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
看着自家女儿被宫玉珩的手下五花大绑的带回来,慕容海的脸色难看极了,胸腔里只觉得一股怒火直烧得心肺都是火热的,偏他还不能发作。
为啥?
因为,方才在街上,他的宝贝女儿言语攻击宫玉珩的新王妃的事儿,他方才已经听手下人说了。
这事儿说白了,可大可小,若是被有心人宣扬到君上耳朵里去,只怕免不了一场是非。
他慕容海不是胆小怕事之徒,只不过宫玉珩现在是君上最器重的将领,又是即将出征边关的一品护国大将军,他此番出去,开疆劈地,生死难料,为的却皆是西原国。
这样的风云人物,他可惹不起。
不是惹不起,是不敢惹!
他虽说贵为一国宰相,但是时局于他现在并不利,况且方才的事情,他心知都是自家女儿的不对,街头巷尾现在没准儿已经传遍了,闹大了,也是他慕容府丢脸面。
所以,他不想给自己凭白找事儿。
鉴于此,这口恶气,就只好这么忍气吞声暂时先咽下去了。不过回头,若是有机会,他一定会加倍讨还回来的。
“爹爹,你猜我方才见到谁了?”慕容云锦站在那里,用手指绞着自己的辫子,压根儿像是没看到慕容海脸上的阴霾与难堪,一脸兴奋继续说道。
“哈哈,爹爹,你猜不到是不是?我方才在街上看到宫哥哥了,他还是和以前那样,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我一眼就看出是他了。唉!”
说到这,慕容云锦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垂下了小脑袋。
慕容海最是疼爱这个女儿,闻言,即便内心再郁闷,也还是忍不住关心道:“宝贝女儿怎么了,无端端叹什么气啊?”
“哼!”慕容云锦睨了眼慕容海,然后恨恨地跺了跺脚,“还不是那个乡下丫头,整天跟屁虫似的跟着宫哥哥,烦都要烦死了。”
她嘴里的乡下丫头,说的就是秋婵。
一旁的平儿嘴角抽了抽,小声嘟囔了一句,“小姐,秋婵她如今已经是南安王妃了。”
在桃源镇的时候,平儿私下里和秋婵处的还不错,所以一时没改过口来,直接叫了她的名讳。
谁知,平儿话音刚落,慕容云锦突然转过头来,双目恶狠狠看着她,眼底泛出嗜血的红色,“你胡说,宫哥哥才没有成亲,他已经跟我定了亲了,等他此番从边关回来,一定会来迎娶我的。平儿,你这个小贱蹄子,你若再乱说,小心我拿剪刀把你的嘴给剪了。”
慕容云锦的狠辣以及恶毒,平儿是亲眼见过的。
所以,听到慕容云锦这么说,她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慕容海宠女无下限,旋即也在一旁呵斥平儿,“你休要再在锦儿面前胡说八道,若是被我发现,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说罢,面色一沉,冷冷道:“将她带下去吧,记住了,没我的命令,不许她再出去了。”
“是。”平儿恭声答道,小心肝儿颤啊颤的,唯恐自己哪个地方做得不好,小命就没了。
看着平儿搀扶着慕容云锦走远的背影,慕容夫人眼角噙着泪从一旁走了出来,“老爷,我们家锦儿治不好了吗?你认识那么多神医,你倒是想想办法啊,锦儿是我的心头肉,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干脆不活算了……”
慕容夫人拉着慕容海的袖子,哭哭啼啼说着。
这慕容云锦自打从桃源镇回来之后,就病了,虽然依旧能吃能睡,看着跟正常人无异,可又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她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嫁给宫玉珩,当他的王妃。
为此,慕容府上下皆不敢在她面前提到宫玉珩哪怕宫这个字,只要提到,她必会追着让人带她去见宫玉珩。
这不,这些日子,她总算是好了一些,慕容海这才让平儿带她出去逛一逛,解解闷儿,没想到一上街就遇到了宫玉珩和秋婵,这一刺激,可把她的失心疯又给刺激得更厉害了。
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样不顾形象,贬损秋婵。要知道,她之前,可一直都是冰清玉洁,琴棋书画痒痒精通的大家闺秀形象啊!
这一下,全毁了。
慕容海本就烦躁得厉害,闻言更是暴躁的想拿刀砍人,生平第一次大声吼了他的娇媚夫人,“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我想想办法?我若是有办法能不给锦儿把病治好?大夫不都说了,她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言至此,他又想到了宫玉珩,眼底泛着幽冷光的同时,隐隐起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