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言心中思量,但没有过多说明,此处人多自然。宁厚为也许确实知道什么,但现在不宜多问。
他对着八叔说道:“神婆虽然怪异,但确实预测何物都有极为贴切的线索,应该有不错的命理修为。
他对我所求是我的命理,当时我已经快要答应这次交易,厚为突然出声说是蛊。他便暴起要伤人。既然如此,那厚为所说应该也接近救小麦的线索。红色手臂,是蛊。”
柳栗全程倾听,她听到冯言说出是蛊,神色微妙,这江湖上的名词牵连着一个几人不愿碰触之人:“我倒是没像这方面想,蛊术虽起于医术,但我接触的不多。”
在场几人听完,自然神色微妙。
“大家想的应该差不多。”八叔插话,说着将怀里的黑叶檀木盒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正要打开,门被推了开了。
......
烟云缭绕,吴哥自某处高楼中走出。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连日来的查找让他气息沉郁。
“没想到。”他复杂的说出这句,而后随手拦了一辆核心人力车,向着自己的三月坊异事处理门而去。
怀中他拿着在档案所拓印回来的相关资料,“天对神梦”即是阵式也有相关的自触发拓印。
外来之人的线索,会全部存留下来。便留在档案所之中。
刘彪身份复杂,但岛主在这南海中说出的:“此地便是尘外。”这句。对方不抗拒被参同契·命符影响,便没有理由阻挡对方进岛。
然而对方的复杂超出想象。
刘彪本身是琳琅夫人手下,自身跟随在其丈夫海哥的船上。当时那海哥的船在五层海域中翻的莫名奇妙,一众船员几乎都死在了那里,闹出老大的风波。
没成想,这刘彪活了下来,还来到了岛上。更恐怖的是,刘彪本身的身份和海哥船的翻覆有着直接的关系。
这般想着,三月坊异事处理门的硕大字体出现在眼前,吴哥给了车夫三个通宝。
“找您七板。”
“您收着吧,也不容易。”
车夫虽然偶尔能遇到这样的赏赐,但七板这样的厚财不多见,连连摆手:“多谢老板,多谢老板。”
吴七推开面前的门,屋里人倒是全部都在。
......
众人看清推门之人,心神各自不同。
“小吴。”八叔喊了一声。
“八叔。”吴哥回应。
“吴哥......”
“吴哥......”几人喊道,引着对方坐了下来。
“你回来的正好,怎么样档案所那边怎么说?”八叔开口问道。
“很复杂。”吴哥虚弱说道,顺手将怀中的卷轴扔在了桌子上。
“刘彪进岛之前是现在琳琅夫人的手下,在“海鬼号”上跟着她已经失踪的丈夫,刘海。几年前“海鬼号”在五层海域翻覆,刘海死在那边。这位夫人把南海闹的翻天,找一切与其有关之人,只找到一条,“海鬼号”翻,跟官府的细作相关。而且那个细作,还活着回来了。
找了几年没有人影,后来慢慢就淡了。
刘彪,就是那个细作。”
几人听完,本来想要翻看卷轴,但听到琳琅夫人的名字,手一下停了下来。全程听完,看向了冯言。
八叔缓缓道:“我们也找到了确定的线索。”说着将黑叶檀翻开,里面是官服布料和稻草作成的小人,身上插满了银针。
“这手笔,也只有夫人手下能够做的出来。”他说道。
冯言听完,翻开了面前的卷轴。
几人等待其看完,空气静匿。
“那白雾?”八叔问。
“白雾我也找到了相关线索,就在五味坊的小酒作坊中。刘彪的死,暂时先不要查了,他的死因太过,我们碰不到。先找到白雾,救了小麦再说。”
“我已经对三月坊的同门求援,行动定在了今天晚上,大家准备一下,吃过饭我们就出发。”
......
夜晚,三月坊几人来到五味,领先之人便是楚盛沾八叔见过的波仔。
“哎,八叔,小楚。我们这么有缘分。这么快又见面了。”
“呵呵,对啊,上午刚见晚上又碰面,九坊几个门之间的交流就从咱们开始。”
“是啊,是啊,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门主,吴哥。”
“威猛,威猛,我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坊主到了。吴门主好。”波仔说着对着吴哥摆摆手。
“我们门主今天实在不方便,托我跟您说声抱歉。”说着低声对着吴哥说道:“他家嫂子今天脾气大,魏哥现在还在家跪着呢。”
“抱歉,抱歉。不过我们五味坊已经全员出动,肯定给您最大的支持。”
“呵呵,魏门主倒是清净。”吴哥罕见的冷脸。“不是见我揭了他的底,不想帮我这忙吧。”
“哪能,哪能。您看,这边咱们都封好了,就等您兄弟们过来下手。”
“听着,倒是像我们没用一样啊。”
“哎呦,都是咱们兄弟,您能过来给咱们五味坊帮忙,诸位兄弟感谢还来不及呢。”
“好了,走吧。”吴哥没有跟波仔多做纠缠,虽然这事做的不地道,不过本身就是五味坊办事不利,说是中二坊,也真的快要落到下四去了。他也不想见到那位魏门主。
波仔在吴哥身前一阵引路,到了楚盛沾八叔早先见到的刘彪家附近的那个小酒坊附近。
“就是这里。”周边黑影阵阵,看着平静至极,并无人众,但在楚盛沾眼中,这处酒坊已经被围了起来,屋顶,墙面,都是埋伏的人员。
“咱们行动?”波仔问道。
“不用,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进去。听到动静你们再进来吧。”
“啊,吴门主,这,兄弟们......”
“不劳烦你们五味坊了,此事,毕竟是因我而起。”说着领先进去。
身后众人一应前行,楚盛沾落在身后,对着一旁晾着的波仔歉意的摆摆手。
待几人都进去,波仔一个人站在屋子外面,略显尴尬。
身后一阵黑影闪动。
“波哥。”那人做了个手势。
“干什么啊,就是让咱们丢了点脸,你他妈至于。”狠狠的打了那人一下。
......
楚盛沾眼中这处不过是平常的民居,屋内燃着烛火,几人进入的动静也许是惊醒了对方。
“谁啊?”里面传出男声,“天晚了,要酒明天再来吧。”
“店家,不行啊,家里等着酒呢,你行过方便,给咱们打几壶,价钱好说。”吴哥说道。
“哎呦。”人影闪动,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出来一个健壮汉子。
“您几位要酒下次就早点,我家还有老爹,睡的早。”说着前行:“没带酒器?”
“没有,没有。”
“酒器一通宝啊。”
“只管打,价钱无所谓。”
“那来吧。”
说着领着吴哥去往东面的高屋中,“你们运气也确实是好,这是昨天刚刚烧好的新酒,虽不似老酒醇厚,不过更是甘甜。”
说着取来一个酒壶,“给您打一壶啊,二十通宝。”
“多谢。”
“不用,毕竟,您几位,来者不善嘛。”这般说着,这青年汉子的周身冒出浓厚的白雾。
“彭。”吴哥开出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