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李然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强行压下这份激动，反而用着事不关己的口吻道：“唉~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不好意思啊，虞城。”
“我都找过了业内好多的金牌制作人了，开出50W+歌曲利润5%的分成都没人能写出我满意的歌。今天是我头脑发热了，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看到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虞城，李然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太好听，又满脸抱歉的道：“别误会啊，姐说这话不是看不起你，姐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写出比今晚这首还要好的歌。”
“但是……”
李然话没说完，留下了给虞城想象的空间，是个人就能听出这是不相信虞城。
虞城不知道这女人是在用激将法还是真心这样说的，在李然影后级别的表演下，只要她不露出破绽，他可没那个本事分辨出是真是假。
于是，他打算试探她一下，故意装作纠结的道：“李姐，实话跟你说吧，其实吧，这个，嗯…”
最后一个字拖得极长，虞城借此偷偷观察李然的脸色，好分辨出她刚才的说辞是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为的就是想激他。
果然，李然听到虞城模棱两可的话后不自觉的破了功，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又换成希翼之色，一脸期盼的看着这边。
卧槽，差点又被她骗了！
虞城自然注意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破绽”，心中大呼好险，差点又上这女人的当了。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李然被虞城的这番吞吞吐吐的话给折磨的不行，催促他赶紧把话说全。
看着虞城半天不说话，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精通世故的李然自然明白了虞城的想法，一拍脑袋：“得，你这个小滑头，不见黄河心不死是吧？”
“额……不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是吧？”
虞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正是这个意思，被她挑明还是有些尴尬的。
“条件我刚才都说了，如果你能写出让我满意的歌，就按照金牌制作人的待遇给你，50W现金和5%的利润分成如何？”
说到正事，李然终于有了天后的架势，携带着天后的气势郑重道。
“李姐，先说好，我接下来说的话是认真的，没有和你开玩笑的意思。”
虞城却是另有想法，在说之前先给李然打了个预防针。
等到李然面露不解之色，但还是点点头后才接着道：“我这里刚好有一首歌，我觉得还满适合您的，但是……就这首歌而言我觉得5%的分成太少了，最少也得10%。”
其实他说10%并不是说他就一定要10%的。谈生意嘛，先开个高价然后再慢慢还价，这样既不会伤了和气自己也不会吃亏。
什么？
李然被虞城说出的条件惊得身体往后一倾，靠在椅背上面色难看的看着虞城，目光里满是质疑之色，这人…疯了吧？
要知道，刚才她说的那个价在业内能有资格拿的词曲人都没一手之数，她能愿意给虞城这个价在她看来自己已经很客气了，谁曾想虞城居然还要加价，这令她心里有了一丝后悔之意，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然估计是大手大脚惯了，完全没有还价的想法，被虞城狮子大开口的行为给吓到了。
看着面前有些怀疑人生的李然，虞城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不是很中听。不过，他有自信，等会等李然看完了歌后一定会觉得物有所值的。到时候自己在提出只要7%的利润分成，他相信她会答应的，这是他的自信。
“唔…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的话，给你10%也不是不行。”
李然勉力挤出一丝笑容，牵强的冲着虞城笑了笑，口头答应了虞城的条件。
心里却想着自己看错了人，没想到虞城居然是一个这么好高骛远的人，一个有点才华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她却是不知，虞城可是拥有打脸光环的人，而她就是虞城漫长的打脸生涯里的第一个公众人物。
“借我用下纸笔吧，我看看现在能不能就写出来。”
虞城见她同意了自己的条件，生怕她过几天反悔，打算现在就把这事办了，夜长梦多啊，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过几天再找李然的时候，她还会是现在的态度。
“现在？”
李然觉得今天自己的震惊次数已经够多的了，整个人都要麻木了，却还是被虞城的这句话给惊到了，下意识的拔高了音量。
“对啊，现在！”
虞城加重了语气，满脸认真的看着还在傻愣的李然，那严肃的样子看的李然心中相信了几分，忙不迭的找来纸笔给他。
坐在一张书桌前，看着手里的记号笔虞城怪异的瞥了眼李然，这么大个书房没有钢笔就算了，连个中性笔都没有的话也太夸张了吧？
李然对此倒是很诚实，尴尬的笑了笑：“这些书买回来就是装装样子的，我平时那么忙哪有时间看书啊。”
行吧，记号笔就记号笔吧，只要能写字就行。
虞城无奈，只能尽力控制着力道书写，看着跟写毛笔字似的。
十五分钟后，把写好的歌词和谱子拿起来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什么缺漏错误之处，才递给一旁表面冷静，实则呼吸早就乱了的李然。
伸手几乎是抢过，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歌词那一页，完全忽视了一旁的虞城。紧张的样子像是检查作业的学生，小眼睛瞪得老大了，嘴巴无意识的微微张开，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良久，其实也没多久。一共就一百多个字，一会儿就看完了，从开始的挑剔之色逐渐变成喜悦，也只花了两分钟。
吐出一口浊气，李然把写着歌词的那一页纸放下，转而拿起曲谱，边看还边哼着曲调：“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
一开始虞城没有想打断她的想法，直到十分钟后。发现她还在啦啦啦的哼着，有些不耐烦的劝道：“大姐，咱能别哼了吗？要不你给我找个乐器我直接唱一遍给你听一下吧？”
李然像是没有听到虞城的建议，还在眉头紧锁的哼唱着，直到虞城再次重复了一遍后才如梦初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的，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说完不舍的放下曲谱后急匆匆的跑出了屋子，留下虞城孤身一人待在书房。
不一会儿，拿着一把吉他的李然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由于心情激动的缘故，差点都把吉他给摔了，还好最后稳住了身形。
虞城接过吉他背好，回忆了一下这首歌的唱法。手指缓缓拨动琴弦，随着手指的拨动，美妙的音符组成的旋律如同春风般，吹进了她的耳朵也吹进了心里，李然只觉得心里充斥着莫大的满足感和喜悦。
只听前奏她就知道，这就是我要的感觉，这…就是我要的歌！
说实话，这歌虞城很少唱。因为他总感觉自己没有唱这首歌所需要的心境，他前半生所经历的一切都无法感同身受的体会歌词里的意境，所以唱完后他感觉自己唱的很一般。
当然，这只是他感觉的，别人可不是这样感觉的。就比如在场的唯一听众李然，她听得眼睛都发直了，好似还沉浸在这种氛围里，久久不曾也不愿脱离。
“怎么样？这歌值我说的那个价吧？”
虞城煞风景的把李然唤醒，他可没时间一直待在这看她发呆，虽然她发呆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后者愠怒的看了他一眼，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什么时候我们签合同呢？”
虞城继续问道，他想要快点把这事给定下来，签了合同也就不用再操心这事了。
“明天吧，今天这个时间律所应该都下班了，明天你来找我或者我找你。”
长出一口气，李然想的居然不是心疼多给的5%利润分成，而是在想虞城居然能写出这么好的歌，那自己以后要重新考虑下怎么对待他了。
要不要……
“哦，那我来找你吧，明天你什么时候有空？”
虞城想着自己在这又没住的地方，总不能让天后来酒店里找自己吧？那样传出去的话那事情就大条了。
“哎~对了，这首歌的歌名你还没告诉我呢。”
李然突然想起她还不知到这首歌的名字呢，当下就问了出来。
“额…名字叫《会呼吸的痛》”
虞城也差点忘了这事，光顾着写歌词和谱子了。
“会呼吸的痛？”
李然小声的念叨了一声，想了想后似有所感的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接着才回答了虞城刚才问的问题：“明天我再联系你吧，反正我有你号码。放心，我李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赖过账？”
虞城表面上点了点头表示信任她，内心处却对此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只有能被法庭采纳的证据才是他所相信的，吃了不少这方面亏的虞城对此深以为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