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衣此刻正独自一人疗伤,殿门响动,抬头一看,陆天立正手持伤药跨门而入。
“你来做什么?”
“属下知宗主受伤,特来奉药!”
楚涵衣呼出一口气,“不必了!以后没有我的传召,不准来此!”
灯火之下,陆天立脸色微笑,“宗主想必受了重伤吧?”
“与你何干?给我出去!”楚涵衣怒目而视。
“哈哈哈!宗主气虚步乏,灵力涣散,所剩实力不过三层!又何故强装呢?”
楚涵衣双眼一眯,“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我想跟宗主谈个买卖!”陆天立拍了拍衣袖,坐了下来。
“哦?呵呵,说来听听!”楚涵衣玩味般的说道。
“宗主在东洲经营多年,诸多辛苦我都可以体会,但苗帝似乎并不倚重你啊!不然以你的修为,必是稳坐东陵尊者之位的!”
楚涵衣眉头一皱,心道这陆天立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那又怎样?”
陆天立随即大叹一声,“如果我是宗主的话我会独立东洲,自己干上一番大事!”
“请你指教!”楚涵衣虽语气平静,但神色之间已然迸出丝丝愤怒。
“如今饕下族已卷土重来!东洲之地危如累卵,饕餮凶兽之威想必宗主比我更清楚吧!如若宗主能助一臂之力,让我主一统大陆,届时论功行赏,岂不比蜗居在这边界之地强上一百倍?”
楚涵衣闻言却是吃了一惊,一瞬间记忆蓦然回到弦月城之初,箫月寒的话连接起了所有的片段,未曾想到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原来都是陆天立一手策划的阴谋!
“哈哈哈,想我楚涵衣自负聪敏,原来不及你的一半!想必陆天成陆天赐之死,挑起我与风迅两派大战,这些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陆天立跟着笑了起来,“多谢楚宗主夸赞!”
楚涵衣徐徐站起身来,“先不忙谢,不知我要怎样助你一臂之力?”
“哈哈!楚宗主果然识时务!只要你归顺我主,并以云流宗弟子供我主上享用,那就是大功一件!”陆天立神采飞扬,大笑起来。
楚涵衣此刻心火迸射,强行压住一股怒火,触及伤势,体内竟隐隐作痛。
“那我要说不呢?”
陆天立脸色一愣,旋即又狂笑起来,“楚宗主不是在开玩笑吧!主上看重你的为人,才让在下与你一谈,不然以你现在的伤势,你觉得你有拒绝的实力吗?”
“放肆!像你此等卑鄙无耻,偷鸡摸狗之辈!也敢这样跟本座说话!”
楚涵衣大喝一声,手掌聚起绿芒,对着陆天立的头顶就是一记云光碧落刀。
砰!帘角应声而碎,陆天立大惊失色,虽然楚涵衣身受重伤,但想杀自己却是易如反掌!
“尊使救我!”眼见气刀即将落于头顶,陆天立惊恐的大吼起来。
“桀桀!”
楚涵衣听见阴阳怪气的笑声,一股危机从身后袭来。
云光碧落刀回转身后,一股腥臭的黑气迎面冲来。
轰!
噗!楚涵衣一口鲜血吐出,倒退了好几步。
雪上加霜,楚涵衣面如银蜡,感觉胸口如有巨石砸击一般。
“桀桀!楚涵衣你顽固不化,今日必死无疑!”
“哼!我堂堂五陵族人,从来只有战死,岂会趋附尔等阴暗无耻的鼠辈!”
黑袍抖动,饕下人身躯震动放声大笑,声音异常刺耳,“是吗?”
话闭,楚涵衣只觉空气凝结,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刺疼。
哇!楚涵衣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带起团团血雾狠狠砸在殿柱之上。
“哈哈哈!”
“桀桀!”
楚涵衣靠着殿柱,看清了偷袭之人。
丘不平一张老脸笑意盎然,“哈哈!没想到吧!楚宗主!”
“居然是你!”楚涵衣不可置信的说道。
“丘长老已效忠我主!楚宗主觉得如何?”陆天立得意洋洋。
“为何背叛我?”
“宗主,丘不平年事已高,大限之日不远,主上以无上神通赐我百年寿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可别怪我!”
“叛徒!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你还有机会吗?”陆天立小人得志,大笑起来。
三人同时出手,黑气之中咀嚼之声骤起,幽罗嗜骨虫晃动着锋利的盘牙急涌而去。
楚涵衣气血翻滚,动作已然迟滞,凝刀之际幽罗蚀骨虫已然窜上手臂。
“啊!”楚涵衣咬牙切齿,左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箫月寒观望已久,大道不妙,眼见楚涵衣一击之下必然惨死,旋即双掌成刀,破门而入。
轰!离火刀之下,幽罗嗜骨虫发出刺耳的叫声,一阵阵化成灰烬。
事发突然,三人齐齐退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箫月寒眼中寒芒四射,反手一记青阳刀呼啸而出,空气中的温度瞬间骤降,冷冽的气刀拦腰砍向三人。
飒!刀气纵横,三人翻转身体,气刀擦过腰间,竟是留下了一层霜雪。
饕下族甲戌使者心中翻起惊涛,顿觉这气刀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细思之下不禁脱口而出:“这是……冰魄青阳刀?”
三人愣神之际,箫月寒当下运转演天混元经。
只见箫月寒面庞模糊,体内混元化身飞驰而出,双掌合十,离火青阳刀夹杂冰火双势迎头而去。
轰!
气刀余威使得殿内满目疮痍,飞尘乱起。
箫月寒扶起已然昏迷的楚涵衣从窗口跃出,极速消失在山崖边上。
“呸!”陆天立淬了一口尘沫,“这小贼越发的厉害了!”
丘不平作为魔域之人,自然知道甲戌使者所说之话,当下惊问:“尊使,刚刚那人使出的功法难道是早已失传的魔帝绝技冰魄青阳刀?”
甲戌使者黑袍微动,“不错!普天之下只有冰魄青阳刀才有如此冷冽的至寒之气!”
“不可能!”陆天立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小贼原是陆家最低下的杂役,他怎么会学成这早已失传的绝技!”
“桀桀!陆家主可知普天之大无奇不有!”甲戌言语中略带不屑。
丘不平眯起眼睛,在陆天立的疑惑之中将那往事娓娓道来。
波旬身俱先天灵根天地道中至阴至寒的冰魄真元体,当年波旬年少有为意气风发,所创冰魄青阳刀更是打遍魔域无敌手。
天华一百九十年,波旬踏足东洲之地,连挑浮生石榜上的八大高手,东洲之内一时间无人敢掠其锋。
殊不知波旬几番大战,竟使魔念入心,一度变得嗜杀成瘾,坠入杀伐魔道!
至此东洲存亡危机之际,一人自昆仑神墟而下,两人决战于东洲太山之巅。
古经之中便记载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斗,两人各显神通,无上功法层出不穷,威势之大竟将太山之巅生生削去一半。
此战过后,波旬魔心为此人一击所碎,而后两人竟结为生平知己。
“不错!”甲戌使者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人便是萧阳山!就是此人和波旬一起重创封印了主上!”
甲戌和丘不平的话已然说的十分明了,如果箫月寒所使的确是冰魄青阳刀的话,那箫月寒必然和萧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天立心里波澜起伏,在他心里他依旧不敢相信萧神侍者的后裔会是自己家中一个毫不起眼的杂役。
“此事关乎重大,本使者决定回去禀明主上再做斟酌!我们已然暴露了身份,云流宗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怎么做你们应该知道!”
“属下明白!”丘不平和陆天立同时回到。
“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