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爱笑和情争来到了万魔宗大殿上。在大殿另一侧是餐桌,摆着整整齐齐的椅子,桌子上有很多食物。
南门文毅、温修晔、南门考冬等人已经入座,爱笑和情争也相应坐下用餐。
早膳后,温修晔带着爱笑和情争来到了一个湖边,此湖水清澈,又名“洛园湖”。
温修晔指着洛园湖上空飘着的石头说道:“情争,想要学我的斩魂灵剑法,要通过我对你的考验。
这是第一关考验,我要你从这湖上空飘着的石头上依次跳过去,且中途不得落水。”
情争说道:“温老师,我根本看不见您说的湖和飘着的石头,这让我如何跳?!”
温修晔说道:“这我不管,这是你的问题,你要自己解决。”说罢便离开了这里,留下情争和爱笑在这里。
这让情争感到苦恼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爱笑对情争说道:“放心有我在呢,我可以告诉你几点钟方向,大约几步远,你就跳怎么样?”
情争说道:“几步远该如何计算?”
爱笑说道:“就按你正常走路步伐距离来计算,我说跳三步远,你就跳三步远的距离,假设我说三点钟方向两步远,你就朝着你面前三点钟的方向跳两步怎么样?”
情争说道:“好,那我们开始吧!”
情争站在岸边,面前是第一块漂浮在半空的石头,爱笑喊道:“十二点钟方向!三步远!”
说罢,情争向前跳三步远,“扑通”一声掉进了湖里!情争只是身体碰到了石头,并没有踩在石头上。
爱笑忽略了高度,每块石头之间的高度都不一样,从湖的这一边跳到另一边,至少飘着100块石头之多,实属令人头疼。
爱笑对情争说道:“我们这次加上高度,高度按膝盖高度算,我喊一膝高,你就跳一个膝盖的高度。”
说罢情争摸了摸自己膝盖的高度,披着湿透了的衣服,准备下一次跳跃。爱笑喊道:“十二点钟方向!一膝高,三步远!”情争纵身一跃,站在石头上了,但不出所料,“扑通”!又掉进湖里了。
情争自己游了上来,这次的问题是情争踩到石头后,由于石头受力向下飘了一点距离,晃动了一下,导致情争重心不稳,掉了下来。这样一看,这一百多块石头中,每块石头受力后都会倾斜,或者下沉一段距离,因为石头形状不同倾斜角度也都不一样,这就考虑情争自己的灵活性和重心控制的好不好了,爱笑喊的指示也要多加一条,例如“正前方,一膝高,三步远,预计向左偏沉。”
试了很多次,掉水里很多次,情争终于跳到了第一块石头上。
情争在听爱笑指示,爱笑喊道:“三点钟方向!两膝高,四步远!可能向下沉!”
情争又是扑通一下掉进了湖里,爱笑再次把情争拖到岸上,一边安慰情争慢慢来不能着急。
此时两人的衣服都已湿透。
南门考冬跑了过来,递给情争嘴边一块糖,安慰道:“哥哥加油哦~你是最棒哒!”
一方面情争需要思考爱笑喊出的口号,一方面自己的身体不够灵活,重心不稳。这才只是第二块石头都跳不过去,更何况后面的石头更加复杂。
此后好几个月,洛园湖岸边经常可以看见,一个女子在岸边大喊大叫一些奇怪的指示,一名男子一个劲的跳湖,或脸撞到了石头,或就是直接掉进湖里。
小煤球也在岸边趴着看着情争一次次落水;南门考冬也经常来观看,给情争喂一颗糖吃鼓励一下;其她四位女子也经常来观看情争。
据了解这貌美如花的四位女子是四姐妹,分别是医治百病、温柔如水的“南门芳春”,对古今文学、军法了如指掌的“南门虹夏”,剑法超群、武功好强的“南门令秋”和最小最可爱的“南门考冬”。
四女子长相都倾国倾城,国色天香,闭月羞花,芳菲妩媚。
情争虽然看不见,但也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女子整天围着自己转。
因为经常来看情争练习,所以没过几天就都认识了,并且关系很好。
每天早上情争和爱笑的衣服都是干的,晚上回去都是湿透的,此后很多天情争每天都很努力,拼了命的练习,是渴望报仇给自己的动力,还是渴望光明,二者可能都有影响。情争和爱笑仍然还是在一张床上睡觉。
二人之间有约定,情争眼睛恢复光明后,就分床睡,而小煤球呢,每天夹在二者中间。话说这个小家伙为什么长不大呢?
经过几个月爱笑配合情争的练习,情争不但可以轻松踏着石头过到湖的另一边,而且还学会了游泳。
最主要的是情争现在可以做到身轻如燕,灵活中带着稳定性。
这天在温修晔、南门文毅、南门春夏秋冬四姐妹,还有小煤球众多人的围观下,情争蒙着眼睛在爱笑的指示下从湖的岸边像个蜻蜓一样,跳到了另一边。
因为跳到湖的中间位置左右就听不到爱笑的声音,所以剩下的石头都是情争凭借记忆和感觉跳过去,情争又从另一边跳了回来,全程速度很快,没有停顿,可见情争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爱笑也终于送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被情争努力的结果所钦佩。
温修晔说道:“不错,不过这只是第一关,接下来还有两关,你需要都完成我才能将剑法传授于你,接下来的只会比这更难,你可要继续?”
情争说道:“请问老师,何时才能让我眼睛恢复?”
温修晔说道:“三关过后。”
情争愣住了,爱笑扯了扯情争示意情争快同意,情争勉强开口说道:“弟子愿意挑战剩下的两关!”
温修晔说道:“好,你们随我来。”说罢带领情争来到了另一处。
一眼望去眼前一片人形雕像,这些人形雕像都是黑色的,和普通人一样高,扎在地上。
温修晔说道:“这里是黑木雕像林,这些黑色的雕像是一种木头,比较坚硬。
你要用剑把这些雕像全部砍断,并且必须使用规定的招式用剑,否则错一步雕像都会恢复身上的创伤,一个雕像需要用几遍招式剑法取决于你挥剑的力度。”
说罢温修晔递给情争一把剑,手把着情争的手打出一套剑法,这套剑法有刺有砍有挑,情争的身体不自觉地跟着舞起这套剑法,仿佛这套剑法他很久之前就会了一样。
温修晔把一本写着详细动作和持剑招式的书递给爱笑“你同他讲。”说罢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情争和爱笑留了下来,情争就地坐下,爱笑挨着情争也坐了下来。
爱笑说道:“来吧情大哥,本小姐来给你讲讲吧。”爱笑把剑法每一招一式跟情争仔仔细细地说了个遍。
待爱笑讲述完,情争站了起来,拿起剑,脑海里却是自己在净云试炼中掉剑被人嘲笑的情形,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爱笑看见情争愣住,走上前说道:“怎么啦,愣什么神?”
情争缓过神后应付了句:“没事。”
便拿起剑,对着面前打出一套剑法。
刚出剑,由于眼睛失明,所以刺偏了,并没有对雕像造成伤害。
情争接连打出几剑,都没有打出正确的位置,黑木雕像树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受到损害。
爱笑见状后,走到情争身边,握起情争的手放在木偶上说道:“你先用手摸一遍这个雕像的样子,然后在心里呈现出来,出剑不要太急,慢慢来,先保证不出错,错了就重新来也没关系的。”
情争没有反抗爱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摸索着雕像,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记下此剑法的一招一式,又一次拿起剑对着雕像挥舞着,但总是找不准位置或者剑法打错,又要重新再来,一遍又一遍……
天渐渐黑了下来,此时已是深夜,情争还在第一座雕像上,一遍又一遍地熟悉人形雕像的结构,一次次的挥动手中的剑。爱笑和小煤球在一旁坐着指导着,渐渐地抱在一起睡着了。
这时情争听到了蛇叫的声音,因为情争在万花山长大,自小经常听见蛇的叫声,这次却不止一条蛇的叫声。
情争连忙喊道:“爱笑!爱笑!”
这两声惊醒了爱笑,情争紧忙继续说道:“
你看一下周围是不是有蛇?!”
爱笑环顾四周:“有…有好多蛇…”
情争说道:“长什么样子?”
爱笑说道:“头是扁的,黑色身子很长顺着我们爬过来了…”
“你和小煤球过来站在我身边!”情争继续说道,“它距离我们五步远的时候就告诉我。”
片刻后爱笑害怕的叫道:“三点钟,五步远一条!左侧一步还有一条!”
情争飞快弹射出去,挥剑砍下两个蛇头。爱笑见势继续报点,包括蛇的移动轨迹都告诉情争,情争和爱笑心有灵犀,连斩了十几条蛇。
忽然爱笑大喊:“小煤球身后还有一条!”
情争根本不知道小煤球位置,用耳朵和判断力丢出剑去,刚好刺死了那条毒蛇。
爱笑松了一口气说道:“没有了。”
情争高度练习和高度紧张下,累的瘫坐在地上,很沉默,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爱笑贴着情争坐了下来,小煤球也蹭了蹭情争。
爱笑把头靠在了情争肩膀上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我给你讲个笑话怎么样”
爱笑清了清嗓子说道:有个人借别人的精美扇子观赏。他接过扇子,非常珍惜,用自己的绵绸衫衬在手心,拿着扇子观看。扇主见他的衣袖实在是肮脏不堪,便对他说:“你还是光手拿着它看吧。”
爱笑讲完后自己嘻嘻哈哈笑的垄不住嘴,情争嘴角只是微微的上扬了一下后又恢复了沉默。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叫声。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冷风偶尔吹过拌杂着血腥味,剑复四季终无声,风华绝代始忘言。
爱笑看见情争的眼睛在弯弯的月光下流出几滴眼泪,爱笑轻轻地握着情争的手,没有说话,静静的坐着。
突然轻轻地趴在情争耳边缓缓说道:“情大哥,想哪家姑娘呢?想的掉珍珠。”
情争吸了一口气说道:“想晴天花了,想红枣莲藕鹿肉汤。”
爱笑说道:“要不我给你炖个蛇汤吧~”
情争笑了笑后说道:“小傻瓜,那是毒蛇不能吃的。”
爱笑说道:“你等我片刻,不要乱动哦。”
过了一会儿,爱笑捧着满满一碗酒递给情争,情争喝了一口后惊讶的说道:“酒!你在哪里弄到的?”
爱笑开心的笑了笑说道:“怎么样,我厉害吧,我发现温老师有一个放酒的地方,偷偷拿的,好喝吗?”
情争说道:“没有晴天花好喝”
爱笑说道:“真的吗?那你就快点好起来,变得强大什么都不怕了,带我去喝晴天花酒。”
情争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爱笑,你觉得我人怎么样?”
爱笑说道:“你啊,挺好的,为了保护我,你才变成这样子的,挺仗义的人。”
情争说道:“那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
爱笑显然被情争的言语慌了神,思考片刻后缓缓说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江山如画,你应当做一个英雄豪杰,理应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
说罢爱笑给自己也倒了一碗酒,和情争碰了一下说道:“来情大哥,我干了您随意!”
这夜晚若说温柔,它似水流,天上的萤火虫都在为寻寻觅觅。你说不温柔,他心有余悸,空气偶尔也冷冷清清。
就像老人讲给孩子的童话一样,总是巧妙的分割现实,而童话的结尾又和现实在路口汇合,美妙和苦涩都不可言语诉说,你只需记得每一条流过的河,每一座城堡就好。
其实爱笑的心里一直藏着一句话“你不记得了吗?我说过的,你是我的人。”
爱笑和小煤球每天都会陪着情争练剑,情争越来越熟悉剑法,在心灵上融合了剑法的招式,力度也随着姿势的标准掌控的越来越好。
整整一个四季轮回的时间,情争终于将这片黑木雕像林全部砍断了。当最后一棵黑木雕像被砍下,爱笑、小煤球、南门考冬、南门芳春、南门虹夏、南门令秋和情争紧紧地抱在一起,情争终于又熬过了一关。
温修晔又领着情争来到一棵古树下,对情争说道:“这是最后一关,过了这关我就把斩魂灵剑法传教于你。”
眼前是一棵高大通红、名为“铜怀”枫叶树。
铜怀古树有一个特点,即便每天都会纷纷落下很多叶子,第二天却又重新长出叶子,只有把落叶在空中用剑划破才不会重新长出来,并且只要有一片没被划破的叶子落地,其它的叶子在第二天也都会跟着一起长出来,如果叶子在空中都被剑划破,铜怀树第二天就不会再重新长出新叶。
情争这次的考验便是把一棵树的落叶一天之内一片不差的全部在空中划破,方可完成最后一关考验。
情争十分的为难,自己本就失明,这种难度即便不失明恐怕也很难做到吧。
虽然这样想着,但情争仍在想办法划破落叶。
情争先从感受落叶开始,锻炼自己的听力。
此后铜怀枫树下,总能看见一个人打着一套剑法,感受着每一片落叶,用耳朵聆听着风吹草动。
总有一位白衣红袍女子和一头小犀牛在一旁叽叽喳喳指导着,小煤球只长大了一点点。
这天情争正在练剑,突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爱笑忽然大喊一声:“蛇!你身上有一条蛇!”
情争连忙伸手去抓身上凉飕飕的地方,结果真的抓起一条蛇来,情争用力扔出去,不料蛇顺着情争的手臂爬到了情争的脖子上,舔了舔情争的脸,情争慌乱之下,拼了命的想把蛇甩下去,奈何蛇缠在情争身上爬来爬去赶不走,倒也没有伤害情争的意思。
情争冷静了一些后问爱笑:“什么样子的蛇?”
爱笑说道:“头是正常的不是扁的,两步长,身上的鳞片红里透着光亮。”
情争听后说道:“这条红蛇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可为何缠在我身上不走……”
爱笑和情争感到费解,这时南门考冬走了过来,考冬走来后见情争身上的蛇大惊道:“哇,哥哥这不是心久吗?你找到它了呀!”
情争说道:“什么心久,我不清楚。”
爱笑指着情争身上的红蛇说道:“你身上的红蛇就是心久,心久也是一把宝剑,它会变身哦!”
情争听的半信半疑,轻轻地抚摸了摸身上的心久,岂料红蛇爬到了情争手上,真的变成了一把红色剑。
此剑形状如同蛇身一般弯弯曲曲,剑柄犹如蛇头形状,剑身呈现红色冒着血色之气,情争拿着心久打出了一套剑法,剑气纵横每一片落叶,很多树叶刚脱离树枝便被剑气划碎,并不是被剑刺破。
情争第一次有这么好的手感,第一次感受到人和剑融为一体的感觉,虽然如此,但桐怀树的落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心久并不是很稳定,情争不是每次抓起心久都能变成剑,需要和心久有心灵感应才可以变成剑,再加上心久贪玩经常和小煤球一起嬉戏打闹,情争的床上又多了一条蛇。情争时常气的拎着一条蛇在铜怀树下打剑法,情争在树下练剑的身影一练便是三年。
整整三年,情争终于可以通过听力和敏感程度,一天内把铜怀枫树上所有的落叶一个不差的全部用剑法斩断,情争和心久的默契程度也越来越高。
但至于那把龙禹剑,情争始终无法拔出。
终于在这一天,情争手持心久,把桐怀树的落叶一个不差的砍下,兴奋地把蛇摔到了地上。
爱笑,南门考冬等人也替情争感到高兴,情争跪在铜怀树前喜极成泣。
情争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不依靠眼睛来做事情,但还是渴望光明,渴望早日重返人间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