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三年九月下旬
安大略湖南岸,奥农达加部族熊氏族内部,大会议长屋。
易洛魁联盟所有的酋长都到齐了,一共五十位。
这一次的奥农达加会议,由亨德里克提出的,不过主持会议的人还要加上苏士坦的名字。
开会所用的长屋也很符合易洛魁人的传统,几十座休息用的石台呈半圈状,围绕在一处高台前。
此刻的会议长屋内,闹哄哄的,酋长中男女皆有,此刻却在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架势像足了后世赶集买菜砍价的大妈。
苏士坦看着眼前的场景,原本紧张的心情,越来越懵。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这是联盟内部最为重要的奥农达加会议,可不是菜市场。
‘卧槽!这是开会?逛街买菜吧。砍价的大婶都没有你们这么闹腾。’就在苏士坦发懵的同时,突然感觉自己的左肩膀上被人拍了几下,回头一看是亨德里克。
“怎么很奇怪?现在的情况还算好的,至少人都到齐了!这种场面以后见多了就习惯了!时间差不多,这群人的该停了。”亨德里克在身后解释着,随即走向众人前面的高台上,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大家都静一下,时间到了。今天请大家来,很多人都清楚这次会议的目的,我知道大家心里有很多的问题。现在交给苏士坦,你们尽管问吧!”
说完,苏士坦便从一旁走了上来,十分平静地对众人说道。
“这段时间我在狼氏族中做的事情,在坐的酋长都见过吧!现在我也不瞒大家,那些事情只是个开始。”
苏士坦并没有把话说完,留了一部分等待着众人出招。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的耐心,很快便有人问道。
“苏士坦,你以后还想做什么?现在还不够吗?就你一个氏族的,就把休伦人一整个部族给干趴下了,还不满足?!”
听罢,苏士坦不屑一笑。
“先前又把休伦人给重创而已,我要的是整个休伦部族全灭!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前段时间,真正和那些休伦人交战的,只有三百多人,休伦出的人多达五百人以上!这半个月以来足足抢了三千多人!这只是初步结果!”
苏士坦的话也是让在听的众人有些躁动。
以少胜多并不稀奇,撇开和白人的作战,和敌对部族的战争,很多时候他们的人数根本就不占优势。
不过,这次苏士坦却想以一个氏族的人去灭掉一个部族,哪怕这个部族的人数比狼氏族多不了几个人,这也在联盟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
躁动的人群中,很快便有人质疑道。
“休伦人虽然是我们的死敌,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严重?!族人的性命也不是儿戏!”
“你说的我都考虑过!我对自己的法子有绝对把握,你们可知道先前那场战争我们死了多少人?”
“多少人?不可能比休伦人死的人少!”还是刚刚质疑的酋长问道。
“十九人!从开始到结束,只有十九人死亡!休伦人死了一百零五人,这就是结果!战斗的成果就能说明一切!”此刻的苏士坦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心里早就信心十足,成竹在胸。
他的话仿若一道惊雷,让在座的所有酋长议论纷纷,这其中自然不包括,早已知道结果的某些酋长。
“你下一步想怎么做?”有人问道。
“在了解我的计划之前,先了解一下必须知道的情况。”
“你说!”
这个时候,苏士坦才把此前早就想好的,说了出来。
“这句话我同样跟氏族内的人讲过,英国有八百多万人口,法国有两千多万,易洛魁联盟有十六万!仅仅只有16万人!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名为‘清’的国度,他们有着跟我们一样的肤色,可他们却拥有三亿人!英国统治下的殖民地,印度也有两亿多人。这些你们知道吗?”
听后,大部分酋长都在那,思考起来,此刻任何词汇都不可描述他们此时的心情,千万人他们就无法想象,更何谈亿人!
一波雷撒的不够,苏士坦还准备再来几波!
“在白人眼里我们是未开化的野蛮人。在清人眼里,我们是茹毛饮血,不知礼仪的蛮夷。这就是我们的处境,我们在方方面面,都和他们差的太远。如果不是这一百多年来,英法互相制衡,我们在其中两方讨好,才走到了今天。近段时间,法国在五大湖周围步步紧逼,两家的矛盾越来越大,几乎快要开战,不过,中间夹着我们易洛魁联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时候亨德里克等不及了,他对周围局势也有一定的了解,可谁又能想到局势如此糜烂?
“很简单,不图改变,坐等灭亡!以我们的情况,小打小闹,见效慢。只有从根本上求变,时间紧迫,必须从联盟全面开始!光我一个人还不行,还要多派些人去英国殖民地学习。”
“这个恐怕太急了吧!毕竟步子迈大了容易糙疍,此事没有先例,尚属头一次,联盟的稳定更为重要。你也说了,先前的计划只是个开始,其他计划你还没有试过,还是先从莫霍克部族开始吧!你有了经验之后,再逐渐向其他部族发展。”这个说话的是另外一位较为强壮的老头,苏士坦依然不认识,看样子地位不比亨德里克低多少。
这番话却是赢得在座的大半酋长的赞同。
在他们眼里,苏士坦固然出色,只要把年龄拿出来一放,问题就出来了,年轻人嘛!总是精力旺盛,想法多。至于经验,只能呵呵!
这个时候亨德里克见到众多酋长都在反对,只好出来打圆场。
“苏士坦那孩子毕竟年轻了点,性子急躁在所难免,不过先前的战果诸位也看到了。既然都同意了,先给他个身份,好在莫霍克部族内做事!”
“那好,先给他一个酋长坐坐。战争和平事务他都可以负责,每一项计划在施行之前,必须征的部族议事会的同意,还有上报大政务会。”还是那个反对的老头,那话确实管用,至少,其他酋长没有几个人在反对。
会议结束之后,苏士坦虽然没有完成开始的目的,也不算全失败,至少还是有些收获的。
对此,他也很无奈。
年龄放在任何时代,都是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