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南城门,暴徒们在城门外聚集。
这一批暴徒跟东城门的乌合之众,西城门的赤绩军为主的阵容都不一样。这里站在大群暴徒之前的人大多数都身穿着黑色的大氅,头戴鸟嘴面具,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大群乌鸦一般。
这些是“百识”佐渡岛方治,通过收集战争孤儿,秘密为志志雄真实训练的一支特殊部队——“渡鸦”。
这些渡鸦从小就被灌输了“志志雄至上”的主义,每一个人都是堪比死士的坚定,随时愿意为了志志雄真实而献出生命。
这些渡鸦们手持着特殊的短矛“锐爪”,在这一路指挥人,十本刀之一“盲剑”鱼沼宇水的指挥下,如同蜘蛛一般攀附在城门之上。
鱼沼宇水一声令下,所有渡鸦们便开始捅刺着城门,厚厚的城门上立刻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像是一块巧克力被刨花刀擦过,无数的碎屑堆积在地面上。
当城门被削弱到了一个程度的时候,鱼沼宇水突然出手,手里的龟甲盾如同流星轰击在城门上,顿时从接触点开始,裂纹蔓延开来,很快便崩溃破碎,什么都没有剩下。露出了门后的景色。
叼着香烟的斋藤一,身后跟随着一百名持刀的精锐警察,挡住了南门的暴徒行进的路线。
“此路,不通。”
随着斋藤一一句话出口,身后百名精锐刀警同时拔刀,雪亮的刀光甚至闪瞎了几名倒霉的暴徒的眼睛。
不过鱼沼宇水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因为他是瞎子。
“阻路者,格杀勿论!”
鱼沼宇水寒声下令,身后的暴徒们在渡鸦们的带领之下扑向了持刀警察的阵列。
鱼沼宇水的过往并不光彩。幕末时期他被幕府雇用,对付维新军的刺客“刽子手”。凭借一手惊人的短枪术,屠戮无算,在“刽子手”之中打出了“血枪”的别号。
某一次他与当时为维新义士刽子手的志志雄真实交锋,双目被毁而败北。成了盲人后,为了向志志雄真实复仇,经过不断修练,终于练就了“心眼”绝技。维新后,他以随时可以刺杀志志雄真实为条件而加入了志志雄真实的阵营,并到琉球修行,最后领悟了盾枪术,攻守兼备。
此刻,嗜血的短枪和雕刻着神秘瞳孔的龟甲盾在鱼沼宇水的操纵下横行于警察之中,短枪毒辣,一旦被他找到机会便是穿喉而过,带走一条性命。而大量的斩击全都被龟甲盾挡了下来,并不能对鱼沼宇水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相对应的是,鱼沼宇水每一次出枪,就必定会击杀或者击伤一名持刀的警察。不要多久,西城门门口就呈现出人间地狱的景色,无数的血流在地面汇聚成赤红的小溪,伴随着燃烧的烈火蜿蜒流淌着,受伤的警察们捂着伤口,满目含泪地看着已经失去了呼吸的同伴。
而鱼沼宇水,在狂笑。
虽然他看不见了,但是他通过“心眼”所感受到的。
“继续啊!取悦我!”
鱼沼宇水狂笑着右手短枪上挑,将一名警察手里的打刀挑落,反手让枪尖在警察的手腕划过,鲜血当即涌出,并且从警察不规律抽搐的肌肉来看,手筋也被一并挑断了。
而鱼沼宇水并没有给警察一个痛快,而是反手用龟甲盾横拍在警察的腰间,将警察打飞出去。
这种伤势必然是不会致命的,但被击飞就说明无法第一时间被救治,被划开的肌腱和筋也就没有了接续的可能性。
鱼沼宇水,在人为制造残疾!
而在另一个战圈,半步剑圣的斋藤一却陷入了麻烦。渡鸦们完全放弃了进入京都制造混乱的任务,将这一任务交给了那些招揽来的暴徒们。他们在用生命拖住斋藤一,方便鱼沼宇水尽可能多地抹除掉警察们的有生力量。
水之呼吸·水面斩击!
斋藤一在剑术有了突破性进展之后,结合特殊的全集中呼吸法,摆脱了以往只精通一招牙突的窘境,现在的斋藤一手持和泉守兼定,刀势如流水,绵延不绝无孔不入。那些悍不畏死的渡鸦,仅仅是突进到斋藤一身边,就被拦腰斫断,即使是这样,他们残余一点力气的身躯,还在尝试着将短矛刺入斋藤一的身体。
“这些人...狂信徒?”
斋藤一摆出牙突的架势,全集中呼吸法开始将生命能量汇聚。
牙突·雨枪波!
一道飞射的水流以极快的速度自和泉守兼定的刀身上绽射出去,迎向流水方向的渡鸦们全都停住了前冲的步伐,然后鲜血模糊了他们的视线。这些渡鸦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样片片倒下,共同点是他们的眉心都被留下了近似于子弹攒射的伤口。
“你们,不要自误。”
斋藤一秉持着恶即斩的观念,并不会对这些渡鸦们抱有什么同情,但是他愤怒的点在于不断被鱼沼宇水所屠戮的袍泽,让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情跟这些渡鸦们纠缠。
水之呼吸·生生流転!
水沫开始在和泉守兼定上飞散,在已经多处被点燃的西城门口凭空生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景象。但是在斋藤一水流一般的剑道境界之下,居然是成功了。在他的身后,这些水沫凝结成了一头有形有质的巨大白狼。
剑心化魂·壬生狼!
白狼仰头狂啸,周围死生不避的渡鸦们都停下了上前的脚步,因为这不再是什么懦弱或者畏惧,而是来自生命本能的,对于危险的恐惧。
不远处的鱼沼宇水也感应到了斋藤一即将释放的恐怖招数,但是对他来说,更多的是歇斯底里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这种威力,这种威力!”
斋藤一摆出了浸淫无数年的牙突的姿势,对于他来说,王牌有且仅有一张,不管加上了多少别的修饰,仍旧是牙突最适合他斋藤一。
毕竟,一刀流的免许皆传,擅长的,当然还是一刀流的杀招。
牙突·波纹狼群!
借助水之呼吸,将剑心化魂的实体裂变,此刻,白狼数十,奔涌而来。
每一头白狼都蕴藏着一道牙突的剑意,一旦跟人接触便直接爆裂开来,将敌人击杀。
一个倒霉的渡鸦就面对上了一头白狼剑魂,当短矛触碰到白狼的时候,一声狼嗥传出,紧接着白狼化为无数白色的流光透体而出,去势不减地击杀掉了身后的四五个渡鸦才缓缓消散。
而这,仅仅是一头。
斋藤一的这一刀,至少释放了五六十头白狼剑魂。
西城门口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不管是渡鸦还是暴徒,除开个别身手好的能够闪开冲撞而来的白狼剑魂,然后被其他人触发的大量流光击杀掉,其他人基本上就是当场被白狼剑魂撕碎的下场。
很快,西城门口属于志志雄一党还能站起来的,就没有多少了。
斋藤一冰冷的眼神凝结到了鱼沼宇水的身上,他挑选的百名持刀警察,此时还能喘气的,还剩下四十几个,还能动弹的,二十不到了。
“你刚才,很爽?”
怒火充斥着斋藤一的心,反而令斋藤一更加冷静,只是微微颤抖的和泉守兼定,暴露了他此时的杀意。
鱼沼宇水只感觉连呼吸都微微停滞,斋藤一此刻就像是幼崽被伤害的巨龙,浑身上下洋溢着的危险甚至让鱼沼宇水的“心眼”都在不断报警。
“嘿,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顶着斋藤一的压力,鱼沼宇水放手一搏,手里的龟甲盾和短枪同时旋转起来,将自己的身体护得密不透风。
宝剑宝玉·百花缭乱!
鱼沼宇水如同一台不断推进的战车,朝着斋藤一所在的方向直直地碾压过来。
斋藤一也只是默默地伏低身子,将刀刃对向天空,刀尖指向鱼沼宇水。
牙突·狼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