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众人都在忙碌中迎来了又一个春节。
三十的早晨,太子府就开始忙碌了起来,贴春联、做春食、洒扫等等,每个人都红光满面。
辰时,尧宸浅兮再加上越清七人在大厅用膳。青寒像是好久都没用过膳似的狼吞虎咽。红提看不过去的嘲笑道:“青寒,你这是多久没用过膳了,白凌是苛待你了?这也不能吧?”
青寒又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两大口然后捧着粥干到底,才举着筷子摇了摇道:“你是不知道,这几天可忙死我了,我又是陪着老白强化府外的防护,又是帮着魔域去各个情报点联络,都没时间好好吃饭,而且我感觉我把我这一辈子要走的行程都赶完了!”
青寒说完低头看见白凌已帮自己盛好了粥,对着白凌感激一笑,又抱着碗喝起来,然后转话题问起越清:“越清,你最近干嘛呢?不是交代你跟魔域一起办事吗?怎么最近都不见你人影?”
越清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有事!然后就没了下文。过了片刻,又抬头看向浅兮问道:“兮儿,我最近在调查些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现在要在你这里确认一下!”
结果还没等浅兮回答青寒就嘴欠的插话道:“天哪越清?你不会调查出你欢喜多年的小师妹竟是你的亲生妹妹吧?那爷不就没什么情敌了?啊!”
桌下,浅兮瞅准青寒的腿就狠狠踹过去,毫不留情,白凌看着也没说话只是拾起青寒受伤的腿替他揉着,只是心里默默的盘算着一定要把青寒乱说话的毛病改掉。
浅兮也不再看青寒,朝越清点点头,让他继续说。越清也毫无顾忌的解释道:“最近我去找萌儿了,同她聊了些,然后又托人了解了萌儿的一些事情,发现兮儿曾是萌儿小时候要好的玩伴,然后因为一场落水丧失了部分记忆,也是从那时你们两人便不再来往!”
“是!”
浅兮接过越清的话继续道:“我五岁那年,同你和萌儿随各自的父亲入宫参宴,当时由于小孩子心性便甩开佣人独自去玩,结果我不小心与你们分开,再见面时你们双双落水。”
尧宸听着浅兮解释心里知道分开的那段时间她正在“拯救”自己,思及,唇角不由得翘起来。当然也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都在静静的听着故事,尤其是青寒都忘了腿上的疼。
越清追问道:“我被救上来后有人告诉我说是宫里的侍卫搭救的,其实这期间萌儿曾跳下湖里救我是吗?”
“听我父亲说,当时测量你的体温发现你的体温要比萌儿的低,再加之探查现场发现你的足印不规整,想来就是你先跌落湖中,萌儿才跳进湖里。被救上来时,你们二人双双昏迷,回到府中萌儿先你一步醒来却失忆了,那时你仍高烧不退、噩梦连连,最后长辈商量决定都不让你们再记起此事……”
突然,不等浅兮再说些什么越清就快步离开。青寒一脸懵的问:“这,怎么走了?生气了?”
“没有,应该是去找萌儿了。”浅兮一点都不惊讶,仍旧浅淡的吃着自己的饭。到是青寒开始八卦起来:“浅兮啊,当初蒋姑娘说喜欢越清的时候,你怎么不把这事告诉他们呢?我看他们对对方都有意思,再加上小时候感情深厚,说不定就能成了呢。”
浅兮抬眸深深的看了青寒一眼,摇摇头道:“感情这种东西最是捉摸不透,年少时的情深也可以变成相看两厌、彼此不识,倒不如就忘记过去从新开始,若依然能够修成正果,也比少年情谊珍重许多。”
青寒那里不过两刻就到了蒋府,青寒避过下人的眼线越墙来到蒋萌儿的院落,而这时蒋萌儿也刚刚出来看到越清后立马扑过去激动的说道:“研哥哥!”
越清紧紧的抱着蒋萌儿,轻声安慰着询问缘由,心里却止不住的欢喜,是了,她就是曾经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吵着要嫁给自己的丫头,那个差点被自己弄丢的丫头。
蒋萌儿抽泣的解释道:“前几日你来找我,我父亲看到你了,然后跑来质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说我看上你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成亲,之后父亲恨铁不成钢的跟我讲起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也是昨天我才记起我们的事,我和你和浅兮姐姐的事!研哥哥你记得吗?”
越清听着蒋萌儿的话,轻柔的用拇指抚着蒋萌儿的脸颊,满是真诚的看向蒋萌儿:“我同你一样也记起了,但是萌儿,我想同你说就算记不起也没关系,你是我是否意识清明、记忆完整都想拥有的人,你说你要嫁我,那就说好了不反悔!”
蒋萌儿并没有料到越清会说出如此的话,不自觉的羞腆起来,红着脸轻轻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越清会如此是因为自那天醒来后他总是猜疑那次落水,他用感觉那时不止是他一个人。
他甚至曾觉得是浅兮,可他心里告诉他不是,如今他终于找到了,不仅是那个为自己落水,还总是会跟着他的丫头。而院落外蒋萌儿的父亲和管家则贴着墙听写里面的动静,待到两人“私自”确立关系时,两个人也在院外击了个掌离开。
太子府那里,随着府中上下的一起忙碌,很快偌大的太子府也变得喜气洋洋起来。
戌时,太子府主院——寥音阁,所有的下人包括四位主事都立于庭院内,等着给尧宸拜年领新衣和奖钱。等到最后只剩下浅兮,尧宸别有深意的唤了一声浅兮,然后递给她一身红裳金饰,粗粗看过去倒不是很显眼,只是跟她平日的打扮相比的确有些隆重出彩。
青寒领完东西后就站一旁静静的看着浅兮会拿什么,毕竟以爷对浅兮的感情,这礼物还是很有看头的。
结果看见尧宸手里端着的衣饰就呆住了,捅了桶身旁的白凌:“老白,爷上演的是哪出啊?难不成想趁着出征私下把婚成了?”
白凌还没回应,另一边的红提声音响了起来:“诶浅兮,今年你也开始穿女装了?太好了终于有人可以陪我了。”
红提也早早领了衣饰奖钱,红提是女医很少会有打杀的情况,所以她平常穿的都是女装,而且她尤爱青色,所以一般都是青绿色,颜色素雅与尧宸准备的红裳形成对比。
浅兮看到尧宸给她准备的衣饰也是一愣,然后开口打岔道:“许是最近太忙了,竟让爷忘了属下的家训是苏吴女子不着红装的事。这衣服就给红提吧,红提着这一身红裳想来也是惊艳的!”
红提听着浅兮将事引到自己身上也没行动,身为女儿家她也是明白尧宸的想法,只得干笑两声道:“呵,呵呵,那个我先去换衣服了,你们先聊!”
话音刚落就跑路了,魔域看着这情形也默默的转身离开,白凌也是拽着青寒离开,众人也随着全部撤离。
浅兮忍耐着脾气看着尧宸问道:“爷这是唱的哪出?爷记性向来极好,不会不记得吧?”
“嗯,我记得,但我就是想看你穿。苏大人说自你学艺后就再也没有碰过红装了,后来也只在及笈礼上才有那么一次。”
“可是兮儿,死士的生活不是你的全部,待我登基之时便也是你的脱身之日,你会同普通女子那般嫁人生子,可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只图你一个而已。我想让你穿上它,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告诉我,我会等你,那你呢?会给我一个机会吗?”
一时间刚刚还不满的浅兮突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两人就面对站立,不发一言。许是浅兮从未经历过情事太过容易动容,也许是庭院外那些欢心雀跃的人感染了浅兮,又许是尧宸那一双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显露的温柔。浅兮接过衣饰回到屋里换上。
出来,再看,庭院又站满了人,太子府规定换上新衣后就可以三三两两的去自己想去的庭院房间守岁,还没等尧宸吩咐就看见浅兮从屋里走出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浅兮一出惊羡了众人,而当事人则像是没看见那般径直走到尧宸身边同平时一样立于其身后,尧宸也立刻回过神来遣散众人离开守岁去。而自己仍是久久的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