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详细讲述一下当初所发生的事情,切不可有丝毫隐瞒。”老叫花道。
十年前,尚朗奉乃父之命,前往西南边境收购一批货物。因边境山高路远,一行人走走停停。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处在滇黔交界的一个不知名的大山,一行人又累又渴,路边有一茶肆,茶肆中有一老者和一年轻女子正在用茶,看两人之打扮,那老者应该是这女子的仆人。尚朗带众人走进坐下,才发现那女子五官精致,肌肤白皙,粉面桃花,煞是好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那女子也一眼便望见了尚朗,尚朗当时也是剑眉星目,俊朗无双。一来二去,两人便顿生好感。
旁边老者看到两人之意,这时候便走上前和尚朗搭起了话。
一来二去,老者和尚朗便已熟悉。老者告知尚朗,自己姓佘,女子是自家小姐,刚去邻村省亲归来,家就在不远处的山中。这周边数十里都没有客栈,他便邀请众人去山庄打尖。
见老人诚意拳拳,一行人确实也疲乏不堪,尚朗便答应了老者请求。
见尚朗答应了老者要求,那女子便向尚朗点头致意。
歇完脚,众人与那年轻女子和老者一起,便一起前行。没过一会儿,只见有一深宅大院,矗立于山脚,云遮雾绕,十分漂亮。那老者带领众人进去府邸,给众人安顿完毕,便请尚朗去客厅一叙。
尚朗来到客厅,佘叔便开门见山道:“不知公子今年多大了?家中可有妻儿?”
“在下今年二十有五,家中已有妻室,因长年在外奔波,膝下并无子女。”
“小老儿实不相瞒,我家就我和小姐相依为命,我家小姐也姓佘,名梦兰。小姐父母早逝,我一人将她拉扯大。今日同尚公子在茶亭一见,公子人中龙凤,谈吐不凡。我家小姐心生爱意,假如公子不嫌弃,小老儿愿替小姐做主,将小姐许配给你。还望公子莫嫌小老儿直接。”
听到这里,尚朗心里一动,家中妻子一直没有怀上珠胎,家中父母早有劝自己纳妾之意,加上佘梦兰美丽大方,自己内心也十分喜欢。就不知对方可愿下嫁为妾?想到这里,便和佘老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担心。
没想到佘老根本不在意这些,对尚朗道:“我们山野之人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唯一就是只要双方相爱即可。”
和佘老沟通完了以后,想到佘小姐的美貌,尚朗没有多加思索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在佘老的安排下,尚朗手下众人前去接货,尚朗便留在了佘府,准备择日和佘小姐成亲。
在佘老的主持下,尚朗和佘小姐在山庄举行了简单的仪式,洞房花烛夜,两人相拥而言,互诉衷肠,新婚燕尔,两人郎情妾意,鱼水之乐,好不欢喜。
在佘家住了一个月以后,尚家众手下也载货而归。尚朗于是便准备带佘小姐返回老家。
和佘梦兰讲了自己的去意后,佘梦兰梨花带雨,黯然伤神。她告诉尚朗,自己有很特殊的原因,暂时不能离开这里,希望尚朗能留在这里陪伴她几年时日。尚朗听到要陪伴几年后,内心却是不大愿意。便和佘梦兰说自己回家以后,再抽时间来看她。佘梦兰只是隐隐的哭泣,并没有多言。
第二天,佘叔直接找到了尚朗,告诉他暂时不能离开,让他手下人先回。他就留在这里陪伴自家小姐。尚朗却不愿意,说要么带佘梦兰一起走,要么自己先走。到时候再回来接她。两人之间第一次发生了严重的争执。
是夜,佘梦兰和尚朗坐在房中,四目相对,佘梦兰泪眼婆娑道:“夫君,你我结合那么长时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情谊。我和你情投意合,本该同你一同前往夫家,可奈何我实难有不能离开的苦衷,请夫君考虑妾身的爱意,留下来吧。”
“既然都是夫妻了,有什么难处难道不能明言?”尚朗有些生气的对佘梦兰道。
“夫君真的想知道?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了。不然你会后悔的。”佘梦兰摇了摇头叹道。
“男子汉大丈夫,这有何惧?”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你也在所不惜?”佘梦兰望着尚朗道。
“有这么严重?你不会是唬我的吧。”
“你我二人自结合以来,妾身何时要求过你什么?这就算我的唯一要求,你留下来陪我七年吧。”佘梦兰言语显得格外焦急。
“那你说吧,既然都到了这一步,我想听实话。”向朗说到。
“夫君,呜……呜……”佘梦兰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佘梦兰耳边传来佘老的声音,“告诉他吧,痴儿,他迟早是要知道的。当初劝你不要结合,现在后悔,怕是没有退路了,唯一就看他是否愿意留下来陪你,假如他留下来,也就什么事都能解决了。”
“夫君,我告诉你实情吧。请你听好。”佘梦兰向尚朗道。
“夫君,我本是黔山中一条修行几百年的蛇精,机缘巧合,得元始天尊一粒仙丹,才幻化人形。佘叔是我在山中救下的采药人,因他和我一样,都是孤家寡人,我便收他为仆,顺便交他一些修仙法门。那日同佘叔去山中修炼归来,在茶亭之内,遇见了你,见到你,我身体里边的元丹便开始活跃了起来,对于我们蛇妖而言,元丹动,则春心动。意味着和眼前之人有宿世姻缘。佘叔本劝我莫动凡心,他看多了俗世间的男欢女爱,但我自己抵不过内心的渴求,还是冒着天劫的危险,依然和你结合。和你结合,必须要冒两个风险,第一是产子之险,第二是化龙之险。产子之险倒是容易解决,这化龙之险,却相当凶险。但只要男方一心一意爱着自己,产子成形,并陪伴自己在这黔山中度过七年的岁月,那便算熬过产子之险。至于那化龙之险,只能等到修炼临近千年,才能知道今日之选择的对错了。”佘梦兰一边缀泣一边向向朗诉道。
佘梦兰一席话,把向朗惊的一时语塞,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半晌之后,向朗才回过神来,看着佘梦兰道:“你我人妖殊途,怎可犯下这等弥天之过,况且我家中尚有妻室,更有双亲,哪里可能在山中陪你七年?今日我去意已决,还望兰妹勿要纠缠,你我二人情缘已尽,就此别过吧。”
“情缘已尽?夫君,你真的如此狠心……呜呜呜。”话未说完,佘梦兰掩面又哭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