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盗你设计图的人有眉目了？”因为走得匆忙，宋子舒
交代了申请下来把监控录像发给她，但录像转码需要很多时间，在这儿快一周了才发过来。
“正在看。”宋子舒调至倍速，仔细盯着办公室内每个出入的人，遇到可疑的人就反复确认他盗走设计图的可能性，但经过时间上的计算，都不了了之。
“先吃点东西吧。”裴然切了块苹果，朝宋子舒嘴边递。
宋子舒紧盯着屏幕，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高筱晴？”
裴然一惊，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虽说心里怎么样都是有些怀疑的，但高筱晴进门的时候教授正好端端地坐在那儿，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盗图。
二人将监控慢速快速正常速反反复复看了六遍，连教授中途出了几次房门都被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但目前看来，并无太明显的收获。就连“阅监无数的”宋子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会不会真的是教授或者内部的人？”裴然见宋子舒的神态略为疲惫，拉起她朝阳台走去。
她知道他的用意，便随着他去。
这里景致甚好。房屋不高，所以能清楚地看见街道上零零星星行走的人，自行车的铃铛声清脆，已至清晨，复古的路灯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熄灭，好端端立在那里，皆是惬意的气息。
很舒服。
宋子舒双手撑在栏杆上，觉得就这样什么也不想也挺好的。毕竟人都是这样，环境一变得舒服就会想去适应，想丢弃以往的烦闷，窝在最安全的地方睡到自然醒。
“小猫。”
“嗯？”
“我们说好，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以后，都要等对方。”
宋子舒被他认真的模样弄得既感动又好笑，兀自环住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
原来他的怀里就是那个最安全的，可以让她一直睡到自然醒的地方，心里暖暖的。
“不愿意？”裴然语气平静，但心早已悬在了嗓子眼，怕她不答应，怕她即使再次回到了这个世界也不找她，怕她永远离开他。
“自私鬼。”宋子舒恋恋不舍地从他怀里爬出来，牵了他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每一次地跳动，裴然的掌心都能深切感受到，“它是为你跳动的。”
裴然的脸突然发烫，近在咫尺的小猫乖巧温顺，她用一种酥酥软软的语气说这句话，令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我不管。反正我这辈子是赖定你了。”宋子舒继续趴在他怀里，舒舒服服的。
这辈子赖定你。
这个约定我答应你，便是最后的奢望了吧。
我很爱你，我才发现。
你很爱我，我也知道。
但时间终究会冲刷一切，我们，或许还是会向现实屈服。
2
午后的时光，宋子舒不太习惯睡午觉，便在阳台上坐着看书，虽有些困意，但她并不想合眼。
昨晚，她做了个噩梦。
梦里是一个迷雾重重的地方，她拼了命似地寻找裴然的身影，好不容易看见了他的背影，他却渐行渐远，不断地离她远去，远去，直到消失。
而自己，怎么也追不上他。
那晚，宋子舒几乎是浑身发抖，皱着眉头在做这个梦，醒来的时候枕头湿了大片，摸摸脸，还有未干的泪水。眼睛肿胀不堪，显得十分狼狈。
她不敢告诉裴然自己的担心，就只是以没睡好糊弄过去，然后一直抱着裴然抱了好久。
合上书，发着呆。
这里很好，即使就只是发呆也是惬意的，没有顾忌的，无人理会的。
“想什么呢？”顺着声音望去，裴然好端端立在眼前，这让她心里泛起酸涩，眼泪又不争气地留了下来。
果然，在信任的人面前，自己可以不用忍耐。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裴然轻轻搂过宋子舒，安抚地顺着她的发，心中不解。
“裴然。”
“嗯？”
“我想要你。”
此话一出，宋子舒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后悔，甚至还有种莫名的愉悦，就像马上要享受独食的野兽那般的心情。
倒是把裴然给逗笑了。他抚着她的侧脸，看着她满脸泪痕，一脸委屈的样子：“这有什么好哭的。乖，不哭了好吗？”
宋子舒望了他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宋子舒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裴然抬眸，捏了捏她的鼻尖，眼底也是笑意。
“感慨。”
“嗯？”
“你说我要是告诉学校里的女生我上了你，她们会不会气死。”
“天天脑袋里不想些正经的。”裴然胡乱揉了揉她的头发，顿了顿，随即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小猫。你要搞清楚情况。是我上你，不是你上我。”
宋子舒笑得不行，整个人笑趴在他的怀里，全然没有一丝该有的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裴然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之后，把窗关上，室内暗了些，床头的暖灯将房间笼罩了一层光影，既温柔又朦胧，让宋子舒很是喜欢。
她看着裴然朝她走过来，突然感到一阵满足，是那种，她未曾体会过的满足，不是成就感，不是突如其来的愉快，而仅仅只是满足，这种感觉让她心安。
他压下身来，裴然将额头轻轻靠着她，“过去，现在，未来，都是。”
宋子舒心底泛起感动。
满室旖旎，恰到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