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表字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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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楠九懿摸索着前进的道路，出了海棠花海半个时辰了，他应该向前摸索了百余米，昏暗的只能通过渗入的月光来依稀辨认前路的方向。他走的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走错了路落入危险泥沼之中。
他虽走的慢，但却走的安稳，每走上一两步都要仔细的辨别周围的环境，确定正确和安全后，留下记号，确保能够安全的返回。
就这么有条有序的慢慢走着，一片昏暗之中他却好似见到了一丝火光，在这一片寂静之中他好似听到了有交谈声，他听不清内容，却能分辨出来大概是有个女人的。
楠九懿仔细瞧去，火光距离他所走的花海路偏了大概十几米，那些人应当也是要前往碧波潭寻找青梅果的，只是，如果按照火光的方向继续前行的话，最终应当要偏上许多。
“要不要去提醒一下他们……”楠九懿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很是犹豫，这群人要么是实力惊人，要么就是有勇无谋，除以上两点，没有人会在深夜的山林中点燃篝火，那无疑是在暴露自己，更不会如此毫不遮掩的交谈，无论是其他来山中寻找青梅果的猎人还是凶猛无比的白狼都将第一时间发现这几人的位置。
犹豫半分，终于，楠九懿还是走上去了，他觉得这群人更像是前者，实力惊人不惧怕暴露身影，无论白狼还是猎人，都有信心应对。当今天下，至少在阳城附近，没有人不知道此山的威名，所以这几人一定得有些资本。
“有人！”
还没等楠九懿过分靠近，篝火那边就传来了喝声，他停下脚步回过头估摸着自己也就靠近了五六米的样子，而且他脚步很轻，即便是有枯叶也不会发出太过明显的声响，这就类似轻功一样，楠九懿练了一年多的时间，虽不能完全掌握，但在关键时刻拿来救命应当是没啥问题的，然而轻身状态下他仍然被发现。
只见篝火那有一道蓝色的流光正在迅速靠近，楠九懿没有动，他自己是个孩子模样，他赌这些人不会害他，而且他手中还有一个筹码。
“小孩，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色的流光停了下来，发出疑问，楠九懿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人，这人肤色偏黑，一身黑衣使他在黑暗中不怎么明显，面容但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就是脸上的胡渣使他看起来有些潦倒，漆黑的眸子中有些颓废，深处却好似能看到锐利的光芒。
这人身高五尺往上，腰间系着一把剑，也是黑色的，融入衣物当中，若不仔细辨别，倒是不一定看得出那是把武器。
“这便是修仙者……那蓝色的莫不是灵力？”
楠九懿在心中想着，一时间有些失了神。
他与这黑衣男人可有四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可是蓝光之下，不到十秒便站定在楠九懿身前，若是考虑到枝叶树木等遮挡，此人速度恐怕与百米冲刺的运动员有的一拼。可是楠九懿望去，此人脸不红气不喘，百米运动员可能如此？
一时间，楠九懿对灵力有了无限的向往，他不禁握紧拳头，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那男人看到楠九懿握紧的双拳和有些红润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没了注意，他觉得自己好似吓到了这个不大的孩子，膝下无子不怎么与小孩接触的他手足无措的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自己有什么动作再惊吓到小孩子。
“舍予，舍予？”
随着清澈的女声，一女子在林中走了过来，一身杏花衣裙，大腿还有些的裸露，身材微胖，俏脸显得圆润。
“张姑娘。”被叫做舍予的黑衣男子应答了一声，女子走了过来，自然是看到了一旁的楠九懿。
“这是谁家的孩子，生的如此可爱。”张萌萌见到楠九懿顿时眼睛发亮，她蹲下身子轻轻的捏了捏后者的脸蛋。
七岁的楠九懿长得确实好看，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就是软萌小正太，走在哪里都能引来女子们的目光。
“此子像是阳城本地人，会入山中，是与家人走散了吗？”杨宋推测着，他想不通，在阳城里不会有人家带着小孩进入山中的，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寻常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到这里来，这山林危机重重，若是在白天或许还可以解释成上山砍柴与家人走散之类，可这是晚上，没有人家会选择晚上上山砍柴吧，而且这个距离已经过了海棠花海的保护范围，砍柴也不会入这么深。
“莫不是冲着青梅果来的？”杨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个孩子为了青梅果而深入山林，这好像比与家人走散更加的荒唐，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六七岁的孩子能够做出来的吧，就算是因为好奇，这林中昏暗无比，寻常人家的小孩恐怕连迈入的胆子都没有，更别说深入海棠花海后面的山林了。
杨宋看着张萌萌逗弄着楠九懿，思来想去也没能有个合理的解释，索性也就不在计较
“这林中昏暗无比，如此小孩若是独自行走必然殒命狼口，姑娘既如此喜爱，那便不如带上，此行一路好能照应几分。”杨宋说道。
“嗯嗯。”张萌萌连连点头，她一把握住楠九懿的小手，也不给后者反应的时间，直接拉着走向篝火。
楠九懿乖乖的跟着，一句话也不说，看上去十分乖巧，眼睛却时不时的飘向杨宋腰间的宝剑。
这点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杨宋的眼睛，他笑了笑，将腰间的宝剑取下来拔出剑鞘，锋利的剑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莫要羡慕，这等武器待你入学之后也会拥有，没有什么稀奇的，寻常的铁块锻造而成，只是稍稍锋利些罢了。”
杨宋随意的挥舞了一下，周围有树枝被剑刃削下，看上去是把不凡之物，可它的主人却毫不在乎。
“能让我看看吗？”楠九懿出了声，眼神中带着些向往。
杨宋看了看手中的剑，又看了看楠九懿，笑了笑，道：“我这剑可有五斤之重，你可能拿得动？”
一边说着，杨宋将剑递到了楠九懿的面前，后者接过来，握着剑柄稍稍的挥动了两下，觉得有些累了，剑尖也低了下去，他的力气不能自如挥动这柄宝剑，却还是强忍着双臂的痛苦想要举平。
看到这杨宋放声笑了起来，楠九懿的模样确实呆萌，令人不禁发笑。
“小小孩家别学大人打打杀杀的，剑有何好玩之处，舞刀弄枪的若非伤人便是伤己。”张萌萌将剑刃从楠九懿手中拿下还给杨宋，一脸正经的教育着小孩子。
楠九懿乖巧的点了点头，女子对他有些关心，想来如此善良之人是不会与奸恶之徒结伴而行的。
确定了这伙人大概的人格取向，楠九懿稍稍的放下了心，他觉得自己赌对了，这伙人是那有实力且不奸不恶之人，至少他们不会对自己一个小孩子动什么手腕。
三人回到了篝火旁，那里还坐着三名男子，他们看到被女人牵着手拉回来的楠九懿，眼神中有惊讶，也有疑惑。
他们也觉得这危机重重的山林之中不该出现这样七八岁大小的孩童。
张萌萌走到篝火一旁的空位坐下，将楠九懿揽入怀里，轻轻捏着柔软的脸蛋，笑嘻嘻的问道：“告诉姐姐，如此娇小的年纪不在家中玩耍，怎么来得这般危险之地？”
那正坐在张萌萌对面的一男子打量着楠九懿，道：“莫不是哪户人家喂养不起，送入林中与那白狼为腹中口食。”
楠九懿的脸色接着就变了，这话让他想起了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
“你说什么呢！”张萌萌瞪了那男人一点，她感到怀中的小孩身子有些颤抖，于是便搂的紧了一些，好让其能够更加的有些安全感。
篝火噼里啪啦的响着，在寂静的森林里十分的清晰，火堆旁也不再有人说话，那男人刚刚的话语与张萌萌的反应似乎让空气都冷了下来。
楠九懿有些别扭，他不怎么想看到这样的场面，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压根就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与其这样干坐着，倒不如主动一些。
楠九懿这么想着，伸出手轻轻的拉了拉张萌萌的衣摆。
“嗯？”本来张萌萌正玩着楠九懿的小手发呆，突然感到了衣裳有些拉扯，便低下头看向了怀中的孩子。
“姐姐，你们是去寻找青梅果的吗？”稚嫩的童声在寂静中如此的清晰，楠九懿本身就没有压着声音，他的询问自然是被所有人听见。
“呃……”张萌萌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将南俊熙抱了起来，换了个坐姿，让小正太坐在她的大腿上。
“何以见得？”张萌萌笑嘻嘻的询问道。
“秋冬之节出入此山只可能是奔着青梅果而去，山中凶险无比，寻常人家不会轻易踏入，唯有入山寻宝之人方会进入。”楠九懿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只能听到可爱的呢喃声。
他抓着张萌萌的衣袖，显得略微有些紧张。
“你这孩子，既是知道这山林凶险又何故来此，若非碰到我等，你怕是早已入了狼腹了。”坐在陈天身旁的一男人如此说道，话音落下，还长大了嘴做了一个撕咬和舔嘴唇的动作，眼神中似有凶光。
张萌萌顿时察觉到了怀中的孩子身体僵硬了，她的衣袖被攥的更紧了一些，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可爱的侧脸变得发白，显然是被吓到了。
“苏奉，莫要唬他。”张萌萌不满的说道，她用自己的手握住楠九懿的小手，轻轻的拍打着。
这男人叫做苏奉。
楠九懿克服着紧张心情的同时，默默的记下了张萌萌透露出的有用信息。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曾经见到的血腥在苏奉等人的言语刺激下越来越清晰，心中的恐慌也逐步的浮现，可是即便如此，他却依然还记得收集有用的情报。
楠九懿真是佩服自己，在恐慌之中还能记得自己的目的。
苏奉不说话了，安静的坐在火堆前，用小树枝摆弄着，时不时的翻起一些火花。
“姐姐还没问你姓名，可能告诉姐姐？”张萌萌小心的逗弄着怀中的孩子，语气尽量放的轻盈，不给孩子压力。
“我叫楠九懿。”楠九懿十分乖巧的说道，名字什么的只是一个代号，没什么可藏的。
“楠九懿啊……”张萌萌反复推敲，觉得这名字甚好，念起来朗朗上口，多念几遍也不觉得厌烦。
“嗯。”杨宋也点了点头，道：“着实是一个好名字，想来你父母为你起名时没少下功夫。”
“只可惜再好的名字也比不过舍予，毕竟天城学院导师亲赐啊。”陈天阴阳怪气的说道。
杨宋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拿剑的哥哥叫舍予吗？”楠九懿抬头看向张萌萌，疑惑的问道。
“呵呵……”杨宋笑了笑，站起来摸了摸楠九懿的脑袋，笑道：“我名杨宋，字舍予。”
“字？”楠九懿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他知道那个科学的21世纪的古代男人女人们会在成人之后得到长辈的授字，这“字”也就是别名，凡人相敬而呼，必称其表德之字。
男字二十，女子十五，便是长辈授字的年纪。只是不知道在这玄幻世界中可否有这般规矩。
“这字啊，只有上从师尊者方可有之，不过帝国另有规矩，四大学院的学子们在毕业时可以获得字，由学院中的长辈们授予，日后若是在国内行走，碰到有字之人可要恭谨些，切莫怠慢于他，四学院毕业者皆有本事，总能寻得一官半职，与之交恶，得不偿失。”张萌萌悉心教导着，仿佛是把那楠九懿当成了自家孩子。
“如今圣龙帝国上有师尊者少之甚少，于是大部分有字之人都出自四大学院，倒是极其容易辨认。”杨宋说道。
“所以哥哥你是天城学院的学子吗？”楠九懿问道。他记得那陈天似有说过“天城学院导师亲赐”一类的话语。
杨宋点了点头。
“真是羡煞我等，这字名可是行走在国中的一大法宝，凡是有字者，其十中有七都为四学院学子，所受待遇也不是寻常修炼者可能比拟。”
陈天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随时都要跳出来阴阳怪气一波。
“若有人假借上有师尊之名为自己取字，以此来坑蒙拐骗又该何解？”楠九懿好奇的问道。
刚刚张萌萌所说，“字”以上从师尊者有之，圣龙帝国又四学院授予，如此一来，若寻常人等编段谎话，自取字名充当四学院学子，以此来坑蒙拐骗捞着好处，骂名岂不是四学院背负。若以此行骗，恐怕没有人不会上钩。
“你倒是敏锐的很。”杨宋脸上笑容依旧，他似乎对楠九懿的这些注意点十分的高兴。
“帝国有普查卷，每年都会例行调查，确实上有师尊者与学院毕业学子都会记录在案，这些资料在每一座城内都能够找到，那些想要以字行骗之人，可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字号有没有被收录在普查卷内。”
所谓的普查卷，就类似于人口普查登记，挨家挨户都有记录在案，只是有字号的一类人会被独立的写在一卷上。这是帝国组织的大工程。
楠九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很好理解，只是他作为一个七岁的孩子得稍微懵懂一些。
“四大学院很厉害吗？我听他们都在说学院四年足以改变一生命运一类的话。”楠九懿小声的问道，他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收集学院情报的好机会，毕竟杨宋出身于四学院之一的天城学院。
“奇怪，你家里都不教你这些知识吗？”张萌萌疑惑的看着楠九懿，这个小孩子好像有很多常识上的认知欠缺。
“家里就我一个人……”楠九懿眼睑低垂，神色暗淡。
这话他可没有说谎，无论是那个科学的21世纪还是如今，家中总是他一人，倒是上一世还能有些客人前来。
“家里人呢？”张萌萌下意识的问道，话一出口便看到了楠九懿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怪不得这样一个小孩会在晚上出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所有人都明了了。
“其他三所学院我不清楚，倒是那天城学院，我本出身与它，知道的很是详细，你若想听，我便说与你如何？”杨宋转移了一下话题。
楠九懿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怯生生的模样，心中却暗暗的有些高兴。
“这天城学院是我圣龙国排名第三的学院，第一名圣龙皇家学院，第二名龙城学院，第三名则是我天城学院，第四名清风城学院。四所学院间接的为帝国的皇室、世家、家族等一些大势力输送人才。学院的四年改变一生，说的便是学子们在学院内学习时所能够遇到的机缘……”
杨宋慢慢的说着，楠九懿慢慢的听着，黑夜里只有杨宋讲述的声音。渐渐的，楠九懿大概明白了天城学院的运转方式。
天城学院有三大院，住院为修仙院，接纳的是主修灵力的修炼者，教导灵力的修炼和使用方式，战斗技巧和武技自然也包裹在其中。这一类的学生很多，说实话，圣帝龙国内想要依靠灵力出人头地的人不在少数，哪怕只有五六级的天赋，他们也会想要义无反顾的进入各大学院的修仙者系，即便是入学标准高到离谱的三大学院每年也会有无数人报考。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觉醒都在五级、六级左右，两年之内，能够修炼到八级的人却并不在多数，大概百人之中出十人，能够在两年内修炼到九级者更是百里挑一，严格的等级差死死的卡住一批人。
卡住的，是一批穷人。
富人家的子弟凡是地位不过于低下，觉醒基础只要在六级，基本都会被用药物在两年的时间内强行提升到八级甚至九级，为的只是在帝国内有权、有势的阶层留有一枚棋子。
这便直接导致了四大学院用来卡住修仙系学者数量的门槛在大家族下形同虚设。
于是四大学院修仙系内的学子们均在一千上下，这还是学院用尽了全部力气来削减入学人数的情况下。
学院内竞争很激烈。
按照四学院共同商讨设立的规律，学院内分为毕业和肄业，所谓毕业便是达到了学院设立的标准，成功完成所有的学业，这类的学生在毕业时会受到学院长辈们的授字，他们未来的成就也必然不容小觑。
而肄业则是指那些学院四年却没能完成毕业考核的学子，他们因为未能达到标准所以只能走肄业路线，这类的学生是不会被授予字名的，这也是为什么在世间行走遇到拥有表字之人切莫怠慢的原因，能够在四大学院毕业，实力、势力皆不容小觑。
除去修仙系，还有辅助系与特殊系，所谓辅助系便是锻造、医术、丹药、阵法之类，而特殊系便是古神先知、祝福师等。
辅助系分院人数不少于修仙系分院，即便有一定的差距，却也不会太多，大体上能够呈现出五五对比的样子。
而特殊系分院就不同了，古神先知、祝福师、画卷师等特殊一流，它们的难度更加的大，条件更加苛刻，所以是人数最为稀少的分院系，虽然人数落入下风，但是若能完成毕业考核，他们的待遇甚至更加超过修仙者们。
杨宋讲了许多，却也只是透露一个大概，并没有太过深入，也没有太多细节，只是大体的介绍了一下四大学院的共通性以及部分天城学院的不同，他也没觉得楠九懿能够听得懂吧。
“我说杨宋，你怎么不说说入学考试和毕业考试啊，这孩子日后若是考入天城学院，岂不是更加方便一些。”苏奉说道，他话说的有些漫不经意，也有些像是帮助楠九懿打探消息一般。
只是在座的都是何人？除了张萌萌外，其余人对苏奉这话的意思心知肚明，就是楠九懿都能够大致的猜到一些。
“我到也想啊。”杨宋笑了起来，他看着楠九懿可爱的脸蛋，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惋惜，他道：“怎奈我入学时便许下了誓，凡是涉及学院内事务不可告人，小楠九懿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去探索啦。”
苏奉冷哼一声，不在说话。
楠九懿点了点头，他扫了一眼星空，月亮旁最亮的一颗星辰已经没入了星河之中，即使仍然亮眼但却没有与明月争辉时的那般夺目。
这意味着已经到了零点以后。
“都睡下吧，明天一早继续赶路。”杨宋站起身，用树枝挑了挑火堆，添了些柴火，随后在腰间取出一瓷瓶撒在周围。
“有这药粉在，白狼不会攻击我们，几位大可安心睡下。”杨宋说道。
“那我便带着小楠九懿去睡了。”张萌萌站起身，拿起了篝火旁边的一个朴素的包裹，之前倒是没有注意到这里堆着些东西。
张萌萌拉着楠九懿找了个舒适的角落，她将楠九懿抱在怀中，从包裹中取出一件冬衣盖上，这个位置距离篝火远一些，得注意保暖。
其余人见张萌萌找地睡下，也不在墨迹，他们赶了一天的路早已累的不行，纷纷找到舒适的位置。
杨宋最后围绕着营地转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危险后踩着树干跃到树上，坐直身体闭目养神，黑色的宝剑横放在双膝之间。
林中只听得见风过枝叶声响与篝火的啪啪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