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出使南朝的使者淳余来到京陵,被安置在驿馆。次日,淳余递交国书,得到南朝皇帝元度的召见。淳余持节,走上宫殿,躬身作揖,正要说话的时候,侍立一旁的国师东魔大声呵叱,说:“使者无礼,竟敢不跪拜我皇。”淳余面不改色,说:“我是北朝使者,只跪拜我朝皇帝。”“哼,天无二日,民无两王。南朝才是大新朝正宗,何来北朝。”“你等仓皇南渡,置北方子民于不顾。是我皇以拔天之力,从犲狼口中救出百姓,击败突兀,建立皇皇大朝,难道不配延续大新之祚。”
“好了,不必爭了,”元度开口说:“淳爱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回禀陛下,北方突突族土木该联络他族,组成七族联军,正要进攻我朝,形势严峻。望陛下念在南北同枝的份上,出兵相助。”“这个…,淳爱卿一路劳顿,先在驿站修养几天,容朕与国师商议后再作决定。”“陛下,唇亡齿寒,陛下不可不三思呀…”淳余还想说下去,旁边的司仪脆声道:“退朝”。
内宫里,国师东魔对元度说:“北朝鸠占鹊巢,实是可恨。幸得此次盟军出征,正是倾覆他们的良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不能表露出来,毕竟他们也是我大新子民。为今之计,就是一个字:拖。静观其变吧。”“对,对,陛下高见。我已派人与北魔联系,随时交换信息。”元度点点头。
五天过去了,元度没有召见,淳余心不内安。敌人围困沃林城,前方将士在流血牺牲。淳余几次求见,都被拒绝。他内心悲愤,知道求援的希望缈茫。一个月后,正是胡人联军突现黄河的时候,淳余一夜白发。他来到长河口,跪在沙地上,隔着茫茫江水,仿佛看到了敌人铁蹄蹂躏的北朝。他指着长河水,悲呼道:“人心难测,元度见死不救。愿苍天保护我北朝,化险为夷。我淳余忠心可鉴,愿以死为祭。”说完,淳余挥剑自刎。
击败土木该后,淳余的死讯传入北朝。别里科夫为其举行国葬,声讨南朝。南朝的威望降到极点,许多大族悄悄投奔北朝。
元度后悔不该听东魔的话,但事已至此,责怪也没有用。眼看北朝一天天壮大,他深恐别里科夫出兵。以北朝的军事实力,三五天吞并南朝不是没有可能。
东魔知道元度的忧虑。他对元度说:“皇上,你不必多虑。你看看这幅地图,这是臣下花了两年的时间,踏遍千山万水得来的。”说完,手一挥,立时在墙上挂出一幅巨型地图。元度惊喜不已,上前抚摸着图面,问:“我南朝在哪?”“在这里,陛下,你看,这里的一山一水我都标注出来。这是京陵,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这真是王者圣地。陛下,请看,前有黄河天险,背靠长河,拥有广褒的纵深空间。即使敌人占领京陵,我们还可迁都,立于不败之地。”一席话深得元度赞许。“再看北朝,处于四战之地,周围并无屏障。北有胡人各部虎视耽耽,东有乌恒伺机而动,西面是强大的波马王朝蠢蠢欲动,而我朝可临机决断。”无度边听边频频额首,说:“据说这个波马王朝,首领阿木机英雄盖世,腹有韬略。他亲自训练一支精锐骑兵,唤作天骑,所向无敌,未有败绩。”“陛下金口玉言,句句皆是事实。只是老臣补充一点,这个阿木机是我的结义兄弟。”“真有此事?”“正是,”“太好了,我正想与波马朝交通。如此就有劳国师,国事亦仰仗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