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笑,五年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这间竹屋是在两年前,她第一次来潮时,师父为她建造的,他说,羽儿长大了,不该再和为师一张塌,一间屋了,他说,再过几年羽儿就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不该再和为师同处一室,那样有损名节。
绯羽从来就没在意过什么名节,就算是在现代,她仍然没有在意过名节,只是没有看对眼的人,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身体作为杀人的工具,只是不想在被人强迫的情况下,只是……有太多只是了,让她一直没有把第一次交出去。
她是真的好喜欢师父,七年的点点滴滴都深入心底,让她一辈子就这样和师父平静的生活在百草谷,她也甘愿,只是,她真的很头痛,要到什么时候师父才能明白,她是真心要和他在一起的呢?
走出竹屋,师父正在屋前捣弄着草药,她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是全神贯注的,根本就不会意识到她的存在,静静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师父捣弄药草成了绯羽最常也是最爱做的事情了。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炽热了吧,他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清冷的金眸中满是宠溺:“这样看着为师作甚?”
“师父,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其实她很期待看师父面具下的脸,无论从轮廓上看,还是从面具以外的部分来看,师父都该是个俊美的男子,而且百草谷里就只有师父和她两个人,根本就没有遮掩的必要嘛。
“哎……小丫头,为师只是不想吓到你。”放下手上的草药,他轻抚着脸上的面具。
嘟着嫩红的小嘴:“可是羽儿想知道师父长什么样子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未来夫君的容貌呢。
她的小手几乎就要碰到面具,师父轻摇着头,躲开了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为师真的很丑,会吓到你的。”
丑?什么是丑,什么是美,上一辈子俊美的男人她看了不少,丑的也都看过了,就算被硫酸毁容,被火烧的变了形,她照样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对,美丑对她来说不具任何意义,当然这些她不可能说出来和师父分享,却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
她决定了,从此刻开始,她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取下师父脸上的面具不可,嘴角扬起一抹小恶魔般的笑容,紫眸中划过一抹算计,却是稍纵即逝,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微颤了一下,有一股寒气直窜心底,看着她那灿烂无比的笑靥,是那么纯净,是错觉吧。
和羽儿这丫头已经相处八个年头了,小女孩已然成为少女了,这八年是他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日子,习惯了她的陪伴,如果等哪一天,她离开他了,爱上了一个男人,出嫁了,他真的不敢想象,他会很寂寞吧。
从下定决心的第二天一早,就展开了行动,相信师父不可能永远都带着面具,总有脱下的时候。
所以采取了盯梢战术,反正在做杀手的时候,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做过,完全消除自己的气息,无声无息里观测他,等待他脱下面具的那一刻。
一整天,毫无所获,黄昏十分,吃完饭,收拾好后,看见师父一桶一桶的水提进了房间,想也知道他要做什么,白皙的脸颊不自觉的出现一朵可疑的红云。
天哪,她还是第一次偷看男人洗澡,真的是好……兴奋哦。
不行,必须要保持心境的平静,否则如果被师父发现,没偷看成功不说,还少不了会被说教一番。
在门上用食指戳开个小洞,右眼透过小洞望了进去。
看着屋里的男子,一件一件的脱去身上的衣服,直到身无寸缕,她不由在心底赞叹,从来不知道师父把那么好的身材隐藏在宽松的衣衫下,从来不知道出水芙蓉这个成语也能用在男人身上的。
那水珠还在肌肤上滚来滚去,然后滑落下来,那真的很具有诱惑性,可惜,她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否则她真的会扑上去吧。
绯羽看的两眼发直,完全就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那双眼一瞬不瞬的望着,就怕错过一个小小的动作。
即使心咚咚的跳个不停,他倏然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全身上下一览无余,让她的脸瞬间涨红,天哪,太刺激了,她受不了,感觉到鼻子痒痒的,一抹,她几乎要翻了白眼,她怎么就那么点出息,想当初罗鑫也算是一个俊美的男人,可即使在她面前不着寸缕,她也不为所动,怎么这会儿竟然流了鼻血。
捂着鼻子,她几乎连一秒都没有多加逗留,如果她多停留一秒或许就会发现,这一整天的辛苦,没有白费了吧。
看来盯梢似乎没用,她决定铤而走险,半夜偷袭,没什么可怕的,就和以前一样,只不过现在的任务不是杀人而已。
夜深人静时,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从一间竹屋里走出,又走到另一间竹屋门前,静静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细听着屋里均匀的呼吸声,应该时机到了吧。
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推开门,她走了进去,没有点上油灯,只借着月光,走到师父的床边,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师父就连睡觉都带着面具,八年的相处,师父始终是这样。
双手颤抖着触碰到面具,只是那一瞬间她犹豫了,该不该呢?
人在选择戴上面具的同时,就是在隐藏真正的自己,或者是隐藏着一道不为人知的心伤,她相信师父是属于后者,而她这样霸道的去揭开师父的心伤,是不是太不厚道?
今夜的目的只差一点点儿就要达成了,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或许她真的很好奇面具下是怎样的样貌,可难道面具下的容貌就那样重要吗?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正在讽刺着,不是说美和丑都无所谓吗,为什么还要执意去揭开面具下的真面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