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公鸡打鸣声把太阳叫起来了。
很显然今天是个好天气,舒宙他们准备去河对岸的山崖上找测量点。
晨光初显,踏着早上的露水,各种野草香气被风从四面卷了过来,更让人惬意的是太阳光和煦不燥热,非常的让人舒心。
站在河对面的山崖上,看着封潭村那边,才发现封潭村并不大。
十几户人家像是被捏在一起的,家家户户靠的非常紧密,村子周围不是水田就是菜地。村子,水田,菜地相互拼搭在一起,从高处一看,显得有种别样的乡村美。
而那个孤兀在一旁的水潭却像是美丽画面上的一个拙劣墨点,影响了一幅画的美感。
舒宙看着村子,又瞧瞧水潭,往往美丽画作的坏点和拙劣画作的亮点,都非常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不知不觉中舒宙好像被水潭吸引了,眼睛盯着水潭看。不多久,舒宙感觉水潭好像磁铁一样牢牢的吸引了他的双眼,他想移都移不开。
恍然间,舒宙意识到那水潭就像海里的蓝洞,蔚蓝光耀的浅滩中出现一个圆形的极深区域,这区域中海水深蓝的如同黑色一般,幽幽般不知深度,而且意外坠入蓝洞的潜水者一般是有去无回,仿佛这蓝洞里面有什么未知的恐怖东西。
慢慢的舒宙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常,似乎无法动弹。
瞬间,内心里变的很焦急,汗水从各个地方不约而同的涌了出来,脖子,后背,肩膀上全都溢着汗。
突然脑袋有被震动一下的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抓起来用力的丢进了水潭一样,被浸在这样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水洞里慢慢下沉。
这下舒宙彻底慌了,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恐惧惊慌的感觉顺着血管和神经浮到表面,他能清楚的感觉全身的皮肤都有种隐隐的,慢慢散开的刺麻感,这时浑身一定是像仙人掌一样竖起了寒毛。
除去这些,他感觉有一股寒气从四周向他伸来,顺着皮肤一点一点的往里浸。
舒宙感觉非常的不妙,绝望的奋力挣扎,内心呐喊,咆哮,灵魂好像都要挣脱身体了一样。
而实际却是,身体像石头一样,僵直的纹丝不动,死死的紧盯水潭。
终于,他用尽力气,蛮奋一博,挣脱的控制,夺回了自己的身体。就像拔河突然拉断了绳子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跳还是那么快,就像锤子砸胸口一样。
舒宙用力的闭上了眼睛,想平复自己内心澎湃着的剧烈能量。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舒宙才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痴痴的看着了还不刺眼的太阳,身体渐渐感觉太阳光把热度传递到皮肤上,就像融冰一样,把刚才的寒气一点点的驱散了。
心有余悸的舒宙继续发了好久的呆。
这时,耳边响起了别人的叫唤,舒宙转过头看见了折回来找他的队长李明。
舒宙稳定心绪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了。
“..........”
这一天的工作,舒宙状态极差,就像没有魂一样,他已经不在乎测量数据是否能达标了。
工作闲暇他还时不时和李明聊些灵异话题,但李明对那些不了解,也没兴趣。
舒宙内心苦闷,每每想起那一幕,心脏紧跟着就开始躁动,心里有无数想法,念头,就像太阳一样升起又落下,最后留给内心的是无计可施的沉沉黑暗。
终于下班了,回到住所,舒宙无精打采的把器材抛到一边,一屁股瘫在床上。
心如死灰,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想,必须去问问村里人。
“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听老人说过那地方邪门的很,干旱到河床龟裂,那地方的水也是满的,但没人敢打水”
“那个水潭,你还没靠近就能感觉到那股子寒气”
“以前听说有个胆大的人用绳子绑石头,看有多深,结果石头没上来,绳子断了,那个人回来时脸是惨白的,惊虚了好一段时间”
越问舒宙越心惊,除去各种绘声绘色的传说,似乎没有任何的办法的线索。
村民说归说,但却不相信舒宙上午的经历,他们在这里住了一辈子,到底也是没发生过什么很大的事。
眼看着太阳慢慢就要下山了,以前对太阳下山习以为常,而今天却对夜晚有种发自内心的异常恐惧。
无奈,垂头丧气的舒宙只能先回张大爷家里,在回家的途中,西方的太阳变成了血红色,一点一点的吸走本来就很少的光线,黑暗越来越多,路也越来越模糊。
这时,背后传来一句话
“吉人自有天相,恐惧源于内心”
舒宙回头看见一个老人倚在自家的大门上,微笑着,手托烟斗,聚精会神的看着他,手中烟斗的火心在这个四周都黑麻麻的时候显的特别亮,脚边趴着一只大黄狗,懒趴趴的在睡觉。
舒宙听了那句话,心里一震,立刻迎上前去说:
“大爷你好,我想.......”
还没等舒宙说完,大爷就抢白说:“我知道你问水潭的事,村子不大,我早就听说了,你认为他们能帮你吗?呵呵.....世人都善于不明真相的以讹传讹,很多事情的真相要靠自己去了解。”
“那我该怎么做”
“靠自己就对了,没人能帮你”
一盆冷水把舒宙从头泼到底,舒宙感觉自己被耍了。
但舒宙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是他问了那么多人,这是唯一一个有渺茫机会的,舒宙就一再的恳求。
老人重重的吸了口烟,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没有丝毫的作用”
舒宙听到这句话,有种扬眉吐气般的惊喜。
“这个办法就是从古流传下来六甲秘祝,又叫的九字真言,是专门对付这些东西的。”
“它的内容很简单: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别看这短短的九个字,不仅要口述,更要配合手部结印,最重要的还是心念一体,所有咒术,阵法都无一例外要强大的精神灌注和支撑,要用好,不是短时间内能掌握的”
舒宙有种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急不可耐,连忙说:“快教我,我一定能学会的”
“遇到那些,你怕过吗?”老人问。
舒宙语塞......
“如果怕的话,精神力量就被彻底摧毁了,咒语和手印就全是摆设了”
“有总比没有的好,我还是相信自己”
随后,两人面对面站着,手比眼看,指手画脚十几分钟后,老人看着舒宙远去的背影,脸上是惋惜和疑惑的神情,心里嘀咕着:
“不知者无畏呀,即使完全练成的人,效用也是蚂蚁撼大树,不过奇怪的是,沉静了几百年的寒潭,为什么偏偏现在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