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你得给我。”老者对着药婆婆说了这么一句。
风从这方天地吹起，吹动无限高远的云彩，也吹起两人的衣角。
“即使给了你，又能怎么样？”
“我自然有法子。”
“可这孩子是小环托付给我的，总不能从我手上丢了。何况，你若是出手，那便只会无法挽回。”
“我总不能看着小环没了，你受的了，我受不了。”
······
“多大了，你都，这些事情还看不开。当年我又不是没试过，可结果你也看到了。”
“当年的事，有其他原因，这次不一样，小环自小在这里长大，比你······性质不同。”
药婆婆没再回答他的话，空气沉默一会。
“你护着他，我也带不走。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你和小环。你护得了这一时，他总归是要上去我哪里的。”
“咳咳~”药婆婆咳嗦一阵。
那老者身上散出一阵光芒，轻拍药婆婆的身后。
拍了几下，那光芒不似原来似得回到老者身上，而是自行消散了去。
药婆婆止住咳嗦，叹息说道：“别乱浪费了，你好不容易这些年的道行快要功德圆满了。”
老者听着药婆婆说的这番话自没回应，而是自身光华散发出来，映索在他的身旁。
药婆婆摇了摇头：“好，我知道了。”
光芒回到老者的身上。
“咱们约法几章。”
“关于那孩子的？”
“对，我若是不放他，也是逆势，你若是动他，亦是逆势。
不如约法几章，其后便叫他自己动弹。若是那孩子没成叫你动了，我便不在说什么，若是成了，就全看那孩子的选择，也是小环的命，咱们别抗了。我怕你也丢了性命。”
“又有······”老者刚想说句又有什么，看到药婆婆的眼睛，自将那剩下的半段话咽了回去，沉默着算是默认了这个法子。
“第一个，这孩子要开始在我这里待一段时候，我教他些这里的规矩，和法子，你不能对他动手段。
第二个，待这孩子学好之后上去，你得给他安排差事，所有行径规矩跟上面那些伙计都一样，若是不犯你不可动他。
第三个，日常事物中不可超出规矩去待他，小环与这孩子的接触，咱们两个都不插手，也不过问······”
“叫你说了，那我便是什么都不要管了，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的店子里晃悠，还得给他差事。”
“恩~”
“那不如直接将小环的魂直接给了他，叫他随意处置就好了。我不答应。
开始不对他动手就已经是听了你的建议，若是还要让他在我店里熟悉，小环出了事情，我岂不是眼睁睁就看着。”
“这孩子总归是在你我手底下，若是如此都不能逆了势，也便只能我化去，保了两个孩子，也不算是坏了规矩。”
“不行！”老者自己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脸也变得严肃。
“我不许。”
药婆婆脸上笑了一下：“那就是你答应，进来喝茶吧。”
老者看着药婆婆脸上一阵颜色变换，光着的脚忽高忽低，似乎要飞去而又不想飞去。
屋内飞出一张小桌配着椅子，摆到了老者面前。
药婆婆自己搬出来另外的椅子，手上一挥，茶碗合着茶水就到了老者面前。
自己喝了起来。
“我知道，不该这么难为你，可当年的事你没见的最后的场面。若是就我们两个也就算了。你下了场，何必毁了这身来之不易的道行，就是最后我们两个去了，总要留你这么个念想，不然这地方，我不是白来了。”
轻嘬茶水，一双眼睛柔和的看着老者。
“小长。”
老者急急呼吸几下，坐下喝了一大碗茶水。
“依你。”语气僵硬，和着身子一动，便化了光华而去。
药婆婆摇摇头，笑了。
······
一夜而去，星散蓝来。白色的云彩飘在天空之上。
看光景是早上七八点钟，这季似是春季初夏左右，正是明媚时候。
楚盛沾昨晚被吩咐去休息，忽悠悠便去到了客房之中，一觉醒来，晨风吹起，宛如到了那二十年梦境中时候，自然舒整。
“哎呦，怎么睡的这么沉。”自己起身，多日来的劳累便一朝退去。
叠好被褥来到屋外。
婆婆正在煮粥，毛巾等一应物件都准备了好。
“婆婆早。”
“哎，小楚蛮勤快的，起的这么早。”
“呵呵。婆婆下次多睡会，我来做饭就好。”
“不用不用，婆婆还没老到起不来的时候。”笑笑：“快收拾吧，粥煮好了，一起来吃。”
“哎。”
楚盛沾答应一声，自己抹了脸漱口之后，便去到了屋内。
几碟小菜，两碗白粥。
“坐啊，别愣着。”婆婆四下了收拾，待得坐定，对着楚盛沾道。
“我在上面的时候，跟着他学了几样小菜，这些年来来回回的也没添别的，算起来已经是几十年前的手艺了，也不知合不合你们如今的口味。”
楚盛沾自己夹起尝了尝，瞪大眼睛点点头：“这是青萝白腌？”
“你尝过？”
“自然，不过没婆婆您做的好，咸甜适口，还加了，还加了~”楚盛沾沉吟一阵，到几乎嚼完才想起是什么。
“醋，米醋！”
婆婆笑将起来：“你倒是个吃家，这是当时常见的几道小菜，我在下面左右无聊，便翻来覆去的试左试右。调制出来这道小菜，早上吃时最是爽口。你再试试别的。”
楚盛沾又夹起其他，虽都是平常小菜，也自是各有心思，吃的停不下口。他将婆婆夸了好大一顿，直叫药婆婆笑的合不上嘴。
“哎呦，好了好了，你这娃娃最是嘴灵，夸得婆婆我只怕是天上少有，地上也全无了。真是一幅鬼机灵，跟小环环是一个模样。可不能听你们再乱说了，不然婆婆脸上的皱纹又要多了。”
“哎呀，婆婆我说的是真的嘛，这还是我嘴笨，不然叫个更灵光的过来只怕婆婆只能是天上才有的好手艺了。”
“讨打。”婆婆笑着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嘿嘿。”
两人吃完楚盛沾去收拾，却被婆婆拦了下来。
“小楚楚先歇着，这些我收拾。把我放你房间的衣服换下来。后面要教你事情。”
楚盛沾推辞几下却被婆婆坚持着推到了屋子里面。
他床上放了一套衣物，非是劲服，宽手宽脚。他从未见过。
但既然婆婆吩咐，自然便穿了上来。
手脚之处宽敞，类似希腊时候的衣袍，只是不同的是有了衣袍，不用奴隶再为他一个一个的折起衣折。
衣服穿到他身上却手脚部分却自己缩了下去，紧固了起来，倒是极为灵活。而且宽松凉快，他啧啧称奇。
换好之后来到院子里面，婆婆已经在哪里，正拄着拐杖也换了身衣服。
一双眼睛笑看着楚盛沾。
“小楚啊，怕不怕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