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落脸上闪过惊喜:“那好。虽然现在你还不能开始沉睡,但你的身体主控权得先交给我。”
“怎么交?”
唐梨落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虚幻的符纸,在上面画了几笔,道:“在这上面滴一滴你的精血。”
宇文璇琅凝了一滴精血在上面,一道蓝光闪过,他的困意猛然消退了几分。他抬头看向唐梨落,面带疑惑。
“你的身体主控权交给我了,灵魂的负担便没那么重了。”唐梨落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说道,但复又叹了口气:“果然是小孩子啊。”
看到宇文璇琅一脸不满地看着她,她笑道:“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换个人会这么痛快地将身体交给被他自己骂了这么多年的人吗?他们自己就颠到了黑白是非,拿到能指望他们良心发现看到本质?我哪怕是在他们面前撕下唐梨落这个伪装,他们都不会相信自己看到的。在那之前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假象,等到真相出现,他们反而又不信了。”
“有人与我说过,旁人看到的唐梨落,才是最本真的唐碎声,”宇文璇琅道,又补充,“除了那张脸。”
“那个有人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你,是一个善良的过分到无药可救的…傻瓜。”
“看来就像欧阳暮雪说的,你被他洗脑了呢。”
“但是,我一直是信你的,哪怕是那件事后。”宇文璇琅眼里流露出一丝怅然。
“那年你才五岁啊,有什么信不信的。”说完,她悠然出了意识之海,过了一会儿又转回来道:\\"你是药师吗?”
“嗯。”
唐梨落又出去了。过一会儿她声音又从意识之海外飘了进来:“你还修剑和乐吧?”
“嗯。嗯?姐你怎么知道的?”
“首先是你的护腕,正面是霜冰纹没错,但你以为我看不出反面绣的草木蚊吗?你右手手心有茧子,难不成要告诉我是被药碗烫的?就算是被药碗烫的,指尖上的又是什么回事?”
“姐,你告诉我,你还看出什么了?”
“我还看出,你修的是七弦古琴。”
“嗯…你…”
“好了啦,别愣了,你这一身伤不轻啊,不过,看得出来,大部分都不是她干的。别问,我被她打过的。”
在血屠青城山的时候。
唐梨落发了会呆,然后无比艰难地抬手拔下了头上的唯一一支簪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后迟疑地开了口:“这是…轩雨的手艺?”
“嗯,这是他送我的十二岁生辰礼。怎么了?”
“没什么。”唐梨落一边说,一边熟练地用簪子在锁仙栅的锁眼里捅了几下,:“可能有点对不起你的生辰礼。”然后,那锁仙栅就在宇文璇琅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开了。唐梨落又在脚上的那个锁仙栅的锁孔上捅了几下,一边说道:“不用惊讶啦,如果是那种首尾相接的,捆仙索,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所以欧阳暮雪都学乖了,从来不用锁仙栅制我的。”唐梨落把簪子插了回去,走到门前看了看那几把锁,边说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
“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唐梨落看锁的动作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却悠然道:“可惜,我是你表姐。”过了一会又说:“不能从这出去,这锁一开,那边欧阳暮雪就得发现。”
“怪不得我逃了三次,就被抓了三次。”
“呃……唉,傻孩子。”
“所以,开不了锁,怎么办?”
唐梨落把耳朵贴在墙上半晌,缓道:“这地牢,是在水底吧?”
“是,天花板往上就是河底,但是天花板上有法阵。”“我看见了。”
“水里有东西。”
“水鬼?”
“不止,还有食人鳄和……水怨结。”
“嗯,是挺麻烦。”水鬼和食人鳄倒还能躲,但这水怨结,一旦被缠上,就松不了了,除非有一品灵器砍砍还有挣脱的希望,可那边还有水鬼和食人鳄。这水怨结其实也就是一种水草,但靠动物作养料为生,一旦被缠上,普通的鱼或人就只有活活等死的份了,十分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