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好久不见!”
白敬然双手微拢扣在胸前,那姿势看着虽恭敬,但是若是仔细看得话,就能从他那眼角眉梢皆带着不讨喜的似笑非笑中看出来,他看向宫玉珩的眼底,皆是不屑。
不,不光有不屑,还有一丝丝的嫉恨。
嫉恨?
秋婵一愣,脑子里旋即闪出一个念头:这俩人不对付!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很笃定。
然而,接下来宫玉珩冷漠的态度以及毫无温度的语言,更是让她确信无疑,这两个人之间有问题。
“白公子,好久不见!”
她家男人淡声道。
白敬然嘴角噙着一抹冷然,“若白某猜的没错,这位就是传言让南安王神魂颠倒,非她不娶的南安王妃了?不错,的确是貌美倾城,绝色佳人一个。”
啪啪!
响亮的把掌声落了后,秋婵抿唇讥讽地笑了一下,“没想到,你人长得不咋滴,眼神儿倒是挺好使得嘛!”
“你-”
一句话,噎得白敬然像是吃了狗屎般,意难平。
“没想到南安王妃看着娇小可人,温良贤淑,却是个牙尖嘴利的人,南安王挑选夫人的眼光,让白某好生佩服啊!”
这就是在暗讽秋婵空有美貌,却上不得台面了?
秋婵美眸冷冷一瞥,一股煞气直冲云霄。
不知为何,这白敬然的眉宇间,竟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过,方才他的话实在是欠揍的紧。
叔可忍婶儿不可忍!
秋婵可不是任由别人捏圆揉扁都不待反击的怂包,只见她眼神示意宫玉珩别插手,冷冷一笑,然后说道:“我男人挑选夫人的眼光即便再不好,也得到了,这总比某些人眼睁睁瞅着得不到强吧?”
其实,这句话,她纯属就是瞎猜的。
方才两人一见面,白敬然眼中便火花四起,那眼底隐藏着的情绪,差点儿没把宫玉珩给活活烧死,秋婵就猜到了,这俩人铁定是有过节。
至于什么过节。
男人嘛,除了功利场,那就是女人了?
嘿!
没想到,还真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猜对了。
果然,白敬然在听到秋婵那句话后,脸色陡然便阴沉了下来,“你若再敢乱说一句,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他目光阴历,看着秋婵,眸底皆是嗜血的红色。
这是他的痛处,任谁都不能揭开这血淋淋的伤疤。否则,那便是一个死!
南安王妃又如何?
“呵,白公子好大的口气,”宫玉珩站在那里,长身玉立,虽面如冠玉,但是看着他妖孽般的容颜,却是让人无端端心底生寒。
有人当着他的面威胁他的女人,若他再不出手,你当他是死了吗?
“割了她的舌头?”宫玉珩牵了牵嘴角,露出森森然一个冷到刺骨的笑,“白敬然,你若是不怕死,那你就试试?”
白敬然自然是不敢试的。
既没那个勇气,又没那个实力。
白家虽说也是权贵之家,但是比之宫玉珩,却是不敢太过于猖狂的。方才,他也是被秋婵那番话给激得气急了,才会口无遮拦,说出要割秋婵舌头的话来。
割了南安王妃的舌头事小,惹怒了宫玉珩,则事儿就大了。
白家虽说一直以来都跟宫家不对付,但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这点私事儿,将两家的关系又往冰窟里推一步。
他喜欢慕容云锦这事儿,整个都城怕是无人不知,之前,为了能得到慕容云锦一个笑脸,他可是费劲了心思。
本以为,自己这么痴心,终有一天,总能等到慕容大小姐的青睐,与之喜结连理吧?
可谁知道,她却是对宫玉珩情有独钟,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这让白敬然很是郁闷狂躁。
论能力,他自知是比不上宫玉珩的,武功更是差得远,可是这他都认了。唯独这女人,他忍不下这口恶气。
他觉得,若是在慕容云锦这里找不回场子,只怕他到死都不会瞑目的。如此,跟宫玉珩的梁子便结下了。
并且,越结越深!
不过,宫玉珩对于他这个对手,压根儿并不在意。他不喜欢慕容云锦,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之前,他就跟慕容云锦讲得很清楚了,让她另择良人。
可是,慕容云锦不听,非要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这难道说能怪他吗?
哦,对了,也怪!
怪他长得太特么帅了,慕容云锦那丫头对他毫无招架之力。不仅爱他的外表,还深深爱上了他的灵魂,恨不得与他生同裘死同穴的。
可是,长得帅怨他吗?
面对宫玉珩赤果果的威胁,白敬然只能怂怂道:“哼!本公子今日还有要事,没空搭理你们,等他日,我定是要让你们尝尝本公子的厉害的。”
说完,不待宫玉珩再开口,一溜烟儿竟是跑走了。
“喂,你回来呀,我这有刀,割了我的舌头,耽误不了白公子你多大功夫的啊!”
“回头再跟你算账!”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白敬然,闻言回过头来,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然后夹起尾巴就又脚底抹油般开溜了。
“你走慢点儿,小心摔跤。”秋婵在后面扯着嗓子,说话的同时,已是笑得前仰后合了。
因为,白敬然的确很听她的话,没跑多远,便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大跟头,直跌得鼻青脸肿,别提多狼狈了,就连一向冷面的宫玉珩都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白敬然是个地道的怂包!说大话倒是一把老手,就是这胆子啊,还得再回炉重练个千而八百年的。啊哈哈哈……”
宫玉珩站在一侧,看着自家娘子笑得毫无形象可言,而且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非但不嫌弃,反而还贴心地递上了手帕,“娘子,来,为夫帮你擦擦。”
惹得被他们俩当成空气的良平被迫吃了一嘴狗粮不说,还没眼看。
他家王爷中了王妃的毒,看来已是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