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墨宝宝?”
这句话问出口,一直不搭理岳非的小女孩猛然抬起头,眼中仍不失警惕,但也带着希冀,还是极其小心细声地询问出声。
“你……你认识我?”
“你家在长荣路107号201,你是昨晚为你奶奶买药时被带来这的,还有,你右耳后有个小小蝴蝶胎记,我说的可对啊?”
岳非站在笼中伸出手,对人轻轻笑着,说道:“来,哥哥带你回家!”
墨宝宝缓缓站起,轻踏几步却猛地扑入岳非怀中,小手紧抱着他的腰,肩膀也在轻微的颤抖着,看来小孩子也终是小孩,镇定不惧的极限也是不高的,不过遇到这种事,这种心态却是比同龄人好太多了。
“没事了没事了!”
岳非轻轻拍着墨宝宝的背部,轻声安慰着。
“哇呜~哇呜~”
这时警笛声响起,由远而近,停在仓库外面,一套缴械投降的话语在扩音器传入仓库,每个人都听得真切。
“我要去开门,你乖乖呆在这儿。”岳非轻揉了揉墨宝宝的脑袋。
“我……我要跟着你。”墨宝宝听此,小手把岳非的衣服扯的更紧,脑袋埋在他肚子上闷哼道。
“那好吧。”岳非也是小小无奈的撇撇嘴。
拉着墨宝宝经过四个大汉时,他看着小女孩往他的身体靠了靠,手掌也被握的发紧,心中笑笑,出声安慰她别太紧张,墨宝宝点点头,仍是紧着手,身子却是放松了些许。
主角往往是最后出现的,而捕快们有时也是最后才出现的,收拾残局,拯救世界。
李鸿璋是郡衙门的大队长,有人报案说西郊仓库有人贩子聚集,听到这个信息后立刻拉着衙门人马急冲冲赶到这里。
一番喊话后,没多时门被打开了,出来的却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女孩。
当他们进入仓库时,极为顺利的把四个低头垂脑失魂落魄的大汉给拷上了,那些小孩也带回衙门,通知那些已快急疯的家长们,但看那个少年怎么都像是在读书的年纪,他是怎么把四个罪恶深重的人贩子给制服的呢?他很费解啊!
他走向前,忍着好奇给那少年真诚的敬了礼,道:“我们全体衙差替百姓万分感谢你,你的勇谋让那些破散的家庭重归于完整,谢谢!”
岳非笑着蹩脚地回了个礼。
“这没什么,我能做到的自会尽力去做,这也是作为一个郡民百姓的责任,不是吗?”
“哎,要是每个百姓都像你这样高觉悟,那我们衙门就轻松喽,”李鸿璋笑着感叹,道:“对了,请你去一趟衙门,我们要给你嘉奖和赏金。”
“不不,衙门我就不去了,嘉奖什么的就免了,不太习惯,我现在有急事,要是有缘的话,下次见面或许不远。”
岳非连忙摆手拒绝。
“那行,这是我的电话,有事的话你可以打给我。”李鸿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岳非。
岳非接过来,卡片上面印着名字和电话,看了一眼把它放入了口袋里。
“我用衙车送你一趟吧。”
“好啊。”岳非一愣,笑着答应了。
其实很多人一生中有些车是从未去坐过的,衙车便是其中的一种,第一次坐衙车,岳非倒是蛮新奇的,其实说白也和普通车没多大区别,只不过因其特殊性让其特别几分。
“小兄弟,看你是还在读书吧?”车在红绿灯前停下,李鸿璋问着坐在后排的岳非。
“我读高三。”岳非点头,道:“李捕快叫我岳非就行。”
“好。”李鸿璋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倒后镜里的岳非,便不再起话头了。
一时间,车内也安静下来,入耳的也只有窗外时不时响起的喇叭声及马蹄踏地的声音,而搂紧着岳非手臂的墨宝宝也贴着他肩膀睡得香甜,这次的事件足以使这样没多少社会经历的小孩身心俱疲的。
车开了将近二十分钟,也是到了长荣路路口,因进入居民楼的道路宽度限制,就在路口停了下来,岳非抱着墨宝宝下了车,便看到一位老妇人站在入口处左顾右盼,内心焦急地在原地踱步。
老妇人刚一看到岳非抱着一小女孩从衙车上下来,便几乎以扑的姿势大步向他赶去,到了他面前已是老泪盈眶,激动不已,但看到墨宝宝进入了沉睡,也是忍住了情绪,化为挂在脸上的感激,连连谢道:“谢谢小伙子,哦,谢谢岳非小友。”
“婆婆叫我小非吧。”
老妇人上前去对李鸿璋道声感谢,他笑着说这是他应该做的,随后便急忙驾车离开了。
老妇人带着岳非回自己住处,安顿好了墨宝宝。
岳非拒绝了老妇人想要自己留下吃饭的好意,又一次走出了这栋楼,站在铁门前,不同的是烈日已挂于高空,炙热灼着毫无遮挡的过路人,空气也逐渐在升温,整个郡城变得燥热起来,滋养着人们的慵懒。
“叮,完成任务【解救小女孩】(白色★★★),获得经验一百点,金钱二百,灵魂点五十。”
“哎,好像也在渐渐习惯这叮来叮去类似微波炉加热食物的提示音,总觉得我以后应该会变成劳碌命啊。”
岳非现在觉得这机械声也是越发动听悦耳了,经验得的越多,他便能越快增强自身,他也没什么大的抱负,只是想在探索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时,至少要有实力来面对探求未知的危险,可不要太早就见阎王去,他可是想活到80岁呢。
……
到达目的地下了车,整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岳非脑袋有些发闷,躲在阴凉处稍作歇息下。
站立一侧,打量起对面装修极为古朴的店铺,那是一座传统的三间门面开间三层建筑,红柱擎天,双侧设联,雕梁画栋,古香古色,琉璃砖瓦铺设,四角微微翘起,夺人眼目的招牌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其上印刻猎猎金字——“恒家药堂”。
瞧着瞧着,岳非发现了一个事情,在这一侧的西药店是门庭若市,而正对面的恒家药堂却是门庭冷落。
也不去深究,走过斑马线,推开了药堂的大门,堂内空间更是阔大,装修古朴庄严,红色背景墙、黄色灯光映衬巨大堂房标识让人倍感亲切,迎面墙壁上方也悬挂着一块黑色刻金木匾,其上写着字号,与门外的牌匾内外呼应。
侧面墙前放着高大的百子柜,药柜前摆放着又长又宽的大木柜台,店中伙计都统一穿着灰色长褂,带着笑容招呼着来店顾客。
空气中弥漫日积月累的馥郁药香,倒是让人通体舒服,内心平静。
岳非走到一个柜台前,询问起店中伙计:“请问,你们这里有金针售卖吗?”
那伙计年纪较轻,看起来也就弱冠之龄,他努力搜索着记忆,微皱起眉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只有银针出售,不过就算是这金属我们也不可轻易售人,这是我们药堂规矩,请您见谅!”
“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管事,我来药堂时间不长,对店中物品不尽熟悉。”伙计话语一转,对着岳非歉意说着。
随后他走出柜台,走到一个蓝色长褂的中年人面前,附于中年人耳旁尽言,那管事听完点头看向岳非,随后走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这让岳非摸不着头脑,不知那管事为何这般看他。
打量片刻,那管事微躬腰,提起褂摆,伸出手做‘请’的手势,道:“先生请跟我来。”
这下岳非更加迷糊了,虽不解仍跟着管事踏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