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日暮时分,北越主营内,贺兰皓一脸阴沉的神色,瞧着地上跪将着的将士,颇有些怒火。
“父皇!今日想不到西锦的大军会赶来!原先只是听闻东昭为了与我北越抗衡,有想与西锦和谈的意图,却一直不知西锦的意思,难道是我等原先的消息有误?”
贺兰逸跪在地上,低垂着眸子,不敢与跟前王座上的人对视。
许久,王座上斜倚着的贺兰皓终是不怒自威道:“早有耳闻西锦的储君乃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想必东昭此次应下了给予西锦一些莫大的好处……不管怎样,现今东昭联合了西锦来对抗我北越,看来今后的战役就不会那么好打了……”
……
此时另一侧的军营内,本在榻上昏迷了几日的李宴之,终于还是苏醒了过来。他睁开眸子,脑子里本是一片混沌,却在身上伤口传来的巨大疼痛下,无比的清醒着。
他扶着额头从榻上起身,往周遭一一打?过去。令他感到诧异的是榻前一侧有一个胡人女子,正扶着额头昏睡着,那女子,他很清楚的记得当日在邢堰城外一战,他见过的……
他一手撑在榻上,正垂眸仔细回想着当日在邢堰城外被北越俘虏的前后之事……却忽的有人挽起帘子……
原是一丫鬟端着一个铜盆,盛了一半的清水,慢步走了进来。
“哎!你在营帐中昏迷了几日,如今倒也醒来了!”
丫鬟浅笑着望着榻上起身之人,将手中的半盆水放置到一侧。
榻前的胡人女子仿佛在睡梦中,听到了周遭的动静一般,缓缓睁开了双眼。
“郡主!喏!他已经醒了!”
身侧的丫鬟,眼神示意她往后头望去
那胡人女子会意,起身往后看去。
“你可总算是醒了!”
她淡笑着冲着榻上之人说道。
“这里是何处?”
“这里是北越军营!当日在邢堰城外你被我们北越俘虏了,是我们郡主救了你,不然当日你可就早死在我们世子的刀下了!”
那胡人女子刚想出声,却被身侧的丫鬟心直口快的抢先出了声。
“我们郡主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昏迷的这几日,可是我们郡主一直在细心照顾着你……”
“紫萦!”胡人女子听罢,皱紧了眉头,示意那丫鬟不要再出声。
……
北疆之地的夜晚更添几分寒冷,天边的星河流转……我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处,寒风吹起身上的衣袍,我不由得裹紧了双肩披着的狐裘。
因为西锦大军的到来,今晚,皇兄他们在主营中设了一场小宴。我向来不是很喜那样觥筹交错的场面,索性干脆不要出现在那。
夜幕一点点深沉下去,我手脚也渐渐变得冰凉下去。仔细想来,前些日子所受的风寒才好了没多久,这城楼上还是少待片刻吧!
沿着石阶,慢步走下城楼,往自己所住的营帐走去。
我倒是没想到半路却能碰上西锦太子萧寒瑾和那个所谓的西锦国师。
见着了,又怎样!本来也不算熟!不过是互看生厌罢了!
我面无表情的直径绕开他们,快步走了过去。
“昭乐郡主---慕长宁!刚刚分明见到了本宫,却这么着急走作何?”
身后传来萧寒瑾戏谑的话语,我一怔,随之转过身去。
“西锦太子!不知今日又有何见教?”
“看来时隔多日!郡主你还一如当日那般骄傲!”
我冷哼一声,倒没接他的话,就想听听他接下来又想说些什么。
“今日这邢堰城楼上郡主一身玄衣,击打战鼓,倒是真真有胆识,有气魄!”
“呵!太子说笑了!当日西征在无双城一战以及西锦皇宫中,本郡主的胆识,太子不就早就见识过了!这夜深了,太子与其在这扯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早点回营歇息!告辞!”
我冷冷说完,不再去看他脸上的神色,转身快步走掉。
随着女子的身影在视线中渐渐淡去,萧寒瑾嘴角也随之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慕长宁,你是有胆识,有气魄一如当日,这牙尖嘴利也是一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