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趟在草丛间,手指攀上脖颈。“嘶~~~”她的嘴角微微抽动,指尖触到的地方,正是那个瘦弱胡人用匕首抵住她的地方,还好那胡人在还未增加力道的时候蒙汗药起了作用,匕首只划破了皮肤。鲜血在那道划痕上凝成了血疤。
这几日在西域,似乎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如今安全了,这疲惫感却也适适宜的涌了上来。她仰望着天空。眼睛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不一会,沉沉的睡了过去。
眼前,是一栋小别墅,橘红色的砌砖房子。房子的门口立着一个藤木的秋千。这不是她的房子么?她从小便在这个房子中长大,这地方,是她的父母给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一股咸涩涌上眼腺,打开门锁,她进了屋子。
屋内一男一女,在厨房坐着早饭。餐桌上摆着各色美食,香气思维。一会,厨房中的男女端着一盘烤鸡走出了屋子。“爸,妈。”花凝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便抛下了她,各奔东西。她像被遗弃了般,独自生活在这个房子里。在她眼里,家人的形象已经慢慢模糊。
一盘烤鸡端到花凝的面前,一股字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温婉的女子,笑着看着花凝,眼里写满慈母般的爱。
花凝拭干眼泪,笑着去抓盘中的烤鸡,那烤鸡却像是在和她开玩笑,近在咫尺,可无论她怎么够,都够不到。忽然眼见的房屋,桌上的美味佳肴,花凝的父母,像幻影般慢慢小散。
“回来。”花凝双手在虚空中胡乱的抓着,“不要走。”看着眼前的景象化为虚有。她伸手猛的像空中够了过去??????
“吧唧~~~~”花凝感觉鼻子好疼,而且呼吸困难,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她从那稍微高点的草丛上翻了下来,脸朝地,一个大字横在地上。
项谦看着造型如此“优美”的花凝,已经蹲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一睡醒来,酸痛的身体倒是好了几分,这样的造型可实在是不雅观。她直起身子拍了拍一身一脸的灰,一屁股坐到草丛上,却瞥见项谦在火上烤着什么东西,那香气闻得她口水直流。
伸手摸了摸咕咕乱叫的肚皮。怪不得会做那样的梦。
“你刚刚梦见了什么?一个劲儿的喊‘回来’,是在喊我么?”项谦笑着递给她一串烤熟的野味。
花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过野味,他学着项谦戏谑的样子,调侃道:“项将军的脸皮还真够厚的,我梦到的是这填饱肚皮的野味。”
在抬头看项谦,那小麦般的肤色上透着微红。花凝睁大了眼睛,原来这个姓项的家伙,也会脸红?于是她不怀好意的指着他的脸:“你的脸怎么了?”话说一半,她心中这个乐,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
没成想,这姓项的脸皮还真是厚的厉害,竟然坐到她身边:“怎么了?娘子要不要凑近了看看?”说完那张俊脸已经凑近她的颜。
“我没兴趣。”她推开他,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野味。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却如此的嫩,虽然不敌从前她单位旁边的路边摊,但现在这个环境,能吃到这个东西已经很不错了。起码还算好吃。还能填饱肚子。花凝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手中的野味,暗想如果在加些咸盐和辣椒。这东西一定跟路边摊有一拼。
项谦笑看着花凝,又递给她一串美味。她也没客气,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我见你在梦里,不停的呼喊。你梦到了什么?”项谦这个好奇的主儿,还在探究这个问题。
听到这儿,她苦涩的笑了笑:“我从小就是个没爹疼,没娘爱的丫头。我刚刚我在梦里梦见了我的爹娘,本来想在梦中见见爹娘,却一个不小心摔醒了。”花凝尽量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完了这些话。可她的心,依旧没有表面上那么无所谓。
他皱了皱眉头:“我可是听说,上官老爷,最疼的就是你。”
“呃。。。。。”她竟忘了,她在他眼中,她仍旧是上官盈儿。可是,她脑中闪现的是上官慧的影子。上官慧,上官盈儿。她甚至不知道,在他的眼中,她到底被当做了谁。想到这里,她忽然释然,她就是她,花凝。为什么总要做别人的替身,而现在,她只想做她自己。
于是,她笑着开了口:“其实,我算不上是真正的上官盈儿。其实我也是莫名奇妙的就成了上官盈儿,我并不是来自于这个时代,其实我本来的名字叫花凝。”她说完,看着波澜不惊的项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