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片子,怎么跟我师父说话呢?”
李白这还没恼呢,李信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扯着嗓子跟公孙离吼了起来。
“你又是哪来的野孩子,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
“你敢骂我野小子,臭丫头,小爷不给你点教训,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李白和公孙海看这两人水火不容的架势,同一时间放开了拉住对方的手。
“砰。”
失去牵引力的两人因为惯性的缘故狠狠撞在了一起。
“哎哟。”
公孙离与李信同时抬起头,四目相对,各自都能感受到对方清晰的呼吸声。
“额。”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没想到先前一副要干架模样的两人竟站在了原地,大眼瞪小眼,然等了许久仍不见谁先动手。
“爹爹,你干嘛!”
公孙离娇斥了一声,立马躲到老爹的背后,此时公孙离那一腔敌对的怒火不再对向李白,完完全全的转移到李信的身上。
“师父,你怎么突然就放开我了?”
李信亦是如出一辙,半藏着身子,只露出小小的脑袋,毫不退让对上了公孙离仇视的眼神。
“这两人,我真是佛了。”
众人一阵汗颜,在心里狂吐槽道。
…………
翌日,李白吃完了早餐,就被李信拉到花园里缠着让李白教他练剑。
“你这小鬼怎么如此难缠,我都说了不收徒,怎得还在胡搅蛮缠。”
李白有些恼火了,语气也不怎么好听。
谁知那李信突然噗通一声跪下,李白清楚的看见他全身都在颤抖着,从眼角处滑落的泪水一颗颗落到了地上,不久便浸湿了一小片黄土。
“师父,徒儿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唯一的梦想便是习得一身武艺,除暴安良,奈何...…………”
好一番凄惨苦楚的心声,听的李白那叫一个潸然泪下,心里的某根弦突然触动,终是松了口:“行吧,看在你一片真心的份上,我就教给你几招防防身吧,但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答应做你师父了。”
李白一说完,李信立刻从原地跳了起来,边跑边嚷着:“嘿嘿,终于能学剑法咯。”
一前一后翻脸的速度,简直不是常人能为之。
“卧槽,我怎么感觉上当了?”
于是,李白开始了对李信的私人“教导”。
“你再躲,对,就这么躲,嘿,想不到吧,这次我不打你脸了。”
李白说着,手上的木剑突然转移了方向,朝李信的脑袋狠狠拍了下去。
“哎哟。”
李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手不断拍打着空气,仔细看,会发现李信此时脸上一块红一块黑,凄惨至极。
“哼,这个大混蛋,耍起剑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墙角处,公孙离探出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两道一进一退的身影。
可当公孙离看到李信的惨相时,却是笑的合不拢嘴,水灵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发出“噗嗤”的笑声。
“师父,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吧。”
李信发觉他的恩师没有在对他施虐之后,壮着胆子抱怨了一句,只不过李信的嘴肿的厉害,李白只看见他的嘴唇在动,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啥?加大力度?我从来听过这种要求。”
李白瞬间乐了,而李信,明显脸色一变,躺在地上来回打滚,似乎在抗议着李白。
正在此时,一道清晰的开门声传进了李白的耳朵,紧接着,李白瞧见昨日镖队里的其中几人快速跑进公孙海的房间内,呆了一小会之后,公孙海首当其位,领着几名镖师气冲冲的离开了府宅。
“什么情况?”
李白嘀咕了一句,悄悄的跟上了公孙海的脚步。
等到李白追赶上公孙海的时候,公孙海已经停在另外一家镖局门口,双方人马就着长街大声争吵了起来。
“你们什么意思?想坏规矩吗?”
李白一走进,就听到公孙海伸长头,质问着门口的那些人。
“怎么回事啊?”
经过一番了解,李白得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昨日他们运的镖银是一位暂住在此地的西夏商人所委托的,蛇门镖局出师不利,那商人转头就找了眼前这家名为龙门镖局的人来护送。
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这镖银入了手,哪来中途换人的道理,这不是在砸公孙海的牌匾吗。
李白无语了,这别人做的也没错啊,你们办事不利,人家没来找你们说理,已经很给面了。
另请高明不也是情理之中吗?
李白很想问一句:“你们很跳啊,还能舔着脸追到人府上来闹事,谁给你的勇气?”
李白不懂其中的道道,他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哼,自己没本事,就来挡别人的财路,大伙儿你们给评评理,究竟是谁在坏规矩。”
李白这样想着,那些个龙门镖局的人果然开口与公孙海据理力争。
“就是啊,这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哪有这么做事的。”
“我也听说了,那家镖局昨天差点折在山贼手里,几千两的银子呢,这要是被人抢了,主人家还不得后悔死?”
“嗯,确实如此,这人也太霸道了。”
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其中更有不少人对公孙海指指点点着,让后者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通红了。
“你们别欺人太甚,真以为有灵溪宗撑腰就能一手遮天了吗?”
公孙海强顶着周围人的嘲讽之意,硬起头皮警告着龙门镖局的人。
“哟,这不是公孙大哥吗?”
两方对峙之时,从龙门镖局的宅内走出了一名与公孙海年纪相仿,身材柴瘦的男人。
“不知公孙大哥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还望大哥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