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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宋金再度烽烟起

却说宋金结盟南北夹击共伐辽国,历时三年,大辽灭亡。金国民风骁勇好战,未等大宋战后休养生息便直接举兵南下,公元1125年,宋金大战,一触即发。

江湖之士亦是分为两派,各为家国,守护各自的山河。刺探情报、斩首敌酋,甚至直接进入宋金战场大兴刀戈。

也有不少江湖豪杰不问朝廷兵事,仍旧行走于江湖之内,随心而走,随性而为。然而烽烟再起,又有哪里能够独善其身。乱世出盗匪,乱世出恶商,最无助的,永远都是黎民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颠沛流离者不计其数。

这些本不欲介入纷争的江湖之士就游走于天下,行惩恶扬善、除暴安良、劫富济贫之事,倒也让百姓大为感恩,侠义之名渐渐流传江湖内,市坊间。

张啸天便是这其中一个,本就纠结于宋金身份的他,更不可能在此时卷入民族之争。一把狂刀在江湖上倒也闯出一些威名。

冬去春来,千里之外,风起稻香。稻香村终于也不再太平,强行征兵,苛捐重赋,惹得村民叫苦不迭。莫说强壮青年,就算张猎户等知天命之龄也险些被抓了兵役。好在赵大海挺身而出,借着数十年前的威名才将此事压下。

绿油油的稻田焕发着春的生机,田埂上却再见不到那窈窕的女子。据说两年前,十大门派之一的翠烟门前来收徒,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少女。少女本不欲离开村子,不知为何最终还是选择随之而去。

翠烟门乃是南疆大派,鲜入中原,门中弟子皆为女性,最恨时间男子之薄情。山门所在,鲜有人知,据说是因为但凡男子,有进无出,尽皆丧命于翠烟门内。

宋金大战再起,翠烟门也是遣众弟子出山以行侠义之事,有力者则助宋廷平内患御外敌。

整个江湖风雨飘摇,整个天下动荡不安。

千里之外的北疆,张啸天还不知道秋若水离开稻香的消息,依旧一路南下,边赶路边行侠。

途径济州,在济州城内补充了一些干粮和换洗的衣物。过了济州,很快就进入北宋的境内了,换上宋服以便于行走。

济州巡逻兵士见张啸天步行稳健,背上用布带缠的严严实实的一看就是兵刃,看形状应为长刀。近日这些江湖人士路过的越来越多,可这济州乃是两国交界之重城,不得不防,于是早早地就有兵士盯上了张啸天。

正要出城继续南下,守门的官兵接到授命,上前盘查道:“这位大侠不知从何而来,去往何处,所为何事,何时归金?”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张啸天莫名其妙,以往见他棕发褐瞳者从未盘查的如此细致啊,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张啸天倒也不慌不忙,尽显名门气质道:“在下天忍教弟子,从天忍教而来,受师门之命外出历练,途经济州城补充干粮衣物,正要南下继续历练。”

“原来是天忍弟子,失敬失敬。”守城官兵连连拱手道,“不过这位大侠,过了这济州城,还有三百里就进入大宋境内了,恐怕会有诸多不便啊。”

“不劳将军费心,我有师命在身,必须要去。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出城去了。”张啸天面对这般不正常的盘查也渐渐失去耐心。

“少侠请便,请便。”守城官兵知道这些江湖之人即使拦下也有的是办法出城,根本阻拦不住,也就放行而去了。放行之后却与守城都尉汇报此事,认为此人有叛变的嫌疑,理由却是身为金人却在城中买了不少宋服,又着急南下,顶撞守城官兵。

却说张啸天出城之后便策马疾驰,一路向南而去。约摸南行了三四十里,路过一村庄,竟远远传来大片的嘶吼狂笑和救命求饶的声音“这位壮士饶命,我们村里没有银子了,都被官兵搜~~啊......”

村外的张啸天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有盗匪之流进村抢掠啊,竟还杀人!简直丧尽天良,罪无可恕。实际上从天忍教出来后,一路南下,这等事经常遇见,可见乱世之下盗匪横行无忌。

单人独骑,就这样冲入人群,刀不解封,就这样向盗匪一个个拍去,所过之处皆无一刀之敌。

众山贼见有人来“捣乱”,立刻呼喝着围拢上来,有山贼头子喝道:“来者何人?我们可是飞鹰寨的人!我乃是飞鹰寨四当家!识趣的速速退去!否则的话。。。”

话没说完,只见一枚火球在眼前越放越大,速度之快来不及抽出兵刃抵挡,慌忙间随手抓过一个喽啰挡在身前。那喽啰一声惨叫躺在地上滚动几下便晕了过去。

“原来是天忍教的大侠,小的们有眼无珠,还望大侠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你们面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幼妇孺,又可曾手下留情了?”说罢,右手缓缓从背后抽出长刀,左手一圈一圈解开缠刀的布带

“我本不想过多杀戮,而你们的所作所为却是不可饶恕,今日,就用你们的血祭奠村中和以往被你们屠戮的百姓吧。”

鸿鸣刀出,芒如烈火,疾如风。收刀而立,仅盏茶时间,场中只剩下那山贼头目跪伏在地不停颤抖,身下一片湿润竟是吓得失禁了。

“飞鹰寨吗?我倒是从未听闻,不如带我去登门拜访一下也好结交结交吧。”张啸天手拄鸿鸣岿然而立,低头说到。

“少侠不可,万万不可啊!”村中有老者急忙道“那飞鹰寨大当家和二当家据说是哪个大门派的弃徒,武功高强,两人联手连官府都没办法啊!少侠大恩大德我们全村上下定会铭记,少侠还是赶快离开吧。”说罢老者带头,呼啦啦跪倒一大片“谢谢少侠救命之恩!”

身前跪俯的山贼头目却是眼珠滴溜溜一转,心想左右都是个死,不如将这狠角色诱到山寨请大当家二当家处理吧,那二位的功夫可是号称方圆百里无敌手。

于是道:“这位少侠,我们干出这种勾当都是大当家二当家所逼迫啊,那两人仗着武功高强威胁我们干烧杀抢掠的事,简直是人神共愤。我愿意带路,愿意带路,帮助少侠铲除这两人,只希望少侠饶我一命啊。”

张啸天行走江湖时日不多,哪里知道这山贼头目心中所想,只是见他没骨气,却识时务。

这个结果也正是他想要的,于是道:“头前带路,我去会会这二位当家的。”转头又向村中老幼道:“各位乡亲不必担心,即使打不过,跑还是跑得掉的,各位以后多加小心吧,此地很快将起战乱,还是早做打算。”

“少侠果然英雄出少年,如此侠义之心,老天爷定会保佑少侠,既然如此,还望少侠多多保重。”为首老者恭敬道。

张啸天翻身上马,却叫那山贼头目在前面跑着带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他多活几个时辰也就是了。

二人前脚刚刚离开,却不知数百官兵也来到这小村内打探张啸天消息。村中老者见是官兵,倒也没有隐瞒,将所经历之事一五一十道来。

谁知道这队官兵却说那张啸天身为金人却要南下投宋,有通敌之嫌,硬闯济州城离去。

谁又曾想到,官兵临走前竟如强盗一般在村中抢掠了一番,扬长而去,方向却是那飞鹰寨。

村中老人无力地瘫倒在地,眼中有愤怒,有不甘,有无奈,有茫然。天下之大,谁才能为黎民百姓造福?可悲,可叹!思及于此,脑海中却是那身骑枣红马,背负大长刀的英俊少年侠士。

老人交代村民收拾行装细软,一把火将自己的家园毁去,他们宁愿将自己的家付之一炬,却不想成为盗匪的安乐窝,更不愿成为那些无良兵卒的容身所。他们相互搀扶着,稀稀落落,走出村庄,没有一个人回头,只是静静地走着,走向未知的远方。

大风起兮云飞扬,

乌云已散月难偿。

苍穹撒尽珍珠泪,

除却星月尽花殇。

三里柔乡终不再,

惊鸿四起盘断肠。

谁能与我安身所?

何处桃源何处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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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啸天骑坐高头大马,鸿鸣刀就横在身前,悠悠然向前行去。带路的山贼头目撒腿狂奔,恨不得马上摆脱这个恶魔。对,在他眼中,张啸天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却不曾想,自己所做之事才是令人发指。

飞鹰寨,位处深山之中,层峦叠嶂,山崖陡峭,却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难怪当地官府多年来束手无策。不时有暗哨发出暗语,山贼头目只想将张啸天引入山寨,便一一回应,倒也无人阻拦。

山寨内,竟是白日笙歌,一副狂欢之景象。直到此处,才有领头之人上前询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这次下山打牙祭可顺利?这个人是谁?前来投靠的吗?”

“回禀总管大人,这......”

“别磨磨唧唧的,说!你别告诉我那帮废物村民还能翻天了不成?”

......

张啸天观察了一下山寨,约摸还有数十人之多,大多是乌合之众,沉迷于酒肉之中,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正堂内也是莺歌燕舞,不时传来狂笑,乍听之下倒是气息沉稳深重,像个高人。却并没有听闻的那样厉害,也就放下心来。

不等二人说完,也不管山贼头目挤眉弄眼给那总管使眼色。气沉丹田,内灌鸿鸣刀,左手连连拍出,瞬间完成布置,推山填海。整个山寨瞬间化成一片火海,众山贼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来踢场子了!一个个大呼小叫着提着五花八门的兵刃冲了上来。

左手连点,弹指烈焰如连珠炮般迸射而出,弹指间例无虚发,山贼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地一大片,一时间惨叫连连。

正堂内冲出二人,却是双脚凌空,极速冲来,蹑云逐月!果然是正经习武之人。一人手握一把长枪,一人手握一对人头大小的铜锤。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敢犯我飞鹰寨,活得不耐烦了吗?”手上的兵器却是不给对方回答的机会,枪芒如梅花绽放,双锤如旋风轮转,攻势倒是猛烈。

一道火墙布于身前,天外流星轰然砸向二人必经之路。用锤的壮汉却是不惧,双锤交叉于头顶,内力灌注之下发出金色锤芒,金钟罩!长枪男子未作犹豫,瞬间掠过壮汉依旧向张啸天刺去。

张啸天只能纵身下马,横刀抵挡。

“血战八方!”长枪男子大喝一声,一连发出四招攻向张啸天。

张啸天魔焰七杀从周身狂暴而出,十步之内热浪滚滚。长枪男子惊退,却是双锤壮汉毫不畏惧狂砸而来,承龙诀。长枪男子惊退之下又是回风落雁向张啸天点来。

三人立时战在一起,一时间竟是难分胜负,周围的山贼大呼小叫着也不说跑去灭火,只将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观战起来。

“大当家威武!”

“二当家砸死他!”

“加油!”

听得三人都是怒火中烧,两位当家怒的是这帮小兔崽子还不去救活,在这是看杂耍不成。张啸天怒的是这帮山贼毫无人性,如此生死之战还能在一旁喝彩看热闹,果真饶不得。

一怒之下,魔焰七杀、天外流星、推山填海、弹指烈焰等等招式频出,如烈火滔天,席卷整个战场,狂刀鸿鸣竟是一刀斩断那长枪,再一刀,将大当家毙于刀下。

众山贼见势不妙,开始慌乱四下逃逸,二当家也是自觉不敌,心生惧意之下双锤也不复开始的霸道,不过十个回合变成刀下亡魂。

“大侠饶命!”

“我们愿意奉大侠为大当家!”

“誓死效忠大侠!”

“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没断奶的孩子......”

求饶声此起彼伏,但张啸天知道,这帮山贼,居威已久,若放他们下山,恐怕遭殃的还是山下的无辜百姓。在这战乱四起的乱世之中,这些人又安能做出什么善事不成?

鸿鸣刀下,再无情。方圆数十里祸乱已久的飞鹰寨,在一场大火之下灰飞烟灭。

这里,尚且不是战场前沿,那宋金战场之上,又是何等的残酷?

倒提鸿鸣,鲜血顺着刀尖滴滴而落,张啸天的内心,随着滴落的鲜血变得沉凝。

就这样向山下走去,只是那步伐,却一点点变得无比的坚定,玉坛佩,恍惚间又多了一缕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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