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栋这下明白了,小白这是让他带着曹摇跟它走!我的天呐,你可真会捉弄人啊!陈国栋内心万分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呀,小白现在才是大哥,他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小白身上,只能听它的。
陈国栋想了想,干脆把手机背面朝下,咬在嘴里,左手依然是麻木无知觉,他便单右手与腿并用,比生孩子还艰难似的费劲周章,终于把曹摇背到背上。还真是得亏曹摇轻,凭感觉顾及也就不到九十斤。陈国栋一只手拽着曹摇的右手,避免她的脚拖到地面。但是背起来容易,背着走就难了啊!古人说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国栋鼓足了劲一口气把曹摇托到背上,但是自己也是浑身酸痛,左手还错位骨折,整个人就快残废了,别说九十斤,就算是二十斤他也扛不动!陈国栋真想大哭一场,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要是运气好走出去了,最好是被就出去的,那样还可以被别人照顾一下!要是出去了,一定让曹摇好好给我介绍一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做女朋友!我又不欠你的!哼!
起步就是艰难的。小白竟然跳过残缺的钢丝网,进入非安全区里面去,然后回过头不远不近盯着陈国栋。你这只老狐狸啊,你这分明是在刁难我哇!陈国栋气不打一处来,我都这么艰难了,你还要考验我这么高难度的动作?!那钢丝网缺口处,正底下还有半米高的钢丝没被撕开,也就是说,陈国栋得背着曹摇跨过去。
陈国栋挪到那缺口前,被折断的钢丝生了锈,有好几根断裂的地方还是尖尖的,看起来都能划破手指似的。这要是从这跨过去,动作不规范的话,会不会滑破裤子?滑坡裤子事小,这尖尖的钢丝跟獠牙似的仿佛就在等待自己跨上去,然后一口咬住脆弱的dang部,狠狠撕下来一块,要是够狠,说不定还要扯下一块细嫩的皮肉岂不是更是赚大发了……
两腿之间里仿佛有凉气在冒,陈国栋很是纠结,又看了眼小白,小白扬了扬大尾巴,盯着他。你这是瞧不起我?陈国栋恼了,感觉男人的尊严受到侮辱。是时候证明自己是大长腿了!陈国栋一咬牙,又将曹摇往背上拽了拽,深吸口气,抬左腿一步迈过去,顺利!再准备提后腿……尴尬了……
陈国栋眉头紧锁,问题严肃了。不是自己被卡住,虽然现实确实是钢丝挂住了裤子,但后面还会出现一个问题,就是如果自己注意点,再一使劲强行跨过去,顶多也就被挂出一个小洞。曹摇不高,但也不矮。趴在自己背上,她的脚也搭到自己的小腿了。自己这样跨过去,曹摇身体的一半还会被挡在外面,现在太黑没有光线,万一一不小心被这钢丝挂到肚皮,随便动两下钢丝就容易刺进肚子里,相当危险!
陈国栋犹豫了,他抬头看到小白仍然盯着他一动不动,心里埋怨起来。小白呀小白,我真希望你是个妖精,突然就变成人,然后过来给我搭把手多好啊。你要不能变成人,你就直接站起来也行,就过来把你家主人的腿抬起来,咱俩合力把她抬过来就行了。唉……还是别瞎想了吧,你要是真的能站起来帮我抬人,估计离变成人也不远了。
陈国栋深吸一口气,憋住,用尽全身力气弹跳着跨过来,只听得“嘶啦——”一声,陈国栋带着曹摇一起往前栽倒下去。陈国栋闷哼一声,本来自己就是伤者,再加上曹摇又是压着她摔下来,全身跟被石头挤压似的酸疼!
小白见状,转身就走了。陈国栋把心一横,多大点事!用头抵住地面,右手拽紧曹摇的胳膊,挣扎着站起来,像一个八十老翁一样勾着腰,晃晃悠悠地跟着小白往里走。
如果小白没来,陈国栋万万不敢穿过那钢丝网进到这里面来。因为他对这周围一切都处于未知状态。人最恐惧的不是孤单,不是面对猛兽,是陷入陌生的未知之中。假使有一头成年狮子在你面前,但是你清楚地知道它的脾气,怎样做就完全可以避免它会攻击你,最基本的,你看得见它在哪,它移动的每一步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这里不一样,完全的黑暗,你根本不晓得哪个方向,哪片树叶后面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这种恐惧来自于无法控制,就好比一对恋人,其中一方总想了解另一方时时刻刻地动态,外出的每一步都想要知道,只有完全在自己的掌控内,才会有安全感。一旦失控,就是未知,而伴随着未知的,就是不断扩大的恐惧。
但是小白来了,它对于陈国栋的作用,就是告诉他周围安全。毕竟狐狸的嗅觉与观察力比人敏锐很多很多,有危险也会是它先发觉,这样陈国栋就会提前有心理准备。换句话说,小白就是阻断陈国栋对未知恐惧继续猜想的信号,有小白在,他不需要,也没有心情去瞎想了。这就是信任的力量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陈国栋感觉不是自己要走,而是腿自己在控制大脑在走,大脑与肢体仿佛都失去联系了般,各自运行着。再穿过一簇树丛,面前竟然豁然开朗了!没有那么多树丛堆积,反倒是空旷一片。
陈国栋松开手,改用手臂压住曹摇的胳膊,然后从嘴里拿住手机,把光对着前面照去。“嘀”手机屏幕提示还剩百分之五的电量。
我可去你的吧!越是关键时刻越捣乱!陈国栋心里一阵痛骂。骂归骂,周围还是要观察的。顺着灯光看去,这……怎么还有屋子?光亮范围不大,看不清楚,但也能看得到,前面分别坐落两间曹摇家差不多大的茅草屋,相当破旧,而且残垣断壁,几百年没人住似的。空旷是一回事,野草还是长得挺深,但不至于高过头顶盖住了天。就这样望向前去,几处老树坐落间,草屋卧于其下,颇像隐居野外的小村。
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