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才不会吃我的醋呢,”马尾巴柳玉婷满不在乎地说,“他知道男女有别。再说,爸爸的气度大得很。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制箭,我还赢了他呢。我知道是他让着我。”
“多么精致的箭啊!”马尾巴柳玉婷的妈妈将眼光转向撒落在大床上的箭,满怀豪情地说道,“真的是你和你爸爸一起做的吗?我真为你们俩感到骄傲和自豪!”
“是啊!”马尾巴柳玉婷夸口说,“羿射九日的箭,也不过如此而已。”
“我可不敢这样说,”马尾巴柳玉婷的妈妈拿起一支箭,仔细地端详着,深情地说道,“但是我知道:在这些精巧的箭上,凝聚着我的女儿和她爸爸的智慧和心血。”
一阵清风吹来,给这个充满幸福感的家庭送来远处桔子花的芳香。正在大门口收拾场地的马尾巴柳玉婷的爸爸,听到马尾巴柳玉婷和她妈妈的对话,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接下来的星期六和星期天是双休日。当天晚上,马尾巴柳玉婷就在床上计划着:随后的两天,除了完成家庭作业,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练习射箭。她还选定了她家门前的那棵老梨树上的一个树疤作为她练习射箭的目标。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它和马尾巴柳玉婷看到的那个马蜂窝差不多大小,高度也差不多。可是,第二天清早,马尾巴柳玉婷才射出第一支箭,就遇上了一个新问题:那支箭稳稳当当地射进树疤当中腐朽的梨木里,不肯掉下来。马尾巴柳玉婷只得从她家的二楼扛来一架梯子,亲自爬上去将它拔下来。
接下来射出的第二支箭和第三支箭,因为考虑到射马蜂窝的危险性,马尾巴柳玉婷有意识地改变了射箭的角度,却都射偏了。一支因为用力过猛,落在她家前面她的叔叔柳长海家的屋顶上;另一支更是因为用力过猛,飞过了她叔叔柳长海家的屋顶,落在远处别人家的桔子林里。这个时候,叔叔柳长海家还没有开门,一家人还在睡懒觉呢。马尾巴柳玉婷只得先去找回落在别人家桔子林中的箭,再考虑拿回叔叔柳长海家屋顶上的箭的问题。
从桔子林里拿着箭回来的时候,马尾巴柳玉婷发现自己的鞋底上已经沾了一些泥巴,不方便就这样去叔叔柳长海家的楼顶上拿箭,否则,弄脏了叔叔柳长海家的木地板,婶婶会不高兴的。接着,马尾巴柳玉婷又考虑到如果真要用火箭去射马蜂窝,还需要一个人站在旁边点火呢,于是想到了叔叔柳长海的女儿、她的妹妹柳玉环,想把它叫起来。
“环环,你起来了吗?”她走到柳长海家门前,轻轻地敲打着妹妹柳玉环住的小房间的玻璃窗户,说道,“我是你姐婷婷,正找你有事呢。”
柳玉环在房间里应道:“好的,我就起来。”
过了一会儿,叔叔柳长海家的防盗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头发乱蓬蓬的柳玉环打着赤脚站在门槛上,用手擦拭着睡意惺忪的眼睛问道:“姐姐,你找我有事吗?”
“对呀!”马尾巴柳玉婷故作兴奋地回答,“我来找你一起练习射箭。”
“射箭?”柳玉环又惊又喜地问,“你哪儿来的弓和箭?”
“你看,这不是吗?”马尾巴柳玉婷举起手中的箭,又挺起胸膛,拨了拨背在肩上的弓跨过胸前的弦,“这是我和我爸爸昨天晚上做的,你看还行吧?”
“行!当然行!我这就跟你去。”柳玉环说完,就要回头去找鞋子。
“你别急!你别急!”马尾巴柳玉婷急忙摇着手说,“你先去你家屋顶上取回那支我刚才射上去的箭,然后,我们再一起到我家门前去练习射箭,怎么样?”
“行!”柳玉环爽快地答应了,立即回头去她家的屋顶上找箭。
过了一会儿,柳玉环手里拿一支箭,从自家的屋顶上“咚咚咚咚”地跑下来,再换上鞋子,走出自家的大门,跟着马尾巴柳玉婷到她家的门前练习射箭去了。
来到马尾巴柳玉婷家的门口,柳玉环看到马尾巴柳玉婷竖在梨树边的梯子,就指着靠近梯子顶端的那块树疤,不假思索地问道:“姐,你射的就是这块树疤?”
马尾巴柳玉婷点了点头。柳玉环沿着梯子爬上去,盯着那块梨树上的树疤仔细地瞧了好一会儿,问道:“你就射中了一次?”马尾巴柳玉婷又点了点头。
柳玉环想了想,又问:“你我轮流着射箭,另一个捡箭?”
马尾巴柳玉婷点了点头,回答说:“当然。”
柳玉环又想了想,说:“好吧。你先射,你射完了我再射。”
就这样,两个人轮流着射箭和找箭,玩得非常开心。马尾巴柳玉婷的爸爸起床后,又特意拿着弓去厨房里用炭火给弓弹烧竹青。两个女孩子看到弹烧过竹青的弓后,都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哇!多么漂亮的弓呀!”
的确,经过弹烧竹青的弓,白一块青一块黑一块,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真是漂亮极了。这样一来,两个女孩子练习射箭的兴致更好了。马尾巴柳玉婷便趁这个机会,一边射箭,一边将自已准备用火箭射马蜂窝的计划告诉了柳玉环。柳玉环听过后高兴极了,便毫不犹豫地答应参加这一次用火箭射马蜂窝的活动,充当马尾巴柳玉婷的副手。
过了一会儿,柳玉环又说:“这件事,我还得问我妈妈,不知道她同意不。”
“好的。”马尾巴柳玉婷说,“如果她不同意你去,我再另找别人。”吃早饭的时候,柳玉环的妈妈听说女儿柳玉环要跟着马尾巴柳玉婷去用火箭射马蜂窝,马上就翻了脸,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口不择言,大骂柳玉婷是个女疯子。
柳长海提醒他的老婆说:“你这个做妈妈和婶婶的,在两个女孩子面前,是不是要注意一下自已的形象?再说,隔墙有耳啊!你就不怕哥哥和嫂子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