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听完这句，行动停顿，但继而动了起来。
“是。”他这样回了一句。
楚盛沾将手中火枪零件组合，手中未停。
“我听过这之类的故事。左右无事，我说一说？”
“······”小虎未曾答话，却也不曾阻止。
楚盛沾边做边说，没有停顿：“你家叔叔应该是在村外而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有钱，或者有其他的凭仗。继承或者盖了这间房子。恩人跟着他来这里，也许已经有了身孕，便是你。”
“咔嚓。”一声他上好一个怪异零件。左右看看。
“后来你出生，你家叔叔因为某种原因没了。这个不是故事的重点，重点是你家叔叔没了，剩了孤儿寡母，占着这诺达的家宅，便是白花花的肥肉一般。
你家大伯，吃了下去。”说着看看小虎，他仍然在找着什么。显得很是淡然。
“早先也许仅仅只是暂住，后来便过分。过了一年两年，他家便鸠占鹊巢。此地成了他们的家，你们被赶了出去。也许是你大娘的主导，也许不是，但这种事，妇人做，总归好过男人做。
他家占了这许多，你们为何不曾反抗或者干撵。我不知道，总归有什么束缚着。
结果便是你们被赶出了家。住到了那边的破屋之中。”楚盛沾手上动弹，火枪已经完成十之七八。
隐隐有了雏形，不是地方都是反光的亮银色，不过也有不少地方极为粗糙，甚至是劣质的木材。
看看小虎，故事说完，总归要有回应。
小虎四处摸索，不一会便几乎找了一圈。
“是，也不是。”
楚盛沾笑笑：“跟平老四一样？”
“是，也不是。”
“哈哈。”
小虎也笑笑，只是不那么强烈：“我们被赶了出来，你猜的结果没错。这里确实是我家。”说着继续。
楚盛沾也未曾上心，小心翼翼的给手中枪支上放着最后的精细零件：“你若是事后想拿回来，我可以帮帮你。”一抹火焰升腾，还剩了不多的步骤。
小虎来到了最后的未知墙壁处摸索。
“我跟竹山四异是朋友。”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楚盛沾停下，看着小虎思考一番，笑笑：“那这样也还不错。”
“自然，自然。”小虎说着，摸完了最后的一圈，来到楚盛沾面前，看着他组装火枪，神色认真。
“我还小，家里没男人，拿回来又怎么样。不过最后还是要丢，现在这样挺好的，村里的书我跟着他们随便看，这里的书，我看了一遍。也能随意出入。
只是娘要苦一点，不然也没办法。过八九年我去考了秀才举人回来，房子不过还是我的。他自然要再让我住。”他双腿摇晃。
“你要是真想报答什么的，不如做我的哥哥。一身力气，咱们三个算一家，我能松快点，娘也不那么累。”
楚盛沾想想：“你知道了我？”
“具体猜不出，不过反正是黑户，这年头官府、外来人、山民、岛民、多了。谁也要有秘密，不妨碍我们成为一家人。”
楚盛沾听到这番解释，自然心中平静，也许因为手中有枪，或者心中有秘密。
“你很通透嘛。”手中还剩三两个零件，他上的愈发认真。
“我是黑户，也不是。不过左右我还不知道这世上我家人在何处。同你们成为一家人也是不错的事情。不过你能解决我的黑户？”
“官府要的是钱，又不是非要脑袋。何况脑袋才值几个钱。”
“咱们认识不久，为何选我？”呲啦一声，火气飞冒。某些地方变得通红。
“你是个好人，天庭饱满，脸上成圆，颧骨平缓。有笑纹。何况，你知道竹山四异，算知道我的秘密。我知道你是黑户，知道你的秘密。我们互相握着对方的什么，选你也很正常。重点是······”
“恩~”疑惑拉满，楚盛沾将最后一根铁条绑住，黑色的炎魔撒上去，猛烈的温度怦然而起。
“我的直觉。”
楚盛沾一下移开目光，直直的看了他一眼。
“直觉？”重复一声。嘴角撇起一笑。
“你果然是个神童，这多年的道理未必有大人比你明白。
世界上的事情选择，大多靠的是直觉，决不是什么道理。
道理不过是庸人才会遵守的法子，自己不会想，便胡七乱八的套用前人的经验。反而把对的东西丢的乱起八糟。”说着一翻手中的枪支，上面还有着余温。
中间一根长长的枪管，下方两侧跟着不长的两根。看着多半是装饰所用。
黑色银白色夹杂，精细粗糙交辉，在外表看着，便似冷兵器更多。似一只银色黑色的鸣蝉一般，看着威猛
“那咱们便是兄弟？”
“暂时吧。”
上方传来青年的声音。
“找到了！”他竟然没走。
而后那密道的开口被掀起来，上方落下光来。
小虎一把拉住楚盛沾。
“墙上没有出口，咱们怕是要出去跟他们讲讲道理了。”
楚盛沾拍拍他的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说着一脚轻踏地底，地上猛然张开一个大洞。
“小心，抓住我的手。你若是受了伤，恩人要怪我。”
楚盛沾的手被一只小手一下抓住。
“咳咳。”那开口之处咳嗦起来。
“小心点，这烟烈的很。”是刚刚组装枪支燃上去的烟尘。
楚盛沾手中轻微的力阵挥散。
他同小虎的留下的大部分痕迹便被摸了去。
脚下踏空，两人缓缓落入地下洞中。随着下落，上方竟然缓缓合起，看着同之前全无任何差异。
目光看到洞口，是珊珊而来的一抹影子，修长，且瘦。
洞口合起，全无任何有人来过的样子。
那姗姗来迟的青年一步踏下，一双星眸四处撒去，看着没有丝毫刚刚有人的样子。
身后“哎呦”一声，一女子的声音传来过去。
而后便是脚步声。
青年挥手，拦住想要上前的妇人。
“大，大人。此地，此地。”
青年左右扫视。
“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奴家若是知道，刚才就带大人下来了，在这里住了几年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个地方。”妇人露出真容，一双单眼，方脸，眼睛不住的四处撒。
青年看她说的真，料想对方也不会欺骗自己，只是顺口一问。
“你先别过来，我四处看看。”
脚下使功，不曾留下任何痕迹的走向楚盛沾刚刚在的屋内。
绕着走了一圈，眉头紧锁。
来到刚刚两人偷听的地方，拿起石碗，扣在了耳朵上。
“喵呜~”
他挑挑眉，放了下来。
“婶子，你这个屋子是怎么来的，我倒是听过。没听真，你再说一遍。”
“哎，少，少爷这屋的原主，跟你有关？”
青年笑笑。
两人向着屋外走去，走到某处，青年想到什么似得，一抬头，看到了一丝丝淡淡的黑色。
是被刚刚被烟气绕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