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凝族比武失败后,皓凝峰临让皓凝霜叶领着使团,带着厚礼,去了枭鹰城给枭鹰王赔礼道歉。枭鹰翔云表示自己无意与皓凝族为敌,客客气气的回了礼。
比武的失败,让皓凝族大部分人把原因归责到霜虎身上,他们认为,这次比武失败,是众神惩罚霜虎自作主张参加比武。当然,也有指责霜叶的,但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皓凝王对这件事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知道,如果一定要说点什么,必定要惩罚一个儿子。所以每当有大臣提起此事,他便很平淡的回一句“事情已过,追究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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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虎比武失败后,策马疾奔回皓凝城,将自己锁在房里,不吃不喝,闭门不出。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比武之前,他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与其每天活在霜叶的阴影里,倒不如放手一搏。如果众神眷顾自己,如果自己是天命之王,那自己必会赢下比武,获得至高的荣耀与威望。
现在,他没战死,也没赢得比武,还失去了尊严。他没有听到族人们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到,族人们都在指责他。
他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霜叶的责任,是霜叶的暗箭让皓凝族比武失败。但他心里明白,霜叶是为了救他才放的暗箭。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你就是未来的皓凝族王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霜虎心中愤懑,重重的吐了口粗气。
忽的,霜虎觉得自己误会霜叶了,但马上,他又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他开始回想霜叶从圣武城回来后的事,想从这些事来坚定自己的猜疑。
霜叶从圣武城回来后,登门拜访了皓凝苑止,之后两人往来密切。皓凝苑止是皓凝族的太宰,百官之首,向来不认可霜虎,认为霜虎成不了贤明的君王。霜虎对皓凝苑止也没什么好感,他打算在自己即位后,将皓凝苑止放逐到雪神殿当巫师,让雪神的圣辉好好净化一下皓凝苑止阴险老辣的城府。
在皓凝苑止的帮助下,霜叶身边形成了一股以皓凝苑止为首的势力,这些人处处和霜虎唱反调,时不时在皓凝王面前说霜虎的不是,称赞霜叶的贤能。皓凝王本就对霜虎不满意,在这些人的言语中,他看霜虎越看越不顺眼,甚至萌生了传位给霜叶的想法。
霜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虽然霜叶明面上没做什么,但他知道这些人是在为霜叶办事,两兄弟渐渐疏远了。而后,与枭鹰族的战争,神骁巨弩和雷鸣炮大放异彩,为霜叶赢得了无上的威望,同时也让自己跌入深谷……
他变了,他不是那个济世救人的弟弟了。霜虎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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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瘟疫席卷灵境大陆,人族、巨人、猎夷束手无策。
年幼的霜叶目睹了许多亲人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其中包括他的爷爷——当时的皓凝王,他的两个亲哥哥,还有很多至亲……他们的皮肤日渐变得暗黑,眼睛浮肿,没日没夜的痛苦哀嚎,直至死亡。
为了避免更多的人感染,族人们在皓凝山脚搭了个密实的大棚,将生病的人聚集在此,任其自生自灭。
瘟疫一天比一天疯狂,每天都有人死去,有人倒下。
后来,霜叶和霜虎也病倒了,他们被送进了象征着死亡的大棚。在漆黑和病痛中,霜叶没日没夜的哭,在痛哭中睡着,醒来了接着哭,躺在他旁边的霜虎紧握着他的手,咬紧牙关,安慰他说,他们一定能战胜瘟疫活下去。
在大棚内不知呆了多久,霜叶不哭了,他实在没力气哭了,身体的疼痛也渐渐麻木了。有天早上,他听到了几句听不懂的对话,随后有几个人把他抬了出去。此时的他眼睛肿胀,睁不开,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在他记忆里,从大棚抬出去的人是要被送去火化的,他吓得想站起来逃跑,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动弹不得。于是,他用尽全力用嘶哑的喉咙喊了一声,示意这些人他还活着,不要把他送去火化。这些人没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不知走了多久,这些人停下步伐,将霜叶放下。
炙热猛的从后背涌来,霜叶绝望了……
霜叶做了个很长很混乱的梦,梦里的他见到了很多逝去的亲人。梦醒后,他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缕亮光印入眼眸,刺得生疼,疼得他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眼睛下意识的闭上了。他想用手擦去眼泪,手似是被绑在了床沿,动弹不得。
我还活着!霜叶欣喜不已,他慢慢睁开眼睛,光芒没了先前那般刺目,仍然生疼。他强忍着疼痛,直视光亮,光亮慢慢被驯服,变得柔和,世界也逐渐变得清晰。
适应了光亮,霜叶转头看了看周围,他正躺在一间宽敞的大房子里,房子两侧各有一排低矮的大床,每排有十张床。床上的人都和自己一样,身体被白色布条裹得严严实实,呈大字型,手脚绑在床沿上。
房子正中,有一张小桌子,桌前坐着一个托腮打盹的少年,背对着门。少年是南方的人族,霜叶曾见过借宿的去往皓凝山朝拜雪神的人族富豪,那些人披金戴银,气度不凡,他很有印象。
门突然开了,打盹的少年立马挺直身子,瞪开眼睛,放下手,站起身,转身对进来的人躬身行礼,说了一句霜叶听不懂的话,似是在问候。
进来的是一名年纪稍大的中年男子,也就是霜叶未来的老师青曲。青曲看到醒来的霜叶,走到他床前,用猎夷的语言对他说道:“你的病已经好了,现在是为你恢复身体,你不要乱动,忍几天就好。”
青曲的声音亲和悦耳,让霜叶产生了一种亲切感。他问道:“叔叔,是你治好我的吗?”
青曲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亲切而温暖。
“我哥哥呢?”
“你哥哥和皓凝王在另外的房间,他们也没事了。”
“谢谢你,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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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叶看着青曲和他的弟子们救好了一个个族人,心中无比崇敬。成为医师的梦想渐渐在心中扎根,他想成为一个像青曲这样的医师,济世救人。
他和青曲说自己想跟他学习,成为一名医师。青曲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给了他一本医书,和他说:“等你把书里的知识都学会了,来圣武城找我。”
自那之后,霜叶埋头于书本之中,废寝忘食,经过十多年苦学,佐以实践,终于将书中的知识融会贯通。
后来,他骑着俊美的角驹,带着随从,来到了圣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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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忆的思绪中,霜叶不知不觉已跟随侍者来到青曲下榻的宅院前。
青曲已在庭院正中的石桌上沏好茶,静待霜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