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浮诛城罗刹殿
啪!潇长玉一声清脆地耳光打在了陌黎离的脸上。
潇长玉甩着手,不屑地看着陌黎离,“你娶我不就是为了风晚楼嘛,教主既然想要风晚楼,就应该要对我一心一意的,到处沾花惹草的,我潇长玉也不是好欺负的!”潇长玉说完,将手上的玉镯取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转身离开了罗刹殿。
大殿后面,一个衣裳不整地女子站在那,楚楚可怜地看着陌黎离和潇长玉,看到潇长玉愤然离去之后,她弱弱地喊了陌黎离一句:“主上,姐姐她是不是生气了。”然后走到陌黎离身后抱住了他,“要是因为婵儿,姐姐不肯将风晚楼的钥匙交给主上该怎么办”
陌黎离转身抓住女子的手,一脸凶狠地看着她道:“别把我当傻子看,潇婵儿!你是怎么爬上我的床的,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说完,将她一把丢在了地上。
潇婵儿趴在地上,一脸惊愕地看着陌黎离,颤抖着说:“主上……”
“你最好想办法让潇长玉能回心转意和我完婚,否则……”陌黎离蹲下捏着潇婵儿的下巴又道:“你就等着被埋进屠戮山的地下吧。”
“婵儿知错了,求主上在给婵儿一个机会,婵儿一定会让姐姐回心转意的……”潇婵儿眼泛泪花,楚楚可怜地看着陌黎离。
陌黎离不为所动,站起来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扔在了地上,然后瞥了潇婵儿一眼,“最好是这样。”陌黎离说完,离开了罗刹殿。
潇婵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站了起来:“陌黎离!你是我的!谁要敢打你的主意我就杀了谁!”潇婵儿捏紧拳头,眼神里充满着杀气。
夏日里屠戮山天气炎热,潇长玉总是喜欢跑去听风谷避暑,夜晚,听风谷中到处是萤火虫,竹林里,知了在不安分的叫着,小溪边,潇长玉正躺在溪边的一块石头上饮酒,十分的恣意潇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潇长玉有些微醺,对着月亮吟起了诗,这时,林子里传来一阵骚动,一盏烛火在林子里跳动。
潇长玉双颊微红,眼前的东西摇摇晃晃的,她摇摇头,笑着看向了手中的酒瓶,道:“这酒后劲儿还挺足呀……”哐当一声,酒洒了一地,潇长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风将潇长玉给凉醒了,她悠悠睁眼,看见一个高大的影子站在了自己面前,吓得一哆嗦,“师父你这是要吓死我吗?”潇长玉拍着胸口道。
白须老者浑身散发着一股沉稳的气息,一脸严肃的看着潇长玉,拿起手中的手杖在潇长玉头上敲了一下。
潇长玉疼得捂住脑袋大叫一声,一脸怨恨的抬头看着老者,“您下手也太狠了吧师父!”
老者摇摇头,叹气道:“你看看你这整日浑浑噩噩的样子,怎么对得起你母亲,我日后又如何放心将听风谷和风晚楼交到你手上。”
潇长玉揉揉脑袋,躺在石头上翘起了二郎腿,道:“不是我说,如今放眼整个江湖,除了师父和那叶世堂的叶老爷子,还有谁是我的对手,师父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让我在睡会。”说着,潇长玉笑了笑,又接着睡。
白须老者摇摇头,叹了口气坐在了潇长玉旁边,道:“为师知道你心里不痛快,那浮诛城的陌黎离与你有婚约在身天下皆知,却背着你与那潇婵儿在一处,你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会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潇长玉翻了个身,没理会白须老者。
白须老者笑了笑,拍了拍潇长玉的肩膀:“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这件事若是不由着你的性子来,你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舒坦的,若是想要退婚的话,就来告诉我。”白须老者说完,起身拍了拍衣服,离开了。
听见师父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潇长玉翻过身看着满天的繁星,心里烦躁如麻,只要一闭眼,她就总是会想起陌黎离与潇婵儿,这两个她最相信的人对她的背叛。
“娘……我该怎么办?”潇长玉喃喃自语道。
溪谷之下传来了一阵骚动声,敏感的潇长玉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她立马起身,恍惚间看见溪边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晃动。
潇长玉仔细一看,竟是一翩翩少年郎,潇长玉趁着酒意,竟对着少年郎起了捉弄之心。
潇长玉看了看四周,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子,瞄准了站在溪边的少年郎。可潇长玉醉得厉害,连站都站不稳。
少年郎的身影在她面前晃了半天,潇长玉有些生气,又往前挪了挪,道:“我就不信了,还晃……”
“什么人!”少年一声高呼,将潇长玉吓了一跳。潇长玉脚下一滑,就往溪谷里掉去。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腾空而起,接住了快要掉进溪谷的潇长玉。
潇长玉恍惚间抬起头,看见了少年英俊的脸,便趁着酒劲就开始调戏少年,“这是哪来那么俊俏的少年,竟敢对我这个惹是生非的听风谷少主动手动脚的。”潇长玉摸着少年的脸,笑盈盈地道。
少年一听,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道歉,竟还手滑又将潇长玉给放开了。
潇长玉尖叫一声,少年又觉不妥,又伸手去拉住了潇长玉。
潇长玉狡黠一笑,反抓住了了少年的手往下拉,少年没反应过来,朝潇长玉扑了过去,二人双双掉入了水中。
水花四溅,弄出了巨大的哗啦声,当潇长玉浮出水面寻找那少年的身影时,却看见那少年早已上岸,一路小跑,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潇长玉笑了笑,酒已经被凉醒了一大半,看着那少年的背影道:“真是有趣。”
“少主,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都湿透了?”潇长玉的侍女小月刚要提着灯笼去寻她,便看见潇长玉浑身湿漉漉的回来,担心的问道。
潇长玉倒是不以为然地朝小月摆了摆手,笑着道:“不碍事,只是遇到个有趣的人,将他捉弄了一番罢了。”
小月有点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少主捉弄人,却把自己弄的湿漉漉的?就在小月还在疑惑时,潇长玉早已摸到床上,和着湿漉漉的衣服就躺了下去。
小月见状,对潇长玉是又拖又拽的折腾了半天才将潇长玉弄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这一折腾便到了后半夜,林子里起了雾气,露水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屋子里的灯也灭了……
直到次日日上三竿,潇长玉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喊了小月半天也没反应,这才走出屋子去看。
潇长玉揉着脑袋,推开了屋子的门走了出去,却看见一翩翩少年站在院子里,看样子是站了好久了。
潇长玉呆呆地盯着少年看了半天,朝他走了过去。
少年愣了愣,昨日天暗,他也着实是没看清与自己同时落水的姑娘究竟是何模样,怕那姑娘出事,竟在回去的半路又折了回来,一路尾随那姑娘至此,屋中的灯熄了才回去。
回去又思前想后怕那姑娘着凉,又一大早跑来给她送风寒药,竟没想到让自己时时牵挂的这女子,竟如此的明艳动人,不染世俗,一时间竟看呆了。
“我很漂亮吗?”潇长玉凑到少年面前,嬉皮笑脸地问道。
少年这才吓得睁圆了眼睛,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潇长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从少年的袖子里掉了出来。
潇长玉将少年拉起,道:“你还真是笨啊,先是害我昨日落水,今日又想自己摔一跤吗?”
“昨日明明是姑娘你……”少年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不说了,将地上的小瓷瓶捡了起来,递给了潇长玉,“这是治风寒的药,就当是我害姑娘落水的赔礼吧。”少年说完,将药塞给了潇长玉,道:“姑娘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说着,少年便转身离开了。
潇长玉看着手中的药瓶,叫住了那少年:“站住,你都害我落水了,连名字都不告诉我吗?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少年愣了愣,转身一脸呆呆傻傻的看着潇长玉挠了挠头,道:“我没有不负责任呀,我已经将风寒药给姑娘你当做赔罪了呀。”少年说着,指了指潇长玉手中的药瓶。
潇长玉尴尬地眨了眨眼睛,道:“问你叫什么你就说,那来那么多废话。”
少年被潇长玉的话吓得愣了一下,然后道:“小生叶之澜,家父是叶世堂堂主叶逢春,昨日对姑娘的失礼,还请姑娘多担待,小生……”
“嘚嘚嘚,你废话太多了,我叫潇长玉,是这听风谷的少主,很高兴认识你,你可以走了。”潇长玉快被少年的多言给烦死了,还没等少年说完,潇长玉便急匆匆地想要赶走他。
叶之澜愣了愣,道:“那小声生告辞,姑娘好生休息。”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潇长玉伸长脖子看着叶之澜的背影,直到最后看不见了,这才看着手中的药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