

话音刚落,除王影峰、叶云以外的所有人都开始欢呼。

这时刘硕看了看表,郑重其事地说:“老规矩,大家晚上十一点五道口华联门口集合,不来的就是不给我刘硕面子!现在还不到十点,还有十几个小时准备时间,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看着其他人都兴奋的走出刘硕的房间,叶云跟王影峰倒是跟他们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两个人都不是特喜欢夜店,王影峰是因为自己本身就好静,不太愿意跟不太熟的人接触。而叶云倒是从小爱热闹,但是叶云一不喝酒,二不把妹,三不喜欢太大声的音乐,所以有生之年一次夜店也没去过。

王影峰:“咱俩怎么着,到底去不去?”

叶云想到如果不去的话以刘硕的性格可能会来咖啡馆里打闹,为了避免各种麻烦,叶云无奈地说:“去吧、去吧!实在不喜欢,咱们早点撤!”

于是两人先回了店内,嘱咐店员们一些注意事项后就各自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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