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创造古神的相关事宜,安斯艾尔不打算把祂放到泰西海海里,他打算把古神放到远洋之中,比如西边连天洋的深处。
在自己房间中留下一个虚影,安斯艾尔本体利用传送魔法快速来到了连天洋距离陆地最远的地方。
他看了看下方的海面,对自己使用了水中呼吸术,亲和海洋动物这两个法术后,一头冲进海里。
进入海里过程并不顺利,安斯艾尔先是被海浪带走了一段距离,紧接着又被庞大的鱼群卷走,又带着走了好长一段路。等借助魔法稳定下来以后,他才开始慢慢下潜。
“刚刚这个鱼群是沙丁鱼,还是鲑鱼?”安斯艾尔回首望了望身后那密密麻麻的鱼群,他好像最近吃过这种鱼,但他却不认识这到底是什么鱼。
这个数以万记的鱼群很强大,它们能动作整齐划一的打转,遇到危险时能很快分开又整合成许多层次、朝着各不相同的方向前进,行为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能整齐划一。
刚刚安斯艾尔一时不备就被这群鱼卷出去很远。
鱼群应该是借助洋流向远方迁徙,寻找一个温度适宜的水域或者食饵丰富的地方。
又往下潜了一段距离,安斯艾尔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水压逐渐增大,便又对自己使用了一个适应环境法术,让一圈微弱的法术灵光包裹住自己,与水压相抵消。
此刻,安斯艾尔也说不上来自己下潜了多深,但这个高度的海底很美,珊瑚礁、宝石盘、奇奇怪怪的鱼等等非常漂亮。
紧接着海洋植物开始变少,周围海水中陆续出现如同柳絮一般的浮游生物,虽然这里没有上层活跃,但也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很快外面的水从浅蓝到深蓝,再到完完全全的黑色。阳光无法直射进来,温度、盐度、水压等急剧变化。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安斯艾尔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他自认自己没有深海恐惧症,但这会儿确实有些害怕,这周围太安静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不仅去听不到,周围也什么都看不到,有一种自己是世上仅存的人类那种感觉。
安斯艾尔继续下潜,这里已经看不到任何阳光了,上下左右入目尽是黑暗且非常空旷。
深海最可怕之处应该是人们不知道在这个地球最大的生态系统里究竟会有什么未知的生物,比如庞大到离奇的怪物,满是触手或者手持三叉戟守护深海的猛男,甚至有可能是要去捉水母的海绵与海星。
“深海海底大部分情况下并没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生物的,越深的海底生物越少。”安斯艾尔其实挺期待见到一些巨型生物,比如巨型乌贼,巨型水母。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遇到任何活着的东西。
除了黑暗,便只剩宁静了。
也许只有在海底火山区,产油区等特殊地区才有可能出现大型生物群落。安斯艾尔漂浮在原处,使用了一个白昼术,将附近的水域全部照亮,仔细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生物。
“这里有好多浮游生物,像下雪一样。”安斯艾尔刚刚用光强光照亮了一下周围,没有在背后发现偷偷窥探自己的巨型海怪,只看到如同下雪天一般的浮游生物群落。
“灯笼鱼?”
也许是已经到底了,安斯艾尔看到下方有一个小小的光点,通过光照术可以看到一个巴掌大小的灯笼鱼正在捕食。
然后突然有一阵比较稀疏的光芒一闪而过,可能是发荧光的藻类或者水母什么的,出现一瞬间后就消失在安斯艾尔的面前。
接着又是一阵冷清,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这里吧。”安斯艾尔身上发出光芒左右环视一圈,见这里除了一些长相随意且恐怖的鱼类,没有什么大型生物,便决定在这里建造古神的宫殿。
不能说海底没有大型生物,只能说大型生物的密度太低了。海底没有阳光,资源远没有海洋表面那么丰富,没有足够的生产者支撑这里的食物链,所以除了一些巨型软体动物,这里很难诞生出像海洋上层鲸鱼那样的大型生物。
古神的宫殿怎么建造,安斯艾尔心里已经有了腹稿,主题就是逼死强迫症的不对称,让人看着难受的非人美学。
他单手按在地上,在脑海中构思出一个充满左右不对称,上下凹凸不平,相貌反人类,且与几何学有些相悖的非人美学建筑。
很快这座宫殿从海底沙地中拔地而起,覆盖了附近所有的地面。砖块在一堆很有规律的排列中忽然凸起,雕塑明明可以对称排布,却偏偏要一半斜着。
如果有正常人走进这个建筑群,单单是这周围的景象,就能让这个人心里产生一种非常不畅快的感觉。
那些伏蛰在沙中的捕食者,以及在附近的鱼类受到安斯艾尔创造宫殿的惊吓,纷纷从沙土里游出,四散而逃。
“群星归位之时,即是古神苏醒之日。”
安斯艾尔落在宫殿的青石地面上,在宫殿内部逐渐完善起来各种细节,比如高大的巨石雕刻、宏伟的密文符咒、华丽的浮雕等等。
当然,还有亵渎的画作,疯狂氛围,以及整个城市都散发出的不洁气息。
安斯艾尔走进中央那个最大的宫殿中,在这里创造出一个如同山一般庞大,且有章鱼、蛆虫、蝙蝠和人类的特征的怪物。
怪物的头部生有无数的触须,触须顶端长着眼睛,眼睛里面长着牙齿,牙齿里面又有爪子,身体肥胖并长着鳞片,里面似有蛆虫翻滚,前肢生有软塌塌的类似爪状物,背后有一对破破烂烂、似乎没有长成形的翅膀。
这怪物无法活动,似乎陷入了永恒的沉睡,趴在宫殿的地面上打着低沉的酣睡声。
安斯艾尔退出去,在这个宫殿上构造出一层淡淡的结界,将这个怪物封印起来。
人类暂时还没有与古神低语相对抗的能力,所以他暂时先封闭起来,等到以后有机会再将这里逐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