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贝母枇杷膏上。
“这就是你说的母贝枇杷膏？”赵上禄此时再看，贝母枇杷膏颜色通亮，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恐怖。
又闻了闻味道，一种说不出的强烈药味，其中还混杂这一丝甜味。
是加了冰糖。
这味道，还挺好闻。
赵上禄居然有了主动尝一下的冲动。
“嗯呐，是的。待会凉了您给尝尝。”郑楠将盛出的母贝枇杷膏拿到窗户口散热，他双手端着，像是端着一盆热乎乎的菜，准备给客人品尝，
所有人都对盆里的东西感到好奇。
那模样、闻着的味道，似乎都和以前的草药不一样。
草药还能这么炼制么？
膏，究竟是什么东西？
真能治病？
郑楠见贝母枇杷膏渐渐凉了下来，用那种喝汤的瓷器小勺子挖了整整一勺，递给赵上禄：“老赵，每天3次，1次一勺。慢慢吃，多了没有啊！”
赵上禄不理会他的打趣，将勺子递进口中，顿时眼睛一亮。
丝滑柔软的膏剂顺着口腔，滑入食道，如同奶酪一般。
香甜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带给他别样的服药体验。
“这，这是枇杷叶做的？”
赵上禄难以置信。
他一辈子和草药打交道，所谓良药苦口，可是今天他吃的这药哪里有半分苦味，而且口感顺滑，非常享受。
“赵老，怎么样？”陆东不知道赵上禄的意思，他赌约在身，心中忐忑紧张。刚瞧见赵上禄喉咙滚动，药进了肚子，便急忙询问。
“香，好甜。”没想到赵上禄竟说出这几个字，右手还不自觉地想去再挖一勺。
郑楠急忙躲开，提醒这有药性，不可过量食用。
“我能试试么？”姓蔡的老人忍不住上前问道。他一说完，旁边几位老人眼睛都亮了。
他们其实和赵上禄一般，大半辈子都和草药打交道。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新奇的草药制剂，心中都起了尝试的念头。
郑楠点点头，递了过去。
试药，本就是中医师常做的事。而且，母贝枇杷膏药性中和，浅尝即止的话非常安全。
四五个老人，一个个轮流尝了一遍，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的光芒。
连陆东和秦和中也忍不住尝了一小口。
秦和中慢慢咀嚼，似乎在考虑事情。
陆东则是眉头紧皱。
“赵老，我们可不是来尝它的味道的。关键是功效，它是不是有止咳的疗效？”
“暂时没太大感觉。不过，喉咙的确舒服许多，不像刚才那样干痒。”赵上禄的咳嗽并不严重，咳得频率也小。
所以他也没办法判断是否有效，只是说了喉咙感觉。
不过喉咙的舒爽感觉，让他开始相信贝母枇杷膏的功效。
这只是赵上禄的直觉，没有依据，他不会说。
郑楠有些失望，看来草药不如针灸那般见效迅速。
应该是这里的人对针灸更敏感，对草药则一般。
不过这并不影响郑楠开展草药业务的决心，两者各有所长。像老赵有炎症这种情况，针灸就无能为力，中医方面只能依靠草药了。
陆东眉头皱得更深。这次合作他势在必行，赵上禄却一拖再拖。今天他带人逼宫，本计划速战速决，可现在莫非又要拖到明日。
陆东望向身旁的几位老人，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那姓蔡的老人率先开口：“这枇杷膏入喉有一股清凉的甜味，是有润喉的功效。再加上有枇杷叶的确有止咳的作用，想来这枇杷膏也会有。只是不知功效能到什么程度？”
他这话一出，立即得到其他老头的点头赞同。
郑楠不禁暗骂这些糟老头子。
从贝母枇杷膏的组成以及他们的亲自尝试，基本上可以确定它的功效了。
赵老不直说，是因为避免有私心之嫌。
而蔡姓老头承认它的功效，又在其功效程度上做文章。
一来既能表现出他们坦荡无私，二来又提醒了陆东。
果然，陆东恍然大悟，高声说道：“蔡主任说的不错，就算你这药有效果，可是草药不经提取，疗效有限。若要七天半个月的，赵老的感冒自己也能恢复了，服用你这东西又有什么用。”
“老赵，你把剩余的带回去。今晚睡觉前在服用一次，明天上午早饭前后一次，自然见分晓。”郑楠转身又对陆东说道：“这天底下的药本来就需要疗程，而我这东西的效果比市面上的止咳药有过之而不及。赵老的咳嗽明天就能见到效果。”
郑楠再次和所有人强调，贝母枇杷膏的功效只是针对有感冒引起的单纯性的咳嗽，咳痰，另外对肺和喉咙都有养护作用。
为了安全起见，他让赵上禄明早去医院做个检查，确认一下病因。
对此陆东等人没有异议。
不过秦和中却提出了疑问：“请问，如果这药真像你说的那样神奇，你们又打算怎么做呢？”
“那我们合作啊！植物园长期提供成品，由你们药业出售，也不用打药山的主意了。”郑楠早就想好了两全其美的方法。
秦和中却摇摇头。
他们这次合作早就做了详细的方案，对于药山做了更长远，更有价值的规划，是不可能轻易更改的。
至于贝母枇杷膏，秦和中作为市场精英自然闻到了商机，不过和他们的计划比起来，这点价值他觉得不足一提。
所以即使真如郑楠说的那般神奇，他也没有打算终止原先的合作。
“之前的赌约，可不是说它有没有效就行了。我们赌的可是能不能帮助植物园度过难关。”陆东暗骂自己怎么忽视赌约最关键的环节。
之前他一直在纠结贝母枇杷膏的疗效，却忘记了他们打的赌，是能不能帮助植物园脱困。
即使有效又如何？没办法卖出去，不能改善植物园的财政收入，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一样会输。
陆东再次恢复了胸有成竹的模样。
赵上禄心灰意冷。这么多年，对外交流合作的事情一直都是陆东负责，他一时也没有市场资源。
他自然不会奢望陆东会帮助他。
刚刚才看到渺茫希望的赵上禄再次束手无策。
“卖货？”郑楠想起一个有些可爱的ID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