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墨心怀忐忑的澎湃拨通了长途越洋电话,听筒里传来11000公里外伴随着市井的繁闹却显得格外清脆爽朗的声音:
“喂,干嘛呀?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呢?”
面对带有戏谑的诘问,赵卿墨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回答:
“嗯……没事,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在哪啊?这么吵。”
“我在逛街啊,买衣服。怎么?想跟我说点儿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吧……你自己逛街呢吗?”
“嘿嘿,当然是自己,不然你陪我逛啊?打飞机过来吧,我等你。”
打飞机……赵卿墨思想瞬间邪恶了一小下,心想“打飞机”这种事自己倒是有点儿心得。无聊龌龊的想法转瞬即逝,赵卿墨自嘲地一笑,试探性地问:
“你男朋友呢?怎么没陪你?”
“分手了。”
“啊……”赵卿墨心里一动,没有追问叶晓分手的原因,鼓起勇气迫不及待地提了一个“非分”的要求:
“那……既然你单身了,我能追你吗?”
“哈哈,你挺会抓机会啊!嗯……我考虑一下吧,跟你在一起没有安全感啊,你又不能在我身边。不现实,不现实。”
“什么才是现实呢?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愿望难道不是最现实的东西吗?”
“用嘴说出来的东西都不现实,现实是要靠时间来证明的。”
“巧了,我现在有的最多的就是时间。”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愿望和热情能坚持多久。”
“一言为定。”
“拭目以待。”
“我以后可以经常联系你给你打电话发信息吗?”
“我不是没拒接吗?”
“好。”
“好什么?”
“好开心。”
“呵呵,好幼稚吧。”
当赵卿墨挂掉这次短暂的越洋电话的时候,正午的太阳稍稍偏斜。临近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中,仿佛也照亮并温暖了赵卿墨的心。
风哥和木木责问赵卿墨怎么闯了祸自己跑了,让他俩去面对和“忍者神龟”相处的尴尬。此时的赵卿墨已经不在意这种“小节”了,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表示请他们仨(曼蒂也已经回来)吃午饭——下午饭。
赵卿墨买了三张12寸的披萨,风哥和曼蒂两个人吃了一张,正常发挥的木木和胃口大好的赵卿墨一人吃了一整张。四个人撑得不能动弹,在木木屋里横躺竖卧的窝了一下午。
窗外的太阳逐渐西斜,借着夕阳的悲凉,满怀失落感的风哥坐在地上靠着墙角,对感情问题久久不能释怀的他不停地询问着曼蒂自己到底应该如何抉择。是继续去没有结果地追求“一生所爱”,还是放下痴念,接受自己不爱之人的“真情实意”;不胜其扰的曼蒂躺在木木床上,敷衍地回答着风哥重复提出的她认为无聊的问题,吃饱了的她此时只想享受夜晚来临前最后一抹阳光的照抚;木木则趁着即将失去的一丝光明,寻找枕头上、床褥上和地毯上曼蒂掉落的长发,仔细捡起用纸包好扔到垃圾桶里。
赵卿墨望着窗外的残阳,想到了邻居兄弟应该已经开始做昏礼了。同时又想到有两个小时时差的国内,叶晓还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微笑。他有一种没有道理却强烈无比的感觉——自己心中的阳光从此刻起将永不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