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苍殿,云苍奇看着那沉睡中的人儿,手轻轻的磨砂着那细嫩的脸颊,好一会才不舍的抽离。轻柔的为她盖好锦被,吩咐宫中的侍女小心看护后,才转身往雪枫灏的宫殿而去。
宫殿中,一个病弱膏肓的男子躺在床上,静静的沉睡着。面色消瘦枯黄,整个人形同枯槁,他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呼吸微弱的几不可闻,几个黑衣护卫恭敬的站在床边,看着男子的眼中不复之前的冰冷,带着丝丝心疼和不忍,那个风神俊朗,淡泊的不似凡人的男子,怎会……
云苍奇快步迈入殿中,几步就到了床前,当他坐在床边时,护卫们自觉的隐去身形,把空间留给二人。
看着床上那瘦得不成人形的男子,云苍奇忍不住潸然泪下,颤抖的手附上男子瘦若枯柴似的手,“枫灏,我回来了,我拿回了晶芯,也带回了引渡之人,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的,很快!”
“云亦,去把那个男子带来,我要为国师疗伤。”云苍奇对着隐去身形的护卫吩咐道。
“谨遵王令!”只见黑色的身影瞬间从角落飞射而出,不消片刻便重新回殿内,只是手中多了一名昏厥的男子,此人正是消失很久的轩辕傲狂。
“王,人已带来!”换做云亦得护卫恭敬的跪在云苍奇面前复命。
“把他弄醒!”云苍奇的视线一刻也未离开过病榻上的男子。
昏睡中的傲狂只觉得浑身僵硬如冰,通体生寒,一个人浑浑噩噩的陷入黑暗中兜兜转转,寻找着出口,正在这时,他冰冷的身体开始渐渐回暖,眼前的黑暗开始渐渐消退,房中的一切开始朦胧的出现在眼前。
当完全看清楚当前的情形时,傲狂出奇的冷静,以他的睿智怎会认不清楚现实,他只是平静的扫视殿中的人与物,沉默的不置一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形容他此刻的处境吧!
云苍奇站起身来,渡步到傲狂身边,视线在傲狂身上游移着,犹如在审视一件商品一般,那视线中有着鄙夷,有着不屑,有着几乎令人无法察觉的嫉妒,“你是她的男人?她在我手中,你可信?”
傲狂直视那如刀般的视线,面色沉着,出口的话讽刺意味十足:“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她岂是你能提及的,我是她的男人又如何,与你何干?”
听傲狂如此一说,云苍奇心中不悦,他才是那人唯一的男人,他只能成为过去式。“她现在在我手中,你如若不想让我……”云苍奇眼神暧昧的看着傲狂,出口的话只说一半便适时的收住,他在等待傲狂的怒火喷发。
然,他还是失望了,只见那被捆缚的男子,仍旧是一脸的淡然,即使身体被束缚,那身外溢的霸气桀骜却没有丝毫削弱,显然对他的说辞不屑一顾。
无奈的摇头,云苍奇从腰间拿出一样物品,在手中上下的抛动着,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眼前这个不相信他的男子惊愕甚至惶恐不安。
云苍奇手中上下抛掷的物什,闪着黑色的光芒,随着他抛动的动作,不住外溢着乳白色的灵气,云苍奇恶劣的笑溢满双眼,看着伫立的男子,期待着他惊变的表情。
可是他终是失望了,当傲狂看清男子手中之物时,虽然心中翻江倒海,可面色依然镇定如初。那个独一无二的指环,在这个世间只有一枚,根本不可能有人仿制的了,那是天儿的爷爷亲手给她戴上的,从未离身的戴在尾指上,指环外溢的灵气来自天儿灵力的滋养,天儿……
傲狂视线如刀射向男子,凌烈的霸气尽现,“你想要如何,直说便是,只要你不伤害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苍奇看目的达到,收起手中抛动的指环,倪视了傲狂一眼道:“虽然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可是我答应过她不会伤你性命,我只要你心甘情愿的取自己的心头之血便可,只需一盅,无需太多。至于天儿那样的美人,我捧在手心疼爱还来不及,怎会舍得伤害她,这你就放心吧!”
“心头之血吗,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让我见到天儿,否则免谈!”傲狂平静的与云苍奇对视,提出自己的条件。
云苍奇渡步走到窗前,听到男子提出的条件,始终面带浅笑,“你认为自己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吗?让不让你见她,我说了算,既然你的软肋落在我手中,那你就得服从于我。”
话完,云苍奇对站在傲狂身边的云亦轻辉了一下衣袖,云亦会意,走到桌边拿过事先备好的托盘,端着托盘走到傲狂身边站定,等待着主子的下一步吩咐。
傲狂只是用余光扫视了一眼护卫手中的托盘,便收回了视线。托盘上放着一把闪着红芒的琉璃匕首,匕首上刻有深深的凹槽,一个相同材质的琉璃盅并排的放着,意思不言而喻,这是要他取血的工具。
云苍奇伸出修长的指,隔空对准傲狂身上的大穴点了几下,傲狂僵硬的身体渐渐回复知觉,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脚,运气于丹田,感觉体内的内丹开始慢慢运转,功法恢复五成才停了下来。
对上男子看过来的视线,傲狂眼中含笑,语带不屑地道:“你说的不错,天儿确是我的软肋,你有何得意可言,你了解她又有多少?她的心中可有你?起码她的心中有我的位置,你的心思只能成为妄想罢了!”
话罢,傲狂无视男子瞬间铁青的脸,面色平淡的褪去衣袍,露出健硕的胸膛,转身毅然的拿起托盘上的匕首和琉璃盅,运起体内的寒冰源护住心脉,手中血红色的琉璃匕首毫不犹豫的扎进自己的胸膛,当血沾染上匕首的那刻,本是鲜红的血液瞬间变成冰蓝色,顺着匕首的凹槽低落在琉璃盅内,盅满,匕首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