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环抱,云雾缭绕。连绵如万里青龙的山脉立于云雾之中,尽显朦胧,神秘。山与山的罅隙之间,涌出的泉水,汇成溪流蜿蜒于小丛之中。
横过溪水之处,已经被踏出了一条便道,方便路人及车马经过。
此刻,一队人马正从此地经过。骏马踏过溪水溅起朵朵水花。
几匹黑色良马共同拉着一辆囚车。囚车看起来十分残破,老旧。甚至有一处已经断裂。只是简单的用枯树枝和藤条捆绑住断裂处。囚车旁几个道士模样的年轻人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什么,护送着囚车。
囚车内侧坐一女子。女子身着一广袖裙,裙上粘满了血污和泥巴,已经辨别不出衣服的本来颜色。女囚的手臂也不知被何物所伤,衣袖已经残破,露出一寸左右的伤口,伤口上流出的鲜血凝结成了一块暗红色的血疤。那女子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毫无焦距。那眼神仿佛被抽离了灵魂般空洞。
其实细看这女子俏丽的瓜子脸、如脂半白嫩的肌肤,透着一种脱俗的美,柳叶弯眉间流露出天生的孤高冷艳。若不是沦落到如此田地,这女子也是个倾城佳人。
马车前行了一段时间忽然停了下来,前方一白衣女子缓缓走了过来,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一双标准的杏眼,皮肤细润如玉。
说来也怪,此女子竟然和囚车上那囚犯面容有八分相向,只是那囚车上的女子更为冷傲出尘,仿诺非人间所生。
押送囚车为首的红衣道士,见着女子走来,面露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命令身边的道人四散开来,给那白衣女子让路。
女子走到囚车前,见囚犯三魂七魄,如同丢了一般非人非鬼,脸上露出哀伤,眼中晶莹闪烁,喃喃道:“姐姐。”
“咳,咳......还在等什么?”红衣道士显出不耐烦的神情。
白衣女子没有理睬那道人,后退几步眉头紧蹙,迟疑了片刻,又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樱桃小口微微翘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女子周身凝聚一股剑气,三千青丝随着这股剑气飞舞起来,女子低哼一声,一剑朝囚犯的胸口刺去......
“啊......”一声惊叫花凝被噩梦惊醒。
“呼,怎么总是会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对于这样的梦,她并不是第一次做了。她皱了皱眉头,用手使劲揉了揉天阳穴。
忽的一阵凉风吹过,打了个寒战,裹了裹薄被,向窗外望去天已大亮。才记起今早还要去沙湖拍摄。
穿好衣服,到宾馆楼下的餐厅草草吃了一口,急忙赶往拍摄现场。
乘船于湖上,摄影,摄像准备就绪,花凝背对沙丘。用甜美的声音讲述昨日刚刚背好的,那个关于沙湖的传说。
相传,在很久以前八百里秦川连年大旱,玉皇大帝见此情景决定派三公主拯救生灵。三公主带着八百只羊,行至宁夏平罗西大滩,因荒漠无水,羊只饥渴难当,死亡过半。
住在银川的凤凰仙姑帮三公主度过难关。凤凰仙姑两爪深掘,顿时,一股清泉涌出地面,汇成一片湖泊,三公主陶醉其中。忘了返回天庭。玉帝十分焦急,每日到南天门观望三公主所处方向,不甚连打几个喷嚏,顿时狂风大作,狂风裹携黄沙窜入平罗西大滩。三公主和所有羊只被埋入沙海……
午后时分,银川的拍摄已经全部结束,意犹未尽。又游起了沙湖。
沙湖景致尤为迷人,因而游玩的人也不少。她漫步于沙烁之上,享受独自游玩的惬意。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她收好相机正准备离开,忽见沙地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过沙烁透着微弱的光,时隐时现。
弯腰拨开浮沙,露出一块暗红色石块。拾起才知是块暗红色石质挂件,拿起这石头细细端详,暗红色石头上写着“唯石能言”四个大字,大字的旁边刻着几行小字已经模糊不清了。
花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估计是小孩子的新鲜玩意儿吧,想到这儿,随手把石块扔到地上,
刚要起身,也不知什么原因,那银白色的珠子竟然发出微弱的蓝光。
光线越来越烈。豆大的汗珠从花凝脸颊流出,随后她忽然觉得胸口憋闷,心口一痛,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花凝的意识清醒了过来,睁开看到的却是镂花的木质床榻。
“我这是在哪里?!”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似乎胸口还有疼痛余悸,忽听门口一个如夜莺般的声音说道:“小姐,你醒了呀,可急坏梅香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盘着双环髻小丫头正朝她那里跑来。蹲到她床榻边,那夜莺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姐,你可是昏睡了好几天了,吓死梅香了。”花凝看了看眼前这小丫头,心想估计这又是做梦吧,这样的梦自己最近是经常做的。睡醒就好了。忽然觉得累的很,转过头又昏睡过去。
又不知度过了几天几夜,当她再次清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东西,还是那个木质镂花床榻。在看看周围陈设,统统是古香古色,精致的程度绝对不是现代可以仿制出来的。
起身下了床榻,疑惑的打量着周围,看着看着竟不自觉的走到了一面铜镜旁边,镜子中一约莫十三四岁的姑娘披着乌发,乌黑的眉像柳叶一般,一双杏眼泛着琥珀般的光泽。只是脸上少了些血色,显得有些苍白。
她拿起铜镜“这是?”看看铜镜中女子,又摸了摸自己,花凝下意识的惊叫起来“这身体,这身体不是我的。”顿时,身子一软,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