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问题夜离歌最终也没有得到答案。
倒是洛云曦对夜离歌所谓的‘招摇’一论颇为赞同，因而换了身足以淹没在人裙中的衣裳，面容上也，做了些修饰。
霜露将他们约在了名扬天下的听雨阁的顶级厢房，这听雨阁已有近300年历史，传闻是此朝开国皇帝与皇后的定情之处，然而此处却谈不上有多富丽堂皇，却有别有韵味。
霜露是第一次同这位高高在上的天道帝君如此近距离接触，虽说如今的她衣着素简，相貌普通，但周身气场不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看着她的眼神也甚是凉薄。
绯月曾经讲过，天道帝君这个人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却也长了个冷心肠，她是没有感情的，也不会在乎任何东西。
霜露如今想，此话是颇为有理的。
她俯身下拜，“见过帝君。”
“小仙奉容华上神之命，前来协助帝君。”
“你且起来。”洛云曦道，“南辰那边可有怀疑什么？”
“尚未。”
“如此便好，”她的声音仍旧是没什么波澜，“你且先去，本君与夜离歌明早去城门口等你。”
“是。”
左右是半日工夫，霜露又去见了一次南辰，告诉他明早自己的师兄弟便到，望他放心。
倒说这南辰也不傻，欣喜的同时也颇有些疑惑，蜀山距皇宫有千里之遥，如何能在不到一日工夫来去。
霜露编了个‘莫须有’的神器，倒也将其打发了。
入夜十分。
“你怎么还没睡？”洛云曦问夜离歌，此时夜离歌正倚在窗前，目光悠远。
听到她的问话，夜离歌偏过头，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眸光中却似是藏了万千情愫，他静静的看着洛云曦，好半晌才道，“睡不着，”复而又道，“今晚的月色极美，帝君可愿一同观赏？”
洛云曦应了。
是一抹残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很安静，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猫叫，万物都被这淡淡的光所笼罩，静谧般的美好。
不知是怎么想的，夜离歌抓住了洛云曦的手，似是想要说什么，可对上洛云曦那双冷若寒星般的眸，话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妄想。
帝君，她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道帝君，从一开始，她就不是他可能企及的人。
他明白，却仍旧无法自拔的陷了进去。
他努力去习武，妄想有朝一日能同她并肩。
他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温柔的，聪明的，在她面前，他收起了所有的冷漠，他朝她笑，从她的眼神里，他知道，她是喜欢的。
洛云曦也怔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了夜离歌问的那个问题。
“帝君，可曾有那么一刻，我入了你的眼？”
问这话时，他的眸中是带着光的，很亮，也很热，几乎要将一切灼尽。
那一刻，她甚至听到了他心脏跳动的声音，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慌乱。
她终是没有回答。
但却是有答案的。
也许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无论有哪，我都能看到你的人。
也许你不但入了眼，还入了我的心。
但她没有说出来，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说对谁都好，她不敢赌，因为赌不起。
可现在，掌心的这一抹温暖却让她恍了神，又想到那天的烟火，那个意外的吻，似乎也带着这样温暖的触感。
着了魔般，她垫起脚，轻轻的碰了一下，一触即离。
夜离歌懵了一下，随即如潮水般喜悦袭卷全身，他盯着洛云曦，问道，“帝君，这是……”
洛云曦顿了顿，道，“算是早上那个问题的答案。”
夜离歌望着她，笑了，他的唇也贴上了她的，轻轻的按压。
洛云曦只是怔了一下，随即开始回应那个吻。
如果是你，我愿意去赌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