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衣飘散落地,双手负后,环顾眼前众人,那云流宗弟子的惊恐之状霎时被浓浓的傲气所取代。
箫月寒眼神与之相接,心里叹道:盛气凌人,英俊非凡,任谁都无法相信这堂堂一宗之主竟如同白面小生一般!
风迅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
“楚宗主亲临极好!不然我还真怕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风迅飞身而起,一道气浪从手中迸发。
楚涵衣神情警惕,瞬间凝掌成刀。
箫月寒往后一退,双眼紧紧盯着两人。
两派高手一来一去,不一会山门口便狼藉一片。
楚涵衣的云光碧落刀看似绵绵无力,但所含的力道却如云层翻滚滔滔不绝,每一击的角度也颇为刁钻,小化境的修为让楚涵衣每次起手都显的游刃有余。
风迅的身法更为诡异,看似必中的一击每次都能让风迅巧妙躲过,只是风迅每次都是腾挪闪躲并没有反击的意思。
众人糊涂,但箫月寒看的明白,风迅这是在让自己了解楚涵衣的实力。
轰!云光碧落刀一击而至,风迅反转身体,以一掌抵住刀口,运起周身灵力,另一拳轰然砸向气浪凝成的刀身。
两人各自退去,楚涵衣竟大笑起来。
“哈哈!许久没有如此痛快的切磋了!看来楚某以后定要多来叨扰风兄!”
风迅不以为意跟着笑道:“碧落刀法果然厉害,不劳楚兄叨扰,风某下次定亲往云流宗讨教!”
风迅话语间全然不让,楚涵衣神情凝重起来。
“不知风兄门下为何要杀我弟子?”
风迅闻言看了看陆天赐,“楚兄应该管教好弟子,你我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你弟子擅闯我青松峰?”
“哦?难道风兄不知道弦月城中勾结魔域之人在你这青松峰内吗?”楚涵衣望了望一边的箫月寒。
箫月寒大笑一声,说道:“楚宗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道陆天赐之弟陆天立已然投靠饕下一族?若是如此,还望楚宗主小心谨慎,莫要让妖邪混入宗内,毁了云流宗一世英名!”
“放屁!小贼只会胡说八道!看我杀了你!”陆天赐闻言口中急切,便欲动手。
楚涵衣眼光一闪,对陆天赐说道:“放肆!不可无礼!”
陆天赐唯唯而退。
“风兄确信这小子的话?”楚涵衣望向风迅。
风迅神色自若,“不如这样,三日后你我两人同往弦月城内,萧小兄弟定会告知原委,胜过在此浪费口舌!”
楚涵衣嘴角微微一笑,望向箫月寒的眼中带过一丝凌厉,“如此甚好!那三日后我便听听足下的高论!”
箫月寒拱手致意,楚涵衣也不回礼,带着一众弟子下山而去。
三日内,众说纷纭,皆知两派会约,弦月城热闹非凡,众人都想看看这箫月寒是何方神圣,竟能引得两大门派争锋相对。
陆家之内,各势力悉数到场,林家,司家,陆家,各自为列,台下百姓散修人头攒动,主台之上楚涵衣,风迅分坐两侧。
楚涵衣单手一挥,台下霎时安静。
“箫月寒,你有何话可说?”
台下众人好奇的看去,皆叹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人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
箫月寒将陆家之事全部道出,众人皆为震惊,绕是楚涵衣这等老道之人都看不出一点破绽。
风迅神情严肃,“楚宗主有何看法?”
楚涵衣不做言语,只是望向愤怒的陆天赐。
陆天赐见宗主目示,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小贼,分明是你栽赃,你杀我二弟,如今还要狡辩,诸位切莫听信他一面之词!”
话语才完,门外一阵骚动,只见陆天立带着极其痛苦的表情闯进门内,朝着陆天赐便是双膝一拜,模样凄惨。
“大哥,宇儿他,他重伤不治!死了!”
“什么?”陆天赐几乎是嘶吼出来,转而望向箫月寒一拳打出,“小贼拿命来!”
风迅手掌一挥,拳劲消失,箫月寒只觉得一阵微风拂面,并无任何危险。
楚涵衣见此拍案而起,大道:“风门主如此维护,莫不是与这箫月寒有什么勾结不可?”
风迅大笑一声,“楚宗主莫要泼我一身脏水,萧月寒话没说完你怎么就知道事实的真相?”
箫月寒全然不惧,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大喝一声:“带她出来!”
众人往后看去,只见洛儿蒙着面,抓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过来。
那女子蓬头垢面,脸上依稀可见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众人眼光下四处躲避。
洛儿把女子一推,说道:“把你之前的话说给他们听!”
陆天立疑惑的走近一看,顿时双眼睁的老大,“你……你是?”
那女子看见陆天立走近,竟显出一副极度恐慌的神情。
“你是玉儿?”陆天赐惊叫一声,却是认清了这台下的女人。
箫月寒微微一笑,“玉儿,快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
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玉儿把陆氏父子杀人夺产,之后将她毁容的事情和盘托出。
楚涵衣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毕竟现在陆家和云流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心道若是真相果真如此,自己堂堂一宗之主岂不是目不识人,糊涂至极!
陆天立闻言心中慌乱,暗骂自己的儿子:小畜生贪恋美色,竟然没有杀了这贱人,当真糊涂!
话虽如此,但陆天立的思绪却飞快的运转着。
“各位切莫听这疯女人的话,她一定是被箫月寒控制了!如果我要做这丧尽天良的事情何不杀了她,难道我还留着她今日指证我吗?”陆天立随即狡辩起来。
“不不!我没有胡说!”玉儿嘶吼起来,“我怕陆白宇反悔,于是就逼着他写下契约,我和他都按了血印!”
风迅道:“契约在哪里?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玉儿急忙说道:“我怕他们对付我,所以托人把契约藏在了汤古山中,你们要是放了我,我就把它找出来!”
陆天立这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没有杀死玉儿,原因竟是如此。
当下对着台上急切的说道:“两位宗主,我儿死无对证,如今只好任凭他们胡说!”
风迅闻言笑道:“看过契约,我和楚宗主自有判断,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陆家主你怕什么?”
陆天立被风迅一语中的,一时间无言以对。
楚涵衣表情凝重,陆家之事关乎云流宗的颜面,此刻的他竟是对玉儿的突然出现感到极为不快!
台下众人听得仔细,又见玉儿有理有据,瞬间议论纷纷,望向陆天立的眼神竟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那就看这契约究竟如何了!”楚涵衣凌厉的看着玉儿,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风迅站起身来,“楚宗主,此事关乎你我两派名声,你我之间最好不要插手寻找契约之事,依我所见,大可请一局外之人主持此事!”
风迅一番话却是让众人听得明白,既让有心人无处痛下杀手,同时又表明辉夜门对于箫月寒的态度!
话到此处,言语间的较量云流宗已然落了下风。
楚涵衣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只对风迅说道:“既然风门主都这么说了,楚某定然给你这个面子!此事就请风兄定夺了!”
话闭,看也不看众人,离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