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整个人都懵了,哆哆嗦嗦道:“你、你想对我做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宁恪斜睨了他一眼,并不发一言。
王杰却莫名的看出了鄙夷,他好像再说:你做了这种事情,就像这样简单过去,做梦呢!
这一刻,他脑海中不由想象自己被男人占便宜的情景,胸口立即涌上一股呕吐的欲望。
是,他是变成太监了,此生注定与女子无缘了,可是他不想断袖啊!对男人和男人的事情,他是拒绝的,更不用说是被一个男人压!
王杰脸色煞白,在宁恪的目光下彻底崩溃了,不管不顾的便要跟他拼命。
宁恪眼眸一凝,将司若宝拉到身后,一脚踹上去,小七二人立即将其钳住,早有经验的追影在王杰叫器前,便将嘴堵住了。
嗯,这都是第三次了。
宁恪淡淡睨了王杰一眼,绕过他带着司若宝离开了。
屋外,绿萝刚打发走了闻声前来的伙计,见二人出来,立即问道:“小姐,里面是怎么了?奴婢刚才怎么听到表少爷在大叫?”
司若宝道:“没事,咱们回去吧。”
离开了天庆酒楼,几人便远远见着王玥朝着这边小跑而来,由于着急,她与几人擦肩而过,竟是没注意到她们的存在。
司若宝不是傻子,当即猜到了那幕后之人的打算。
感情不止是让王杰毁了她的清白,还要将这事闹出来,将她彻底钉死在与人私通这一耻辱柱上,让她彻底无法翻身!
什么仇什么怨啊!
宁恪看向司若宝,询问道:“可要再待一会儿?看场好戏?”
司若宝笑了笑:“好啊。”
那人使出这一招,定然会派人在其中摸鱼打诨,若是运气好些,或许能够再次摸出一条大鱼来。
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围在弄梅居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各个对着王杰点头评论,并对着不明所以的人说里面的情况。
直到天庆酒楼的伙计前来制止,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眼看着戏曲落幕了,司若宝也没看后续的想法,心满意足的上了马车,坐在宁恪的身边。
宁恪习惯性地伸手朝暗格摸去,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这马车是雇来的,里面别说暗格了,就连茶水都没一杯。
真是郁闷。
司若宝见他郁闷的模样,不由轻笑起来。
听到这笑,宁恪登时一僵,抬眼,一双黝黑的眸子望着她,唇微微抿着,显出几分无辜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若儿笑得这么开心,就这么喜欢看着他出丑吗?
司若宝笑着笑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问道:“阿恪,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宁恪不假思索地道:“直觉。”
司若宝抬眸看着他。
直觉,这是个出乎她意料的答案,听起来还有些魔幻呢。
宁恪将一只耳坠取出来,道:“当时你离开没多久,我心中一直不安,觉得你肯定是出事了,就在林子中寻找,然后找到了这只耳坠。”
司若宝怔怔地看着这只耳坠,心头顿时柔软极了。
其实她当时将耳坠落下,只是为了留个线索,对宁恪能立即找到她,她心中并没有没抱太大的期望。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这无缘无故的,谁会猜到她出了事情?
谁知宁恪的直觉居然这般准,在她出事的时候便感受到了。扪心自问,若是换做她,能够在阿恪出事的时候有这样的预感么?
司若宝颓然的否认了,不能。
她相信直觉,却无法辨别这预感到底从何而来,只能知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更不用说相比直觉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她更喜欢眼见为实。
司若宝接过这只耳坠,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是自己想多了?直觉这种东西神乎其神的,指不定就是心理作用。”
宁恪道:“想多了总比什么都没想到好。”
司若宝还要再说,头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在发丝间揉着,耳边传来少年有些缥缈的声音:“我很高兴自己的直觉这样准,却又不希望有这种直觉。”
前者让他知晓若儿出事,后者代表若儿出事。
若是可以,宁恪只希望一切事情都远离他的小姑娘,让她可以平平安安的,无忧无虑的过着这一生。
司若宝听懂了他的意思。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本来偏向精致的五官逐渐凌厉,脸庞的线条轮廓清晰,彰显出男子特有的气概。在微笑时,却又有种少年人特有的纯真。
眼前的人与她的记忆逐渐重合,再也分不出来了。
司若宝眼角莫名湿润,心口涨涨的。
前世是这样,这世也是这样。无论出了什么事情,宁恪总会将那颗纯粹的、不染尘埃的真心,捧在她的面前。
能够得到这人的真心相待,是何其有幸?
宁恪察觉到她的眼神突然湿润,却又不知为什么,带着点点无措地问道:“怎么了?”
司若宝摇了摇头,垂了垂眼帘,低声道:“我在想,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谁的阴谋,王杰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沉默许久,少年的声音响起:“若儿。”
司若宝抬眼看他:“怎么了?”
宁恪脸色严肃,认真道:“我不知那人是谁,却能肯定绝不会是皇婶,你要相信这一点,千万不要误会了!”
一个是尊重的长辈,一个是心爱的女子,他并不希望这二人有间隙。
司若宝微怔,抿唇笑道:“嗯,我知道的。娘娘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了,我才不相信她会这样做呢。”
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一定是不相信,只是为了让他放心才这样说的。
宁恪脑海中划过这个念头,抬手按住司若宝的肩膀,认真道:“这并非是我开脱,而是……”
司若宝打断他的话,哭笑不得地道:“我真的相信。”
宁恪打量着她,狐疑道:“你真的相信?”
若儿的性子他知道,是不会口是心非的,可无奈她相信得太快了,让他不由怀疑起这话的真实性来,怕她说的是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