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划过瑷优堂的上空。
“堂主，是个女孩儿！”
殷拓心里已经计划好了女儿的未来，满脸喜悦地冲进屋内：“来，给我抱抱。”
樊素躺在床上，轻声说：“之前尘尘怎么没见你这样高兴地抱他？”
“不一样嘛，这是女儿，是不是？阿爸是不是要抱抱你？嗯？”殷拓看着怀中襁褓中的婴儿，格外宠溺。
三兄弟也跑来，一看见殷拓就不敢进去，坐在楼梯上等着。
樊素怀孕这几个月，殷拓对他们格外严厉，每日早早去学堂上学，早膳是墨墨做，午膳和晚膳都在先生那解决，而这些，平日都是樊素给他们做的。
“阿爸。”殷拓跨出门槛，三人整整齐齐向殷拓行礼。
“想进去就进去吧，不在这坐着，容易着凉。”
三人面面相觑。
阿爸怎么突然变好了？
不知道，太奇怪了，好吓人。
只有殷远尘没有任何感觉，第一个走进去，小心地摸了摸妹妹的小脸：“阿娘，妹妹好乖啊。”
“对啊，所以你们以后都要保护她知道吗？”
“当然！”
晚上，殷拓端了一碗补血的药给樊素。
“阿拓，你不用这样对我，这些都不需要的。”
“那怎么行，你得对自己好一点，对了，殷仙雅这个名字如何？”
“殷仙雅？”
“嗯，仙人雅俗，如何？”
“好是好，可为何有仙人之意？”
“额……仙人具有法力，可以保护自己。”
“此名不错，就叫她殷仙雅吧。”
六年后。
“阿雅，快来练习了。”殷拓把殷仙雅招呼过去。
“可是我才和哥哥们玩呢。”
“等练完了再找他们也一样啊。”
“那哥哥们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训练？”
“他们还要去学堂，你就在家里阿爸教你就行了。”
殷仙雅瘪了瘪嘴，不情愿地走过去。三年来，殷拓每日都要让殷仙雅读很奇怪的书，学很奇怪的东西，哥哥们都在学圣人，而她在学仙人，操练各种神奇的法术，比如凭空点火，不用任何东西射靶子等。
很多次她都问殷拓“阿爸，为什么我学得和哥哥们不一样”，后者的答复十分含糊不清，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搪塞过去。
“阿雅，今天先读书。”
“圣人还是仙人？”
“圣人。”
殷仙雅迫不及待地坐在垫上，翻开了书。虽然时间少些，但因为都读得懂，所以很快就读了大半，又花了很多时间参透圣人思想。而对仙人，她一点儿也不感兴趣，自然没有成效。
四年后。
“阿爸，你要带我去哪呀？”
殷拓牵着殷仙雅的手，准备带她单独出去，“带你出去玩一玩。”
“今日不能出去。”樊素放下绸子说。
“为何？”
“十年一次你忘了？”
“哦，对对对，你瞧我这记性。”殷拓拍拍脑袋，假装想起。
“带雅雅去后院找她哥哥吧。”
殷拓不死心，把殷仙雅带去后，过了一会儿又把四兄妹带走了。
虽是辰时，木松山上已聚集许多女子，殷拓蹲下来对孩子们说：“我们今天来木松山上，看看这些姐姐们是来做什么的，好吗？”
“但阿爸你明明说过不要打探别人的心思。”被生拉过来的殷靖弛说。
“此彼时非彼一时，我们就在这看着。”
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离漩涡最近的大石头后面。
巳时，只见那些女子们疯了似的朝漩涡冲去，互相用刀剑，还有小法术撕打，血流一片。殷远尘连忙用手遮住殷仙雅的眼睛，殷景成也如此对殷靖弛。
殷拓见状，扒开了殷远尘的手，后者惊讶地看着他：“阿爸，雅雅这么小，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些？”
“你不懂。”他草草甩了一句，抱紧殷仙雅。
从那一刻起，殷远尘对心中那个“阿爸”恨之入骨，他不知道阿爸为何会变，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逗他玩，教他读书的人了。
他拉过殷仙雅，转身带她跑，殷拓大喝一声，不料吸引了那些女子们的注意，全部朝他们冲去……
殷景成拉着殷远尘和殷靖弛飞快的跑回了家，殷远尘牵着殷仙雅，殷拓垫后。
樊素瞧见他们的模样，吓了一跳。
殷远尘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伤疤，殷景成和殷靖弛的胳膊上也都大大小小有血痕，好在在哥哥们的保护下，殷仙雅没有受伤。
“你们去哪了？”嘴上虽问，其实心中已猜到大概，“你们上木松山了？”樊素看着殷拓，愤怒地说。
“没，就带他们出去玩玩，碰上一个恶徒。”
“骗谁呢？没事就好，我去带孩子们沐浴，你也赶快换身衣裳。”
樊素把四兄妹牵去东院，一个一个地问：“阿爸带你们去哪了？”
“木——”殷靖弛正准备回答，景成就捂住了他的嘴：“就上大街上走了走。”
“成成，你可是哥哥哦，不能撒谎的。”
“阿娘，我们……”
“我们去了木松山，”殷远尘接话，“阿爸带我们去的。”接着又详细地描述了当时的场景。
樊素自知尘尘从不撒谎，说的又如此真实，心里暗疑殷拓种种奇怪的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