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中心医院。
顶楼私人办公室。
窝在沙发上的一名年轻男子身上多了一件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本病历,修长的双腿搭在沙发靠垫上,金丝眼镜略微有些歪斜的靠在高挺的鼻梁上,充满斯文败类气息。
魏景航懒散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旋转椅上,看见瘫在沙发上的那位心里就莫名窝火
“诶,不是,我说肆小少爷,肆爷爷,肆爸爸,你还能看得进去?咱的号又被入黑了一次,到现在都没查出来“白夭”的位置,您就不着急吗?还有,我是老太太派来监督你的,你怎么还撺掇我跟你一起杀家族的人,你心不是一般的大。”
某大爷瘫在沙发上的翘起了二郎腿,把病历往桌子上一扔,笑。
“在温城。”
魏景航闻言挑了下眉,一脸问号的看着他。
“你咋知道的?”
段肆安觉得胸口有点闷,很敷衍的说了一句
“猜的。”
转身在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又走到电脑跟前,插了个优盘进去,写医学论文去了。
魏景航看他这幅爱答不理的样儿,不禁有些无奈,摇了摇头,遥遥一笑。
“你今晚住着儿?明天有手术?”
屏幕前的人漫不经心的敲着键盘,点了点头。
“嗯,明天早上九点,一个外科手术。”
魏景航若有所思的开口
“最近手术挺多的?你不是平常一般的都不接吗?”
他停下了双手,歪着头,大概是想了一会,浅浅地露出一抹笑,让人慎得慌。
“最近杀的人多了,怕遭天谴。”
可能是又觉得无聊,便拔下了优盘,打开播放软件,眼神在屏幕上扫了扫,最后鼠标停在一部电影上,往椅子上一靠。
“帮我拿几包零嘴呗。”
“嗯。”说完以后无奈的朝冰箱走过去,嘴里嘀嘀咕咕几句,大概是。
“又看这个,也不知道这《逆龙》有啥好看的····切,就会使唤我。”
再看的时候,魏景航抱着一堆零食走了过来。
“大爷,给你。”
津津有味地看着电影里的情节。
“谢了。”
魏景航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很明显是不想在这里被使唤了。
“没啥事我就走了,我还要去泡吧。”
段肆安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打斗情节,眼睛里有些闪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嗯,走吧走吧。”
魏景航像个被抛弃的孩子,懊恼的挠了挠头,出门走了。
自从新晋小花旦“白夭”出道,又迎来了一个新时代,报纸,广告牌,电视机,大街小巷无一不是她。
虽然名字和“ng”那位相重,但背景干干净净,沾不上一点边。
而且演技惊人,就是有些神出鬼没,也不会接采访和综艺节目,只会带着作品见面。
恰好段肆安就很欣赏她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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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一个低沉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许辞,今天下午去医院看看你爸吧,自从病倒以后这是他第一次醒过来,他跟我说想见见你,而且思辰今天也会从帝都回来。”
“嗯,知道了,我跟老师请假。”
她埋头喝着汤,汤勺一下一下地舀着,坐姿实在是不怎么规矩,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撑着脑袋。
林年看到她这一副样子,不但没有任何不满,还多了几分“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意味。
而苏以蕊早早就去了学校,说是最近有一场文艺汇演,十分积极。
梁念珍不知道是在躲着谁,到现在都没下楼。
差不多到点了,她不紧不慢的背上书包,又在嘴里放了颗奶糖,插上耳机朝学校方向走过去
出发前,林管家灌了杯水给她,又以老父亲的口吻说了句
“多喝水啊,好好学习,中午我去接你。”
纪许辞被他逗乐了,转头回了他一句
“好,知道了。”带着嘴角的微笑朝着校园走去。
林年的出现,让她有了个家,让她不用再想要歇歇的时候一脚踩空,身后有人,心里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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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第一中心医院手术室。
段肆安头戴一次性的深蓝色手术帽,口罩挂在耳朵两侧,身着墨绿色外科手术衣。
冰冷的手术刀慢慢划开了外表的一层皮囊,血慢慢渗出来,他熟练的操作着手底下的动作。
“滋~~”
血溅到了脸上,他却笑了笑,眼神里都是对生命的蔑视。
两小时后
医院交流室。
“病人身上的肿瘤已经被切除下来,麻醉效果过后就能清醒,但还需要留院观察,我们不能保证他体内····”
他褪去了暗色的手术衣,换上了禁欲白大褂,拿着一支笔在手中不停地转着,嘴里讲的都是一些术后恢复事项和陌生的词汇。
在下面坐着的人一脸求知欲,恨不得把耳朵长在段肆安身上,三步一回头地记着笔记,还有医学问题被不断提出来,但都得不到回答。
“请问您的全程手术视频有记录吗?”说里发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没有,往后也不会有,就到这吧。”男人不冷不淡的开口,往门外走去,身后跟着个颇有些上年纪的老人。
虽然年老但是眼神里总是不经意间露出在这个圈子里浸淫出来的睿智和一丝丝狡猾。
刘忠和,本院院长,当初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坐上了这个位置,连北少玺都觉得他运气好,就是糟蹋了这么好的医院名声。
电梯里
“段少爷,您这周就没有外科手术了。”刘忠和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懒懒散散的靠在电梯里,干净透彻的眼,平静犹如寒潭,漆黑深邃,但总有种要吃人的诡异。
“嗯,刘院长最近的胆是不是有点大,我不介意为你再开一场手术。”
刘忠和听到这句话,吓的就差尿裤子了,连忙摆着手,嘴里结结巴巴。
“怎,怎么会呢?不用您费,费心。”
“是吗?那刘院长最好好好听话,我希望我的手术费都在孤儿院,而不是在你的腰包里。”男人的说话声逐渐变得低沉,冷涩。
“是,是是,您说的对,我我,我改,我一定改。”刘忠和用颤抖的声线艰难的发出每一个字。
段肆安并不想理他,带着自己玩世不恭的大佬风范转身走向了顶层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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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第一中心医院的柏油马路上。
树上的蝉叫得人心烦意乱,大地被烤得快要流出了水。
一辆宝马轿车里。
坐在后排的人,放肆的随意,腿松松的搭着,恹恹的表情不讨喜,不过长得一副好皮囊,眼型太过好看,即使笑容不常有,但还是让人春心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