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婵虽一直在和皇后说着小话儿,但是却也时刻注意着静贵妃她们。
此时见静贵妃撑额一脸虚弱地坐在那里,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装出来的,看得她直想大耳刮子呼过去。
让她哪凉快哪呆着去!赶紧滚蛋!
收了老娘的礼物,转眼就想找老娘的事儿?
真是岂有此理!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实在没必要。惹事儿什么的她虽然不怕,但是这里是皇宫,若真出了什么事端,太麻烦。
更何况,眼下还是在皇后这里,有什么事,自然有皇后为自己撑腰!
这么一想,秋婵也就索性冷眼看戏了。
不得不说,这后宫里的女人们,个个儿都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儿。
静贵妃撑额坐在那里不过几秒钟,她身边的小丫头立马着慌大叫起来,那十万火急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家娘娘就要归西了呢!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您可别吓奴才啊!”
哭着喊着,已是带了哭腔儿!
真真儿的演戏高手!
她这么一喧哗,原本正聚在一起挑选自己属意香水的妃嫔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静贵妃看过去。
“天呐,静贵妃,你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平日里跟静贵妃关系还不错的妃嫔关切地惊呼道,然后成功引起了皇后娘娘的注意。
“这可如何是好?我家娘娘方才还好好的,这怎么一眨眼就--”静贵妃身边的小丫头拍着手,已是急得梨花带雨。
静贵妃虚弱地睨了她一眼,佯怒道:“杏儿,不得无礼!”转眸又看向方才关心自己的那位妃子,道:“多谢宁贵人关心,无妨,本宫许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听她说是过敏,宁贵人非但没有松口气,反倒是狐疑地看了眼自己刚刚才挑中的一瓶香水,然后趁其他人不注意,又悄悄放回了托盘里。
其他几位妃子见状,也都纷纷效仿。
不一会儿,原本已经冷清的托盘里,重新又热闹起来。
一瓶瓶香水,重新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静贵妃好奇,“咦?这是南安王妃的一片心意,你们怎么又都放回去了?”
“呵呵,”方才被叫宁贵人的女子呵呵一笑,道:“我刚想起来,我那里君上新近赏了好几种熏香,这个还是留给有需要的姐妹们吧!”
谁知道这会不会真是这香水的原因,刚刚静贵妃分明好端端的,在和大家说着话儿呢,期间也没吃什么,只是摸了下这香水就成这样了,很有可能真的是这香水有问题!
她可不想成为下一个静贵妃!
其他几人有附和的,“是啊,这香水我也用不惯,还是留给其他姐妹们吧。”
也有害怕皇后日后问责,主动又将香水拿回来的,“我觉得这味道挺好闻的,我是要留着了。”
对于那几个胆小怕事的妃子,静贵妃眼底是遮挡住不住的厌恶。
虽然皇后对这位乡下来的南安王妃很和气,但谁知道是不是为了顾念大局,怕折了南安王的面子,将来君上那里不好交代?
一时间,大家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心里则各自盘起了小算盘。
带来的香水好心分给大家,结果有人不愿意要,大家嘴上虽然都是客气说着自己用不惯什么的,但这一行为,无疑就是在给秋婵下马威,制造难堪!
再者说,她是皇后娘娘请进宫的,大家不给秋婵面子,也就是在打皇后娘娘的脸,所以,秋婵虽没觉得有什么,皇后已是气得头顶生烟儿。
静贵妃,你这贱人,摆明了就是在挑事儿!
皇后平日里本就跟这位静贵妃不太对付,今日见她当着秋婵的面企图羞辱秋婵,心里着实气得厉害,恨不能将她当场扒皮抽筋,剁吧剁吧丢进护城河里喂鱼去!
秋丫头是自己请来的客人,若是要羞辱,那也得是自己羞辱才行,哪里就轮得到她一个贵妃在这里称王称霸横行霸道了?
于是,她秀眉一竖,看向静贵妃那边,“静贵妃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回去躺着,你在这里如此这般知道的是你过敏不舒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宫苛责你了呢!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无端生事端?再者说,南安王妃给大家带香水来,本是好事儿,这么就有毒了呢?”
静贵妃虚弱一笑,“娘娘许是误会了,臣妾并未说这香水有毒,臣妾只是说或许是我对某种东西过敏了。今日来,本是为了给娘娘助兴,谁知道臣妾这身体着实不争气,兴没助成,反倒是扰了娘娘的雅致,不若这样,臣妾先行告退,改日臣妾再来登门道歉,娘娘看如何?”
话虽这么说,但是没等皇后发话,就自顾招呼起身边的小丫鬟,“杏儿,扶本宫起来。”
眼看着静贵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给皇后娘娘甩脸子,其他几个妃子,有观战的,亦有火上浇油,唯恐事情闹得不够大的,“哎哟,皇后娘娘也只是好意,静贵妃如此这般离开,岂不是扫拂了娘娘一片好意?”
她不说还说,一说,皇后脸色愈加难看,“让她走,本宫有些累了,除了南安王妃留下,你们也都回去吧。”
“哼!”静贵妃冷哼了一声儿,在丫鬟杏儿的搀扶下,率先甩袖离开。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都不敢再多耽搁,跟皇后草草行了个礼,便各自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