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大陆……
是夜,殿中的男子独立在窗口,身边七倒八歪的横躺着数个酒坛,男子头高扬着,喉咙传出:“咕噜……咕噜”的吞咽之声,清透的酒液溢出唇角顺着男子的颈项淌进衣衫。男子满脸的颓废低迷,碧蓝色的眼眸迷雾一片,俊逸的脸颊胡茬满布,金色的长发乱作一团。
“唉……作孽啊!痴儿,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苍老的声音从空旷的殿中传来。
云苍奇回身,当看清楚身后站着的老人时,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一颗颗泪珠顺脸颊而下,男子声音痛苦沙哑:“师傅……云儿放不下啊……一闭眼,眼前全是那人的影子。”
“师傅,您老帮帮徒儿,送徒儿去云翔,枫灏已经去云翔了,我不能让他找到那人,他已经伤害了那人一次,我不能再让他伤那人第二次。”
“唉……孩子,这都是注定的,为师不能违逆天意,那丫头生来就是男子的劫数,枫灏……”话到这里,老者眉头紧锁脸上隐现出悲意。
“枫灏会把那人怎样?师傅……您说啊!”云苍奇焦急的追问着老者。
“你和灏儿都是为师的徒儿,看着你们受劫,为师也心疼啊,可是天意如此,为师却插手不得,一切都是命啊!”
“云儿,为师知道你和灏儿已经反目,可是枫灏命之劫将近,你忍心看着与你相伴千年的兄弟就此丧命吗?”老者眼神沉痛的看着云苍奇。
“呵呵……那是他自找的,从那日后,他再也不是我云苍奇的兄弟。”云苍奇话中满是恨意,可是那复杂闪躲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云儿,你们之间的感情为师还能不清楚吗?你不会置灏儿于不顾的,你虽恨他,可是终是无法冷眼旁观看着他丧命。”
云苍奇心碎欲裂,跪倒在地上,双手使劲的揪着头发,嘴里发出野兽般悲戚的嘶吼。
天涯尊者轻轻的抚摸着云苍奇的头,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徒儿,现在的他哪像那霸气威严的帝王,就是一只痛苦无助的小兽,“云儿,为师知道你痛,可你命中有此一劫……唉!罢了……罢了……看你这样,为师心中着实不忍,你且去吧,为师助你便是。”
“师傅!您真的要助徒儿?”云苍奇急迫的追问道,可是话刚出口又犹豫了,“可是……师傅您要是帮徒儿是逆天意而为,会受到天谴的,您正在化神的关键时刻,徒儿怎能如此不孝?”
“为师自有分寸,你无须担心。送你去云翔只是耗费些许能量而已,为师要做的是改变你和灏儿的命数。”
“师傅,您所说的改变命数是为何指?”
“这些你无须知道,可是命数改变的后果为师却是无法预料,下山之前,我夜观星象,为你二人连卜三卦,每卦结果都不相同,这是为师卜卦几千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为师也不知原因为何。成佛或是成魔都在你们一念之间。,为师能为你们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们好自为之便是。”天涯尊者眼神深幽,语带萧然。
“师傅放心,云儿明白师傅的用心,到了云翔,徒儿会转告枫灏师傅的嘱托。”云苍奇恭敬的向无涯尊者行礼道。
无涯尊者微微点头,抬手轻拍着云苍奇的肩膀道:“嗯,你一定要看住灏儿,切莫让他做出悔之晚矣的事情。云儿你坐下吧,为师给你输送些能量,你现在的状况,即使为师把你送过结界,到了云翔你也支撑不了多久。”
云苍奇听话的盘膝坐与地面,双手成拈花状置于膝盖之上,收敛心神进入内视。无涯尊者盘腿坐于云苍奇身后,双掌上深橙色的能量聚于掌心,犹如两团闪耀的橙色火焰,手掌翻转间快速的贴上云苍奇的背心,那橙色的能量凝聚于无涯尊者的手掌之上,好似取之不竭用之不完一般,迅速钻入云苍奇的体内。
“云儿,气沉元神,运神识引导能量游走内脉,过丹田至灵台,回转三周天。”无涯尊者边输入能量边引导云苍奇操纵驾驭那传入体内的能量。
结界处,无涯尊者与云苍奇相对而立。
“云儿,定要记住师傅的话,到了云翔和灏儿好好的谈谈,切勿让他铸成大错。”无涯尊者再次嘱咐道。
“徒儿明白。”云苍奇向老者深深的鞠躬行礼。
“去吧……”无涯尊者一声清啸,那浑厚苍老的声线腾跃九霄划破长空。深橙色的能量暴涨而出,只见老者秀袍一挥,能量带着巨大的冲力袭向对面的云苍奇,云苍奇整个身体须臾间便被那橙色的气波包裹成蚕蛹状,直接飞向那黑色的结界,瞬间隐没进那黑厚的结界层消失不见。
戊戌城郊……
男子脸色深沉,心中烦躁之意如压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而出吞噬整个世界,隐隐的火苗在银灰色的眼瞳中忽隐忽现,周身的气场凛冽冰寒,就那样漫无目的在林间游荡。
三个月,已经足足三个月了。
戊戌城和周围的几个城市他早已找遍,没有放过任何角落,连平民区都没有放过,几乎可以说到了掘地三尺的地步,可是……该死的,那人到底在哪里?
心中的烦躁愈演愈烈,体内的能源瞬间迸发而出,男子发狂般的把掌中汇聚的能量带着毁灭之势击向四面八方,“砰砰……砰砰……砰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向四方,震慑了方圆百里,地面一阵地动山摇,远处的山峦,林中的树木剧烈的晃动着,林中的飞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