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思要比之前沉稳不少。
几个人见到诸葛云廷和秋末笙回来显得很是开心，一个劲的行礼寒暄，叫两人进去。
“爹爹在哪里？”秋末笙转头询问管家。
诸葛云廷眼眸微收，有些讶异的望向秋末笙。
与秋至诚断绝关系之后，秋末笙就从未喊过秋至诚父亲。
这一声“爹爹”更像是秋末笙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回小姐的话，在大厅呢。”管家笑着回答道。
秋府的每个人都看上去不是很开心，连笑也笑得勉强。
“我就在门口等你吧。”诸葛云廷忽然开口，同秋末笙提议。
秋末笙一愣，扭头与诸葛云廷四目相对。
只一眼。秋末笙立即明白过来诸葛云廷意思。
秋末笙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涌出一股暖意。
“好。”秋末笙笑着朝诸葛云廷点了点头。
地上稀稀落落的纸钱引起秋末笙注意，与白雪融为一体，远看看不出来。
秋末笙一步一步走向大厅，这个自己生活十几年的地方。
她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一趟看望，秋末笙都快忘了上回来秋府时是怎样情形。
好似是顾将军去世后，秋末笙记着自己风风火火，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为的就是将二夫人救出来。
这样想想，秋末笙倒觉着自己不知如何同秋至诚交代了。
“你怎么来了？”
秋末笙快要上台阶时，一阵熟悉声音传入耳畔。
秋末笙不看也知道是大夫人，这股子尖酸刻薄味道从来没有变过。
“你个扫把星！把你娘害死了不说，连琴儿也被你咒死了！”大夫人气急败坏，说着拿起墙边木棍就要打秋末笙。
“够了！”秋至诚忽然说话，严声训斥大夫人。
大厅正中间摆放着两个灵牌，一个是二夫人，一个是秋琴。
“老爷，咱们秋家变成现在样子，都是秋末笙捣鬼，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大夫人语气颇为无奈。
想来大夫人也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盼着自己女儿爬上高枝，这好日子没过几天，秋琴就死了，大夫人的希望算是彻底破灭了。
“现在琴儿已经走了，你就不能留个口德？”秋至诚气得直喘气。
“滚！”
大夫人还想要说什么，就被秋至诚一个字下了逐客令。
“老爷。”大夫人紧紧皱眉。
她想不到，事到如今秋至诚还帮秋末笙说话。
分明当初秋末笙与秋家断绝来往，非将二夫人带走，这些事情已经过分至极。
“我让你滚。”秋至诚压低了声音再说了一遍。
大夫人到底是害怕秋至诚，秋琴死了，她离开秋府的机会也没了，这后半生还是得靠秋至诚过去。
她灰溜溜的离开，经过秋末笙旁边的时候，大夫人朝秋末笙吐了滩口水。
口水沾染秋末笙外面袄子，秋末笙直接脱下，也未找大夫人的麻烦。
“对不起。”秋至诚对秋末笙说道，但更像自言自语。
秋末笙心里五味杂陈。
“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过我。”秋末笙微微仰头，看向二夫人的灵牌。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娘。”秋至诚连声叹气。
大厅气氛低沉到了极点。
“我也对不起她。”秋末笙苦笑。她若再仔细一些，二夫人不至于被秋琴和大夫人下毒。
说好的保护二夫人，自己这才重新活了多久，还是重蹈覆辙。
秋末笙眼角余光扫过秋至诚。
秋至诚发间银丝多了许多，秋末笙看着当真心酸。
秋末笙什么话也没有说，她默默跪下，朝二夫人的灵牌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爹。”
秋末笙起身，对着秋至诚说道。
秋至诚顿了顿，似是听错了，他缓了许久。
末了，秋至诚嫌弃身子，与秋末笙四目相对。
“爹，我能回来吗？”秋末笙又对秋至诚问道。
秋至诚瞬间眼里含了泪水。
“好，好。”秋至诚忙不迭的答应，好似再慢一些秋末笙会反悔一样。
秋至诚当真苍老了不少，至少秋末笙从未见过秋至诚落泪。
“我去后院一趟。”秋末笙告诉秋至诚一声。
秋至诚甚至没有问秋末笙去后院做什么。
房间里，大夫人正坐在座椅上喝茶。
“咚咚咚。”
屋外传来敲门声音。
“谁啊？”大夫人有些不耐烦。她在大厅跪累了，好不容易有个空闲时候休息，这会儿又来打扰，大夫人很是烦躁。
敲门声音还在继续，可大夫人的问题无人应答。
“哑巴吗？”大夫人没好气的起身开门。
带看见来人时，大夫人顿时吓了一跳。
秋末笙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望着她。大夫人猛拍胸口。“你是鬼吗？敲门不知道应一声？”
大夫人说完就要转过身去重新坐回到座椅上。
“啊！”
秋末笙用力拽住大夫人头发。
大夫人疼得龇牙咧嘴，她只觉着头皮都要被撕下来了。
“秋末笙！你疯了！”大夫人大喊，张牙舞爪想要挣脱开。奈何秋末笙用足了力气，大夫人无论如何都挣脱不掉，反而弄得自己更疼。
“你干嘛！”大夫人气急败坏的质问。
“我娘是你下的毒吧？”秋末笙冷冷看着大夫人。
“你娘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自己晦气，是你害的你娘。”大夫人嘴皮子一向厉害，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服输。
秋末笙嘴角微微上扬。
“你知道秋琴是怎么死的吗？”秋末笙语气平静，像是在说故事。“我杀的。”
“什么？”大夫人瞪大了眼睛，望着秋末笙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
“我先是用匕首刺向她的小腹，再将发簪刺进她的手掌心。我出宫的时候她还活着，她是硬生生疼死的。”秋末笙笑得狡黠。
今日心情不错，秋末笙特意叫玲珑给自己好生梳洗打扮，她现下看起来美方无比，风情万种。
尤其嘴角那抹笑意，艳丽不似凡人。
“秋末笙，你怎么这么恶毒啊！”大夫人又害怕又生气。
“你和秋琴从小欺负我娘，将喂马的吃食拿给我们吃，冬日我们没有被子，我和我娘只能相互取暖度日。”秋末笙一字一字，说给大夫人听。“这些你都忘了？”
“那又怎样？你们死了吗？你还不是好好生生嫁去了睿王府？你娘死是你照顾不周，那药只会让人痛苦不堪，根本不至于要人性命……”
“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