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六尸之中身形较小那一个,看见对方被吓破了胆笑的可恐。
而在所有在桅杆上的人中,有一人,却是始终微笑满脸,让人瞧着,生气万分。
“便只会欺弱嘛?”最高桅杆上方做着的少年满脸笑意:“料想还是兽性那一套。”
几具诡异中神志被加强者有一多半,听出那少年说话中的讥讽,不免嘴角咧的更大,心中那股癫狂被这有趣少年刺激的近乎满溢。牙齿剧烈摩擦,涎液流了满脸。
其中之二猛烈冲出,想要将这样有趣少年之血咧咧的热心抓在手中把玩才好解瘾。
这黑雾本是得自某个难以言明之威能的存在,一种六尸在其中奔涌,本就合着同源,八极强者也未必看见。但诡异本就阴险毒辣,自是冲出时用了十二万分的力却也留了十之四五以做底牌。
寒光闪过,爪刃现在了所有人眼中,众人这才看清,原来那将九鸟削去头颅的,竟是人手中长出的锋锐骨爪。
挡在骨爪面前的,自然是端坐在桅杆之上的鸥鸟,他的手中,一支匕首,端在了面前。
“肯捏捏硬的了,不知道你这牙口能不能咬的动啊?”
诡异本是男子,一张嘴咧的老大,本是方状的牙齿先也变成了鲨鱼一样的尖齿。
“你......你......”诡异笑意中喉咙隐隐发出声响。
鸥鸟本笑着,听到诡异发声,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
下船舱中一众人们尽皆窝在自己的角落里,楚盛沾房间里那在风暴之后跟海哥低吼的中年汉子坐在两小只面前。
“怎么样,你也看到点什么了?”出海以来一直照顾自己两人的觉哥对着楚盛沾说道。
“恩,那天明白了点什么。”楚盛沾未曾隐瞒,觉哥本应叫做觉叔。被对方强行修改,说什么本来就是不到三十,二十八怎么了之类的话。加上本来就是少年的性子,楚盛沾及茵茵叫觉哥倒是比觉叔顺嘴的多。
“不枉我一路给你灌香灰,这回印证是真有疗效了。”觉哥听到确定回答一阵惊喜,不自禁说漏了嘴。
“?”楚盛沾皱着双眼看向对方。
“没事,没事。”觉哥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我说的是圣药,圣药......”
“啥东西啊。”小茵茵可爱萌萌的呆问:“是粉粉嘛?”
觉哥一把抱过来茵茵:“是啊。那叫圣药,吃的多了就能变出吃不完的老虎来。”
“老虎,老虎......”茵茵流了口水。
很久之前,大概半年多之前。船上还有鸡肉之类的肉食供应。茵茵看见大公鸡一声红黑色的毛,问那是什么东西。被觉哥骗是老虎,就一直以为老虎是好吃的大公鸡,一直馋的不行,动辄就说吃老虎之类的可爱话。
“记起你这双手了?”觉哥逗着茵茵问道。
“零零碎碎的,没全想起来。”
“其他的呢?”
“其他的?”
“对就是以前是什么样的,上船之前。”
“上船之前?”楚盛沾皱着眉头仔细回忆,有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浮现。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疼侵袭。
“啊。”闷哼起来。
某种向内的凹陷吸住他的精神。
人群涌动的街道,怪异前行的机械,黑色和银白占据的庞大建筑。遮蔽天空的......
一阵轻柔的温暖进入楚盛沾的意识,拯救了即将支离破碎的整个精神世界。
再睁开眼,茵茵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哥哥,觉哥在后面拿毛巾擦着脸。
“哥哥。”小茵茵一把抱住哥哥,身后的觉哥听到声音,诧异的回头,看着手上的毛巾有着微微的尴尬。
“醒了。”
说着将手中毛巾搭在一旁:“身子如何了?”
“没大碍,觉哥,我看到了乱七八糟的不少东西。”
“都有什么?”
“人,街。还有一个大的……”他找不出形容词来描述。
“是黑铁和神钢?”
“差不多,就是很大。”
觉哥听完皱着眉头思虑一番:“这话你先不要对旁人说起,叫别人听去你就麻烦了。”
“自然不会,刚外面飘着的尸身能堵住我的嘴。”
“还有你,茵茵。”
“茵茵不会,茵茵不会。”说着双手捂住嘴,一双大眼睛左右看两个大哥哥。
两人被小娃逗的正要笑起。
门被一脚踹了开来。
“麻辣个鸡,早听说你小子屋里有女人,给老子玩玩。”
伴着恶劣的声音,迎面走进一貌白少年。面白脸上胡子也多。身上有零零散散的疤痕。
正进来便看见了正在捂嘴的茵茵,一双眼睛露出淫邪之色。
身后自然也有乌泱泱的人群。
这一众人出海已近半年有余,早先船上还有几个女孩,多半是那跟少年一起。
零零散散的,都遭了这类人的毒手。
刘海及觉哥一众头领有些知道却也无力管辖。开始众人脑海中浑浑噩噩,全听上面大人指挥,自身能力也根本没有。要说管,只怕把自己也搭在了里面。
加之自身也确实不知道这些小女子有什么作用,不过是负担,只是这觉哥看着楚盛粘及茵茵机灵可爱,多加横护。两人才没在几次夜里被人下了黑手。
“山鸡,你这人真是有了恶心,小女孩也下的去手,不怕后面子孙遭了天谴。”
舱内漆黑,一众人并未关注其他踪迹,不曾看见在屋内的觉哥。想要摸上前去的时候,才被喝止,听到声音被吓了一跳,
仔细观辨,觉哥知道这些人也是没力看清自身,若无“海中珍宝”之类的刺激词汇,只怕只要在这船上便一直是普通船工而已。
他站起身:“山鸡我听说你一直叫自己是生平无肉不欢,坏事一个不怕。说自己是恶狗一条,有命就花没命就咬。我早先还觉得你算有趣,听见你今儿说的,却觉得不过是小人说大话,离着最恶心的吸鲨鱼也恶心了不止一倍。”
领先那白脸盛须男子听到有人叫自己山鸡,本是想要上前厮打。
细分辨说话声音,才知道面前是觉哥。
这人能领先做坏事,自然也不是主事人,不过是被人推到面前的马前卒。
“觉,觉哥”自然便怂了一些。
“嗯……”
后面有些跟来的不过是好事之人,此刻见了硬茬,自然就一隐到了边缘,方便便会离去。
下面船工的领头人是刘海海哥,觉哥是海哥亲信,手里有一只飞鱼队。
山鸡是被风波荡了大半的蛟皮队的一个小队长,队长在风暴中没了,自然踹踹不安。
“你要是能办成这事,我保你平安。”他想起昨晚那人说的话,心里有了不轻的底气,正如觉哥说的,他虽生了一副好样貌,却叫山鸡,心里若没狠意,一般人没敢这样轻易作贱自己。
“觉哥说是觉哥,不过大家现在手里的货可不是半斤八两,常人道鞭长莫及,觉哥你鞭子放在房间里,外面又乱做一团,我能到这里,自然也是有人示意。
我劝觉哥一句,贵人能威是被人畏。莫要在这里失了面子。
毕竟。”
他抬头:“不值得。”满脸真诚且凶狠。